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时间,楚晚晚和楚萧短短接洽后,离开西南军营,带着一众人马,往内城去了。除楚萧外,再无人知晓。
三日后,日夜幕降临时,鞑靼部落果然倾巢而出,集结了所有军力直逼城下。
黑压压的一大片,从远处逼近,呼声震天,保守估计也有二十五万大军。
幸而城内早已做好了部署,可就算如此,城内现存兵力不过十二万。若是鞑靼发起猛烈强攻,能否守住外城,谁也不敢保证。
如外城被攻破,东南军营所有将士,将有性命之虞。而接着便是城内百姓。
楚萧,陆弦歌为首的一众人等立于城墙之上。火箭,落石,投石机、金汁悉数备着。
不消片刻,大军压境。
待鞑靼大军逼近,刚进射程,城墙上飞出漫天的沁火箭雨,铺天盖地的朝着鞑靼骑兵先锋。
有身上中箭滚落马背的,亦有马儿吃了痛失控的。更有甚者,自马背跌落死于身后铁蹄之下的。
而鞑靼人却不为所动,宛如围猎的猛兽,一往无前。
再一波火箭压制。鞑靼终于在城门下不远处立起了盾墙。抗下一波箭雨后,立即变幻队形,盾墙依旧,只不过每排盾墙间多出了一排弓箭手。
方才,是城墙上的沂安兵倚高地,视野开阔,射程自然远。
而此刻,兵临城下。如此距离,已经足够鞑靼人的箭羽越过城墙,直逼城上守军。
陆弦歌厉声道:“盾开!”
接便是咻咻飞来箭矢。一处盾牌立的不够及时,那箭几道之大,生生将那人钉在了远处的柱子上。
旁边楚临风立即将盾牌的缺口堵上。
楚萧满脸阴郁的看着城下黑压压的敌军。似有若无的瞧了眼身后城楼的门口。
陆弦歌沉声道:“如此下去,只怕攻破城楼只是时间问题。必须出城迎敌,取了主帅的狗命!”
楚萧眉头深锁,道:“可主帅居阵中,只怕机会渺茫。”
陆弦歌咬牙道:“本王率一队人马出城,从侧翼发起突击。楚将军在城楼上指挥作战,用火箭压制住鞑靼的火力。”
楚萧疾声道:“不可,老夫在这西北戍边多年,对鞑靼还是有所了解的,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突击由老夫带领更为合适。”
楚临风听闻,匆忙命人抵住盾牌。躲着箭羽冲过来,“父亲,让孩儿去。”
“胡闹!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说罢头也不回的下了城楼。
楚临风目眦欲裂,朝着已经看不见的背影大喊道:“父亲。”
处于城楼中的楚萧疾行的步伐,微微顿了一顿。随即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大约一炷香后,城门缓缓放下。
一队人马鱼贯而出。城墙上又一波火光箭雨朝鞑靼军阵袭来。
原本想趁城门放下发起猛攻的鞑靼先锋,只得先转攻为守。
柳予司和方颜出现在城墙上的时候,陆弦歌正集中所有火力,压制鞑靼的进攻。
柳予司疾声道:“王爷!”
陆弦歌怒道:“你们上来做什么,不是交代过你们去内城!?”
“我们就是担心你……”
“滚回内城去!这是命令!”
二人吃了瘪,悻悻的下了城楼。
“子遇,他不识好歹!”
方颜扶额:“还不是你作死,不听王爷的安排。”
城外以楚萧为首的一队人马仿佛撕开了一道口子,此时已逼近军阵内层,却也折损了数十人。
楚萧回头望了眼城上,果然火力已有所减,区区一座红沙城,能有多少箭羽。
想来是有来无回。哪怕是身经百战的他也不免红了眼,不是怕死,而是舍不得他的两个孩子。
站在战车上的主帅瞥见侧翼一队沂安人马势如破竹。立即下令拦截。
突然的箭雨,意在掩护…………
看着城上减弱的攻势,以及逼近的楚萧,鞑靼主帅狞笑:“众将士听令!活捉楚萧。前锋猛攻破城!”
此时城上箭羽几近耗尽。
陆弦歌拳头握得死紧。他知道楚萧没了掩护,即使突袭成功,却是回不来了。
看着逼近的鞑靼前锋……落石、金汁倾泻而下。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太大的战役,保住红沙就已是奇迹。至于伤亡,自然是无法避免,只是这一次是楚萧。
冷兵器时代,将军交战,拼的是排兵布阵,运筹帷幄。
可眼下……
楚晚晚赶到外城楼时,陆弦歌脸上的阴郁仿佛能冰冻一切。
楚晚晚四下寻找楚萧的身影,身后众人带着一框框黑煤球似的不明物体,不见楚萧,继而大喊道:“楚将军呢!?”
陆弦歌指着鞑靼军阵中那队如困兽般进攻的人马。
楚晚晚红了眼。
道:“上投石机,引火,掩护楚将军!”
陆弦歌看着这黑乎乎的煤球。
厉声斥责道:“胡闹什么,女人家回内城!”
楚晚晚并不理会:“上投石机!引火发射!注意避开楚将军一行人,有谁往楚将军那边投!我要他的命!”铮亮的上邪剑出窍。
随楚晚晚一道前来的众人依言而行。
那黑色的煤球被放进投石机,引燃火线朝着鞑靼军阵发射了出去。
此时她手握剑柄,高高束起的马尾随风摇曳,可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悲伤。
“希望一切来得及。”
阵中飞来燃着火线的黑煤球。鞑靼人一脸疑惑,心道:“这是什么武器?”
更有甚者用脚踢了踢那黑煤球。
城墙上楚晚晚的眼里满是狠厉:“我要你们的命!”
片刻后,鞑靼军队中各处猛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热浪漾开,浓烟滚滚。
此时,蒙圈的不止是鞑靼大军,还有城墙上的所有人。
楚萧似是喜出望外,当初的谈话他虽是不懂,但想来这就是女儿所说的炸药。
有了楚晚晚的掩护,楚萧逼近阵中,弓箭慢慢拉满,只是手臂上的血汩汩的滴在马背上,可依旧却纹丝不动,待蓄足了力,指尖放开的瞬间,三支箭羽破开空气飞向主帅战车。
帅旗落地,主帅最后在依旧是不可思议的眼神死去,让他觉得的不可思议的不知是那引起爆炸的黑球还是心脏正中的箭。
“主帅死了!快逃啊!”一传十十传百,自此军心溃散,无心杀敌,纷纷落荒而逃,即使与楚萧擦肩而过也无心再战。
城墙上,楚晚晚见落荒而逃的鞑靼,没再下令。
他们也有妻儿老小,一颗炸药,如此密度,能取百人性命。而方才一口气便投了二十余枚。
她如天降神威的救世主。将沂安的伤亡降到最低,众人迟迟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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