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楚景澜和金楠语大婚之日。
这些日子里,楚景澜仿若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忙得脚不沾地。
晨曦初露,微光刚刚透过云层,洒在大皇子府的琉璃瓦上,他便已起身,开始为婚礼的诸多事宜奔波忙碌。
大婚当日,都城仿若一座梦幻的红色之城,处处张灯结彩,红绸漫天飞舞,似是要将整个天空都染成喜庆的红色。
街头巷尾,人头攒动,百姓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驻足观望。
当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走过,那威风凛凛的护卫、装饰华丽的花轿,以及楚景澜意气风发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口中不住地称赞两人的感情,之前的流言蜚语仿若一阵轻烟,已然被这盛大的喜庆彻底吹散,消散得无影无踪。
而果郡王府,同样是一片喧闹,整座宅子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与恐慌。
碧荷的肚子大得吓人,高高隆起,仿佛随时都会撑破一般。
她艰难地在院子里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顾瑶站在远处看着步伐艰难的碧荷,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狠,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狡黠的弧度。
她心中暗自盘算着:今日,便是你碧荷的死期。
趁着众人不注意,顾瑶悄悄使了个眼色,杏儿心领神会,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弹弓,打向小檀的小腿。
小檀突然觉得小腿疼痛就崴了一下,原本就行动不便的碧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扯,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世子赵铭正在书房处理事务,听到这声惨叫,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去,向着声音的来源狂奔。
碧荷躺在地上,疼得脸色煞白,下身已然见了红,鲜血迅速洇红了她的裙摆。
丫鬟们吓得六神无主,尖叫着四散开来。
顾瑶见状也匆匆从暗处赶来,看到摔倒在地的碧荷,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很快又恢复了担忧。
“快!还不快去找大夫。”
“是,是。”
一个小厮连忙跑出去。
“其余人把怜姨娘抬回屋里。”
“是,世子妃。”
她心里清楚,这孩子是世子的第一个孩子,他很看重,所以她面上必须要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小檀,你是怎么做事的,连主子都扶不好。”
小檀被这突如其来的责备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她“扑通”一声跪地,泪水夺眶而出,连连摆手:“世子妃,奴婢冤枉啊!”
世子赵铭赶到,看到眼前这一幕,双眼瞬间充血,变得通红。
他愤怒地看向小檀,嘶吼道:“你这贱婢,竟敢谋害世子妃,我定要你偿命!”
说着,就要冲上去动手。
果郡王妃听到消息连忙赶来拦住了他:“铭儿,你先冷静,当下最要紧的是救孩子。”
赵铭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在血泊中痛苦挣扎的碧荷,心疼得眼眶泛红。他心急如焚,声音颤抖地喊道:“快去请稳婆,快啊!”
稳婆和大夫很快被请了过来,匆匆忙忙进了产房。
产房内,碧荷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声高过一声,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在世子的心间。
赵铭在门外焦急地踱步,双手不停地揪着头发,嘴里喃喃自语:“怜儿,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平安无事。”
顾瑶时不时地看向产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心想:这碧荷怕是凶多吉少了,只要她一死,这孩子就是我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盆盆血水从产房端出,那刺目的红色,让在场的人无不心惊胆战。
赵铭几次想要冲进产房,都被果郡王妃和顾瑶死死拦住。
果郡王妃劝道:“铭儿,产房血腥,你进去会冲撞了神灵,对碧荷和孩子都不好。”
赵铭无奈,只能在门外干着急,听着碧荷的哭喊声,心如刀绞。
终于,在天亮前,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划破了夜空。
众人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松了松。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脸上满是疲惫:“恭喜世子,是个男婴。”
世子赵铭急忙上前,想要接过孩子,可当他看到婴儿的模样时,却吓得后退了一步。
只见男婴看着有足月大小,浑身发白,白得吓人,像是被水泡了很久,皱皱巴巴的。
赵铭只看了一眼,就吓得不敢再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