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和王队讨论。

    不会又是早死的爹，柔弱的妈，挣扎的女娃，年幼的男宝……吧。

    可能被他的兄弟吃绝户。

    好在结局让时瑜看得舒服。

    二房的女人和女儿都是有打算的，看得时瑜心肝脾肺肾都舒服了。

    “王队，我们的自行车还在百货大楼，我们现在顺路过去骑回来呗。”

    “走！”

    回到公安局，把事情和其他同事一说。

    “那两兄弟还在我们公安局吧！”

    “没放走！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这样的事见多了，不过多发生在农村。

    城里有街道办，有妇联，厂办看在牺牲职工的份上，也会对孤儿寡母照顾点儿。

    如果被吃绝户，只要豁出去了闹，总不至于一点儿东西都拿不到。”

    “要我说，那个小媳妇是真真厉害，每一步都算到了，不见得她对丈夫有多少感情。

    丈夫才去世多久呀，她就有心情争财产，还考虑到了方方面面。

    啧啧啧，女人心，海底针。”

    时瑜听不下去，怼了一句，“难道还要人家伤心的死去活来，女儿被人卖了，工作被侄子顶替，自己被赶出家门，儿子随便捡别人的一口剩饭才叫做好女人，对男人有感情的好女人？”

    那人脸色一僵，“时瑜，也不能这么说呀！我就是感慨，感慨！”

    他要是再说下去，保不齐时瑜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王队突然插入话题，“外面跑这么长时间，你不饿吗？来，吃点东西。”

    时瑜摆手：“不了，不了。”

    她已经知道了粮食的珍贵程度，怎么好意思要王队的东西 。

    知道他的主要目的是缓和气氛，时瑜顺势问：“说了这么久，我倒是渴了。我去倒水，要我给你也倒一杯吗？”

    王队不客气，走过去，把他的搪瓷缸子塞到时瑜手上。

    “谢谢我的小徒弟，如果太热，再帮我加点凉白开。”

    时瑜做手势，表示知道。

    等时瑜走开，有人才说。

    “小时还是年轻，脾气性子急躁了点，老周，你担待，担待。”

    名叫老周的人开口：“我到底是老人，不和她这个小年轻一般见识。而且她又是个女人，更是小气，我是得小心着点儿。。”

    “这话说得严重了吧！小时看着就不是小气的人。”

    听到脚步声，他们停下。

    “你们在说什么，我也能听吗？”

    别，你还是不要听的好。

    时瑜打水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没放在心上。

    她就是一个小气的人，知道就好。

    这样的人设又不会让她吃一点儿亏，他们说就说吧。

    “好吧！我还是太年轻了，暂时融入不了你们的话题。”

    是内涵吧，是内涵吧！

    说没听到我们背后蛐蛐你，我是不同意的。

    见到大家微妙的脸色。

    时瑜：“你们不是真觉得我因为太年轻，所以加入不了你们之间的对话吧！

    放心，上到八十岁老太，下到三岁奶娃，就是街上的狗，我都能和他们搭上话。

    天南海北，什么都可以聊，我不挑的。”

    这次连对视都没有了，大家默契的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规规矩矩坐下。

    这下我们知道了，你肯定听到了我们在背后蛐蛐你。

    终于安静了。

    不经吓！不就是聊天吗？

    又没有提出其他不合理要求。

    时瑜摇摇头，端起搪瓷缸子，轻轻撮饮一口。

    别说，还挺甜。

    静等下班。

    过完今天，就能放假了。

    开心！

    好长时间没和朱巧巧约，正好明天周日，可以骑上自行车，带她出去溜达。

    乘着深秋的风到了学校，这会儿学生刚下课。

    朱巧巧刚出校门见到时瑜，只见她一只脚点地，另一只脚搭在自行车的脚踏上。

    一只捏把手，另一只手撑脑袋。

    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在她身上撒下金光，美极了。

    “我的朋友，你是来接我放学的吗？”

    “是的，亲爱的朱巧巧同学，你最好的朋友来接你了。”

    朱巧巧打量时瑜，然后重重摇头，语气严肃。

    “你怎么不穿你的公安制服来找我，那样多拉风呀！”

    “我要是穿了公安制服来学校门口，就不是接你，而是堵你。

    那一定是你犯事了。

    如果那样的话，我会进退两难的。

    我最好的朋友，朱巧巧，你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对吗？”

    朱巧巧在脑子里刻画那情景，摇摇头。

    画面被甩出脑海。

    “去你的！说正事，我们去哪里？”

    “哪儿都不去，我送你回家不行吗？我们明天再出来。”

    “哦，哦，哦。是哦！现在太晚了点，明天也你来我家接我吗？”

    说完，腿一垮，坐上自行车。

    “是的，是的。我骑着白马来接你。坐好了吗，我的大小姐。”

    朱巧巧抱上时瑜的腰，头靠在她肩膀上。

    “好了。”

    说话的气息喷在她脖颈。

    时瑜打了一个激灵。

    头往前倾，车头偏了一下。

    “时瑜，你是不是还没学会怎么骑呀，要不要我下来？”

    “不用，不用，你说话不要靠我太近，不舒服。”

    “好吧！”朱巧巧这次说话离时瑜的脖颈远了点。

    “这样可以吧！”

    时瑜点头。

    朱巧巧在心里暗暗嘀咕：矫情！

    大概五分钟的车程，到了朱巧巧家所在的胡同。

    “记得，明天来接我！”

    时瑜的声音远远传来：“放心，忘不了！”

    纺织厂新家属区，众人唠嗑的据点。

    见到时瑜回来，说话声停了一瞬。

    时瑜走远，她们才继续说话。

    不过，这次的主角换成了时瑜，亦或是时家。

    声音顺着风远远的飘过来。

    “听说时主任家的闺女相了好多个了，一个没成。都说她眼光高呢。”

    “人现在眼光更高了，没听说吗，她现在在公安局工作，打架也是这个。”

    说话的婶子竖起大拇指。

    “咦，这样的女娃哪个敢娶，就算有正式工作也不行。我还说要把我娘家侄子介绍给她认识呢？”

    她说的娘家侄子，肥头大耳大饼脸，眯缝眼睛大油头，凭着家里的关系得到了一个仓库管理员工作。

    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一起唠嗑的老闺蜜们听到她说的话，相互挤眉弄眼。

    未尽之语，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