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少女,鼓励道:“去吧,将这醒酒汤端到少爷房中,你只需候在偏房,约莫一炷香在进少爷房间便是。”
“是,夫人,桃儿遵命。”
“哎乖孩子去吧。”
见那名叫桃儿的姑娘端着醒酒汤走了。
方夫人看着离去的背影咕哝道:“颜儿啊,你不要怪娘,娘这也是没法。”
当凡方颜对娶亲上心些,她二老也不会出此下策。方家可就他一棵独苗,底下只有一个尚且年幼的妹妹。
这方家,总得有人挑起大梁,而这人,非方颜莫属。
方颜眼下头疼得厉害,听着敲个不停的房门,一向好脾气的他也难免烦躁。
“谁?”
“少爷,奴婢给您送醒酒汤,夫人怕少爷喝了酒胃里难受,特意嘱咐奴婢给您送醒酒汤来。”
方颜头痛欲裂:“不用给我,你送到西厢房给烨王爷和柳公子吧。”
“不行的,夫人说您自小胃不好,让您必须喝下。”
方颜翻了身下床,将门打开。眼前的模糊是个少女的身影,身上的暗香往他鼻孔里窜。
方颜微微皱眉,他并不喜欢这味道。撑着醉意问道:“可有给王爷和柳公子送过?”
那少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汤就是专门为方颜准备的,而且方夫人更没打算让陆弦歌和柳予司醒来,搅了儿子的好事。此时筹谋已久,那两位却好巧不巧今儿做客方府。
二老巴不得他俩睡得死死的,方夫人自然不会为他们准备醒酒汤。
方颜揉了揉眉心:“行了,你退下吧。”
那少女退了下去。
他也不关门,回头披了衣服朝西厢房走去。
到柳予司房门口轻轻推开,方才走时门是他从外头拉上的,里头没栓。
“云锦…………云锦?”方颜轻推床上的柳予司。
柳予司呢喃了一下,睡眼惺忪,头也疼得难受。
听到方颜在喊他,强行打起精神来:“子遇?怎么是你啊……”
方颜将他拽起来:“来,喝醒酒汤。”
柳予司闭着眼:“这种事怎么不让丫鬟来?”
方颜醉意中露出一丝尴尬:“家母思虑不周,只这一碗,来,赶紧喝。”
汤匙凑到嘴边,柳予司下意识张嘴。
喝了一半才缓过来?“等等?一碗?那你呢?”
“我不用,我…………”
柳予司眯着眼:“不行不行子遇你也喝…………呃,这个汤匙我用过,要不你?换一个?”
方颜璀然一笑道:“不用不用,我喝。”
于是二人将那碗醒酒汤分食喝下。
汤是不是醒酒汤不晓得。
柳予司在方颜刚喝完就浑身燥热起来,浑身热得难受。
“子遇你这是什么醒酒汤,为何我浑身燥热得慌?我可是发烧了?”
方颜见床上的柳予司难受的额角沁出汗,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烫的厉害。
于是亲手打了盆水来,拧了毛领覆在柳予司的额头上。
那凉凉的毛巾让柳予司平复了一些。
可当方颜给他换毛巾是,指尖碰到他的额头,让他浑身更加燥热起来。
在一旁守着柳予司。
可一旦沦陷,便没有回头之势。
他们是彼此唯一的解药。
方夫人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那方面存在某些问题,在药上下了二倍的量。
当桃儿再次回到方颜房内,发现无人应声。心中疑惑,想着去禀报方夫人,可眼下已是不早,方府所有人早已歇下,于是她在偌大的方府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迷了路。
急得她团团转。
西厢房,一片狼藉。
这声音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二人才入了梦。
陆弦歌这头,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无论他怎么挽留,楚晚晚也不肯留下,和她在烈火中被灼伤,粱落下砸在她身上,可他无论如何也就不了她。
醒来了看着枕上的湿意。他微微一愣,洗了脸,将那枕头沁进水里。
火速离开方府。
整理房间的丫鬟,事后说起此时,只道烨王爷早上没睡醒,误将枕头作帕子。
可就算是传成这样,也总好过,烨王爷在方府哭鼻子,泪湿枕头,或者烨王爷睡觉流口水来得强。
外头艳阳高照,桃儿也在丫鬟婆子起床打扫时,从假山的避风处钻了出来,头上顶着几片叶子。
问了路,被一丫鬟带着去禀报方夫人。
此时方夫人已经起来,见桃儿一幅刚历经了荒野求生逃难的模样,惊讶不已:“孩子?你这是???”
“咳咳,颜儿竟有这等爱好……拉你去野外?”
桃儿泪水哗啦啦的掉落摇头道:“夫人,少爷不见了,桃儿昨夜回房时,少爷就不见了,桃儿想要向您禀报,可是…………可是,方府太大了,桃儿迷路了,后来太累,在假山下睡着了……只道婆婆们洒扫桃儿才醒来。”
方夫人腾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那少爷可有喝下那汤?”
“桃儿不知。”那女孩丧着脸。
方夫人脸上腾起薄怒:“你到底知道什么?”
桃儿慌忙跪下:“对不起夫人……我……”
方夫人急躁道:“还不去喊人来,找少爷。”
桃儿连连称是退了下去。
方夫人急的团团转,那药,若是不行房是会暴毙身亡的。
想到此处,再找到昨夜自己下了两倍重得药量。她感觉自己就快晕过去了,了方父到东宫给小太子上课,眼下她可不能倒下。
强打着精神召来了一众丫头婆子和家丁,动员全府男女老少,一起找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