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楚晚晚在军械所内的工作也步入正轨,眼下已经不需要她事事亲力亲为。可即使如此,她也无法高枕无忧的坐在家里躲清闲。
左青一众人等将沉甸甸的箱子搬去库房。实验室里一众道士一丝不苟的称量配比。果然,炼丹的就是不一样,楚晚晚花了几天便教会了众人。
楚晚晚乐得清闲。最年轻的小道士蓝玄觞,见楚晚晚走近实验室,赶紧围了上来。
“穆教司,来视察呢?”
身后众人也纷纷喊教司大人。
“嗯……你们不必管我,做好手头上的事就好,注意安全啊。”
众人微笑称是。
这些日子,在军械所内日日相处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前所未有的融洽。
楚晚晚满意的出了实验室。
已是深冬,楚晚晚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抱紧了手里的汤婆子。
京都上空的云阴沉的似乎要掉下来。
晚些的时候便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鹅毛大雪。
冷得楚晚晚缩在狐裘下抖抖嗦嗦。
眼看着雪越来越大。
她伸手去接落雪,飘落手上的雪迟迟没化去,足见这天有多冷。
“只怕是要顶着风雪回家了。”楚晚晚心想。
环视四周,竟找不到一把可以遮挡的伞。
楚晚晚微微叹气。
永宁大街上想必湿滑,便将白雪留在军械所的马厩。准备徒步回家。
街上早已没人,不过眼下倒是多了一个,便是楚晚晚。
雪下的很大,她却不急。
这是她到这个异世的第一场雪。大约是从前在电视中看了人们赋予初雪的各种美好意蕴。她竟有些享受雪落在发丝间的感觉。
心想,若是能与人在这永宁大街上走上一走,是不是也算共白首。
轻轻一笑。挥散不切实际的想法,脚下的步伐快了许多,“再这样下去共白首是假,染上风寒才是真。”
走的快了些,腰间的上邪剑与束腰的银链碰在一起,发出叮当声。为空旷的街道增添一丝色彩。
经过一胡同,窜出三个衣裳褴褛,满身馊臭的中年男人。
这冬日,街上家家户户都关门了,他们连乞讨都没地儿去,看眼前的女孩子衣着不凡,无疑是送上们的肥羊。
为首的猥琐男人露出满是泥垢的牙齿,发出极其下流的笑声:“小妹妹,把身上的值钱东西都交出来。”
另外两人也摩拳擦掌,似是威胁。
楚晚晚皱眉,本能的觉得恶心,绕过眼前的三个腌臜男人。
岂料三人笑得更加恶心,像逗猫一样堵着楚晚晚。
楚晚晚猛得一抬头,微眯着眼看着为首的男人,那男人没由来的觉得背脊一凉。但一看眼前的黄毛丫头,那种感觉就被他压了下去。
“小妹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楚晚晚嗤笑。又欲绕开三人,她着实不想伸出手来碰这三个杂碎。
都怕脏了她的上邪。
可这三人,明显就是地痞无赖,伸手便要去抓楚晚晚。
被楚晚晚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这一躲,明显惹恼了这仨无赖。
“小娘们有两下子,啊!可惜你遇上了我们三人,活该倒霉,今晚就让我们三人爽上一爽,放心,保证你欲仙欲死。”
楚晚晚脸色瞬间黑下来,手轻轻按在上邪剑柄上。冷声道:“不想死就马上滚,否则。”
为首的男人满口臭气,此刻一张一合:“否则怎样,回家找爹娘哭诉吗?”另外两人也跟着狞笑起来。
那男人恶狠狠道:“给老子过来把你……”说着伸手就要抓楚晚晚的肩。
“看来上邪又要沾上脏血了。”握紧剑柄还未拔出,那男人便当心重了一脚。
下一刻,楚晚晚的肩上便敷上一只修长而纤细的玉手。
头顶多了一把遮挡风雪的油纸伞。
不是陆弦歌又是谁。
“你怎么?…………”
陆弦歌将楚晚晚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的看了一遍,确定她还全须全尾的才开口:“怎么一个人在这大街上独行?为何不动手,留着这些杂碎做甚?”
楚晚晚看着那个被陆弦歌一脚踹出几丈远的男人痛得在地上打滚。
嘴里吐出几个字:“不想脏了我的剑而已。”
地上的男人吃了痛,看着楚晚晚虽然来了帮手,却也只是一个人。
想着以三抵二胜券在握,便恶狠狠对身旁两人命令道:“一起上,男的打死了便算,那小娘们留着,兄弟几个今晚快活快活,做新郎了。”
陆弦歌眼神可怖。手上凝聚起内力。三人一道往上扑,陆弦歌举着的伞始终替楚晚晚遮住落下的雪。
扑上来的三人顷刻间便一人重了一掌。
掌风过于强劲。楚晚晚明显听到他们三人骨头断裂的声音。
陆弦歌吐出一个字,“滚。”
三人顾不得身上的距离疼痛,连滚带爬的逃离了陆弦歌的视线。
陆弦歌抖了抖衣袖,碰过三人的那只手露在外头,甩了甩,似乎还是不满意,皱着眉,嫌弃的看着那只手。
楚晚晚默默翻了个白眼,而后掏出帕子递过去。
“喏。”
陆弦歌接过帕子,楚晚晚撑着伞,仔细擦了许久。
最后看着那块帕子,试探开口道:“洗好了还你?”
楚晚晚扯过帕子,扔到地上,面无表情道:“一块帕子,本姑娘还是丢得起的。”
陆弦歌汗颜。看了看看地上的帕子。有些生气对楚晚晚说道:“为何不躲?不出手?就任由那三个杂碎作威作福?”
楚晚晚能说什么?不耐烦的往前走,陆弦歌见她一副大耳不睬的样子,心中更气。
追了上去:“楚晚晚,说话!”
“喊我穆姑娘。”
陆弦歌猛得捉住她的手,质问道:“你就非要与我过不去?”
楚晚晚白眼:“烨王爷,您脸可真大,是您要冲上来救我好么?现在又成了我要与您过不去了?”
陆弦歌气结:“本王救你还错了?难不成……就任由你被……”
他承认他看到娇小的身影被三个流浪汉围堵的时候他心下意识的慌了起来。担心她会吃亏,根本忘记了她是能与自己打个平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