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时瑜也明白。
背个处分嘛,又不是背不起。
但是出气的机会又不是天天有,这人的嘴和脸上的表情都表明了找揍,时瑜怎么能不满足他。
他这会儿还在骂骂咧咧,“有种你再打一次,等出去了,我打死你信不信!你一个小喽啰,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人!”
这人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审讯室的声音太大,吸引来了其他人。
“怎么回事,他的脸谁打的?”
老大一进来,就看到了嫌疑人脸上的青紫。
他先是看审讯室的另一个人,见他摇头,才看向时瑜。
“时瑜,你又干什么,你就不能忍忍吗?”
这会儿已经到了老大的办公室,“说吧,这次又是为的什么?”
比起犯罪嫌疑人,老大和时瑜熟一点,自然先问她了。
“他让我打的,你可以问他!”
老大就静静的看着时瑜,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胡说八道,你看我是傻子吗?
时瑜,“真的,你可以问他:他说再打我一次试试!”
老大明显找到了华点,“第一次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动手,你不知道有很大的可能,你会被处分吗?”
时瑜低下头,老大能明显看到时瑜点头的动作,看样子是知道错了。
时瑜:你想错了,我只是识时务而已,下次遇到了同样的事,我还是会出拳。
背处分的事放后面。
老大说到最后,“你是我们公安局的临时员工,不懂事是正常的!”
时瑜听到老大的话,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别不长记性,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被时瑜打的这人,他知道,仗着嫁给割尾会的姐姐,这个小人不知道通过倒卖获了多少利。
现在能查到的有两万块,他在这个位置上还不到两年呢。
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不就是身为割尾会二把手的姐夫。
这人的前一个姐夫也不是个吃干饭的。
这会儿,他终于清楚了,资料是谁送的,也不能说和眼前的人完全没关系吧。
“想留在这里不能再打人了!”
然后让时瑜出去了,也没说要给时瑜一个什么处分。
时瑜出去,还没走到审讯室,又被里面的声音吸引住了。
“怎么,他怎么还在嚎?”
时瑜撞撞身边的人。
“小时下手太狠了吧!”
时瑜脸色黑了。
“不可能,我下的手我知道!”
听到这话,那人才转过身来。
有一点尴尬,说人坏话说到了当事人脸上。
能不尴尬吗。
时瑜推门进去,这个小小的审讯室,这会儿显得尤为拥挤。
毕竟,加上时瑜,可有四个人呢。
“怎么,他又怎么了。”
时瑜站在他们身后,突然出声。
有人被吓得一跳,转过身来。
“不知道,你下手太狠了?”
说完,上上下下的扫时瑜,最后停在时瑜的手上。
时瑜摇头。
“暂且信你!”
对面的人在时瑜一进审讯室的时候,就发现了。
他得意洋洋的看时瑜一眼,又继续干嚎。
时瑜出声了,“别嚎了,你装得不像!”
那人没理!
“你放心,不管你怎么嚎,我的处罚都是不会变的!”
对面的干嚎声一顿。
时瑜继续,“不信?你不是知道我是个小喽啰吗,有没有一个可能,我连小喽啰都算不上!”
男人停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看时瑜身上的衣服。
“你的警号,你的警号,我怎么看不懂!”
这人懂,也不是那么懂!
“我不知道呢,要不,你给我解释一下?”
他偏过头去,不说话,看这架势,显然不想见到时瑜。
时瑜走过去,凑到他眼前,“诶,你怎么不看我了,我的脸让你害怕?”
他的脑袋又偏到另一边。
“诶,别介,你让我打你的,我动手了,你又生气了,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能找我的茬呗!!”
房主小舅子:这个女人,嘴怎么这么贱的!烦死了!!!
听到几声轻咳,时瑜又站了回去。
“说吧,你和钢铁厂副厂长什么关系?”
他不嚎了,时瑜他们没有说话,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犯罪嫌疑人这是不想回答。
时瑜提议,“要不把他带到关押政治犯的审讯室?”
政治犯牢房,男人显然听过。横了提出这个意见的时瑜一眼,又低下头去。
“诶诶诶,这不是听得见吗,让他在一片黑暗的地方待几天,不管他多硬的嘴,总能撬开,多花点功夫罢了!”
其他人和时瑜一唱一喝,“不给水喝,但是能听到滴水的声音!”
“每天一个黑面馍馍都吃不上!”
“睡不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强迫睁开!”
“用白炽灯照人的眼睛!”
……
男人,“我不……”
他看了时瑜一眼,后面那个“信”他没说出来。
吃一堑长一智,他说不信,立刻就住进去了怎么办。
他可不认为自己顶得住政治犯审讯室的审问。
就算在这里,要不是坚定的相信会有人来救他,他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你在等你的小舅子,放心哈,他马上进来陪你。”
男人不说话。
时瑜继续,“钢铁厂的副厂长,这个也会进来陪你!”
男人又看时瑜一眼。
时瑜还在叭叭,“被你送过礼的,都会送进来陪你……”
时瑜说出几个人名。
这会儿,男人才脸色大变,“你,你,你们都知道了……”
他没看时瑜,他打心底里认为,时瑜是个奸的,说得大概率不是真话。
时瑜,“问他们做什么,他们讲纪律,不可能和你说这个!我可不管,我还可以再说几个名字!”
男人,“你和我们李家什么仇,为什么要查我?”
时瑜,“你想想?”
男人心思几转:我曾经玩弄过的女人?钱我都已经给了她们家人了,不应该呀!
钢铁的事, 我事先就打点过了!被关进来的几个,拖家带口的,闹不出事来,就连顶锅的那个,都是他精心选的。
家里只有一个病秧子儿子,棍子加甜枣,那个孬货,一定会认下所有的罪。
其他人更是不足为奇,进去几年,保家里老小安全,超值的好吗!!!
外面一阵闹哄哄,这是有新人要进来了。
时瑜开门,探头。
把这间审讯室的门大大的打开,好让里面人看得到过道。
被押着人的一进入视线,男人立刻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