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利尔馆长的话让队员们迅速回到了现实。他们面临着一个重大的选择,如何走出去是亟待解决的问题。队员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些大大小小的洞口上。
洞口四壁都结满了晶体,与外面相比,最大的区别是地面上也是结晶体,就像是挂满了釉的空心管道,光滑而规律。幸运的是,那些诡异的武士没有出现在里面,晶体显得格外清澈明亮。中间的洞口最大,四周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五、六个洞口。猛一看,就像是一块奶酪上的气孔,又像是蜜蜂构筑的蜂巢。下面靠近地面的几个大一点的洞穴,可以直接走进去,而上面的几个则需要借助人力爬上去。
按理说,这里面的所有洞穴都是可以走进去的,因此,每一个洞穴都有可能成为通道。
科利尔馆长看着哈罗德问道:“你来得最早,先说说你的看法。”
哈罗德想了想,“我来到这里时,只看到阿波罗被抓住后吊在了这里。就算是哈德斯战车的两名杀手,我也只远远地见到了他们的身影。除此之外,再没有见到其他人。之所以认为将阿波罗吊在这里充当诱饵,也是基于对他们胸前的伤口做出的判断。”他看了看齐立昂又说道:“那个伤口我也给你们描述过了,最有可能是蓐收所为。因此才让晴奈把立昂换了过来,希望通过他与蓐收沟通,让我们占得先机。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蓐收现身,因此我还是不能确定再往前去,到底会面对什么样的危险。”
齐立昂也站起身来说道:“但是有一点还是可以证明,蓐收很有可能在这里出没。”
他的话还没说完,熊赳赳马上开口说道:“是不是因为我的那些奶妈来救我?”
齐立昂点了点头,“没错,这些给我们送来奶水的兔狲,只有蓐收才可能驱使。也只有他才能让这些母兔狲为我们奉献上珍贵的乳汁。并且,救下了熊赳赳不排除有前面因为喂养他而产生的慈母情节。但是那只为首的兔狲就没有这种情节,这些母兔狲由他率领,也可以看作是在执行蓐收的命令。”齐立昂分析得很有道理,众人也不住地点头。
“另外就是我们要搞清楚一个问题。”齐立昂又说道:“这些兔狲是从哪里来的,又去了哪里?”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们能够走到这里,经历了祭坛下的滚刀机关、暗无天日的无尽之路,以及前面充满了纵横交错水晶柱的光芒之路。历时不可谓不久,路途不可谓不长,经历的不可谓不惊险。如果这些兔狲和我们走的是同一条路,我相信不要说那无尽之路,只是滚刀机关这些兔狲就过不了。再说在这一路上,我们并没有见到兔狲曾经来过这里的任何踪迹。这一点哈罗德也已经证实过。”哈罗德点了点头,同意齐立昂的观点。“那么,我们就可以推论出,这些兔狲应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通道。前面我们与他们相遇时,离这里并不远。并且,我和哈罗德都曾亲眼看到他们从前边的洞里面钻了出来,因此我猜测他们出没的那个洞就是他们进出这里的通道。也许蓐收就躲在里面,所以我们应该先排除掉这个洞。”
科利尔馆长开口说道:“立昂分析得有道理。但是这里有六、七个洞,除去这一个,其他的我们又该如何选择呢?”众人又都陷入了沉默。
熊赳赳有些不耐烦了,“这样分析来分析去能有什么结果呀?昂哥,你和蓐收有交情,直接选择它把守的那个洞不就事半功倍吗?”
“不行!”一直没说话的晴奈坚定地说道:“立昂和蓐收再有交情,蓐收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职责,它能够伤害哈德斯战车,就表明绝不会放行任何人。这种猛兽一旦翻脸不认人,我们的处境将非常危险。”
齐立昂也说道:“巴拉扬在逃走的时候,说你们就在这里等死吧!我认为这预示着我们将遇到很大的困难。另外,晴奈说的没错,虽然我和蓐收有一面之缘,但是如果这是它的一个责任,你觉得它会放过我们吗?所以我们要尽量避开这个洞口。”
对于蓐收的神威,队员们都是心有余悸,上一次的经历他们可不想再重来一次。
熊赳赳的建议被否定了,心中很是不爽。他眼珠一转又说道:“小朋友都知道买苹果专挑个大的,咱们这一群人钻那么小的肯定会搞得灰头土脸。咱们直接挑个最大的不就得了吗?还费这个功夫干嘛呀?”
科利尔馆长不无尴尬地说道:“阿波罗,科考工作可不是买苹果。不经过充分的论证,很容易出现无法挽回的错误。因此,我们必须要严谨、严谨再严谨。这也是为考察队的所有队员的安全着想,可不能胡来。”
熊赳赳不依不饶地说道:“如果严谨一点,咱们就不会如此仓促地来到花剌子模。如果再严谨一点,咱们就不会落入巴拉扬的圈套。如果严谨一点儿,咱们……”
“别说了。”齐立昂感觉熊赳赳如此对待科利尔馆长有些过分了,便开口打断了他。“作为考察队的一员,哪怕是编外人员。熊赳赳,你也要听从指挥,你就别在这强词夺理了。”
熊赳赳的这番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刺耳,但是队员们也没法反驳。他们也知道,如果考察队在这里一直进行无谓的分析,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先不说,恐怕还会因此延误了时机,让考察队处于更不利的境地。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众人沉默间,突然那种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长长短短其声嗡嗡然如泣如诉。并且随着声音,小广场上又开始刮起了风。洞中的温度高,风吹在身上也是热的。不过这股风掠过皮肤,还是给队员们一阵舒爽的感觉。这种声音在队员们到来之前都已经听到过,也见识过周围的那些武士的眼睛因此闪光。但是这股风,却是队员们到了这里之后才感受到的,因此都是颇觉奇怪。
熊赳赳被这风吹得很是惬意,“这声音有什么可怕的?清风徐来,让人说不出的舒服。怎么我的那些奶妈却是闻声色变,连个告别都没有,撒丫子就跑。”
齐立昂也说道:“是啊!那些兔狲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一下就骚乱了起来。在得到首领的命令后,一下就跑得干干净净。那势头有股仓皇逃窜的感觉,不似刚进来时的那种从容。它们似乎很是忌惮这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