他紧咬下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眼中的不甘与愤懑还是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着。
他抬头刚要反驳,看到皇上那紧盯他的眼神,便知此刻再多争辩也是徒劳,只得强压怒火,再次叩首谢恩,随后转身,大步走出大殿。
他的背影不似刚才入宫时那样挺拔,透着几分落寞与沮丧,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重负。
楚景澜满心愤懑地大步跨进皇子府,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刚一入府门,他便将手中的马鞭狠狠甩给一旁的小厮,那小厮吓得一个哆嗦,匆忙接过,大气都不敢出。
楚景澜寒声吩咐道:“去,立刻把刘知远给本王叫来,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一刻都不许耽搁!”
小厮忙不迭地应了一声 “是。”
说罢,撒腿就往刘知远的住处奔去。
没一会儿,刘知远匆匆赶来,他身形消瘦,眼神却透着精明与狡黠,一袭青衫,走路带风。
刚到楚景澜跟前,便恭敬地弯腰行礼:“王爷,听闻您急召属下,不知有何要事?”
楚景澜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眉头紧锁,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见幕僚进来,他猛地将玉佩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怒声问道:“你可知楚宴的婚期具体在何时?”
“今日父皇以他和顾妍君的大婚为由,推迟我的婚期!”
他的声音中透着愤怒与烦躁,眼神紧紧盯着刘知远,似要从他那里寻得解决之策。
幕僚微微躬身,恭敬地答道:“殿下,据属下所知,镇北王和安宁县主的婚期就在下月初,是个春暖花开的好日子。”
楚景澜眉头皱得更紧,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片刻后,他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如果想要推进我与高丽公主的婚期,可有什么法子?”“我总不能让楠语一直这般干等着。”
刘知远微微抬起头,目光闪烁,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殿下,若想成事,或许可以让镇北王与安宁县主的婚期因为因为他们二人而不得不改动。”
“比如有人受伤,那么婚期将无法如约举行,如此一来,殿下的婚事或许便能提前。”
楚景澜闻言,眼中一亮,随即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微微点头,觉得此计可行。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在龙兴寺前的场景,顾妍君决绝的面容清晰可见,当时她那般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如今想来,想必她的心上人就是楚宴。
楚景澜冷哼一声,心中暗道:既如此,就别怪他了,谁让她不识好歹。
“来人!”
楚景澜猛地停下脚步,冲着门外厉声喝道。
瞬间,一道黑影从暗处闪出,单膝跪地,身姿挺拔如松,黑色的面罩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冷峻的眼睛,此人正是楚景澜的暗卫。
楚景澜走到暗卫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透着阴狠与决绝,寒声吩咐道:“你即刻去找东山山匪的大当家,与他们做一笔生意。”
“我想要他们伤一个人,最好……能将其打残,让她和楚宴的婚礼无法如期举行。”
“记住,此事必须做得隐秘,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你知道后果!”
暗卫低头领命,声音低沉而坚定:“属下定不辱命!”
言罢,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安排好暗卫,楚景澜仍觉得不放心,他又召来一名心腹。
心腹匆匆赶来,刚进门便跪地行礼:“王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