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大灾...”
白卿萍喃喃着,美眸中同时有忧虑闪过:“我执掌鱼肠,既是责任也是束缚,短期还需镇守汴京,只怕无法与你同去。”
“无妨,”陆寅侧身拍拍家妻的手,轻声到:“萍儿,你安心守着宁宁她们就好。”
远处,姜砚商和无妄则是同时投来期待的小眼神。
陆寅轻轻一笑:“呵,你俩若不怕南疆的瘴气,就和我一起去。”
“等等,”
花易落蹙起了眉,“近日便要出发?”
陆寅听言点点头:“是的,莪术以水卜术推出的卦象,是‘有攸往,夙吉’。”
言毕,陆寅继续问到:“小姨近来可是有事?”
花易落轻轻点头又摇头:“我感觉体内的仙力如潮水,正在不自主地冲击绛宫穴。”
“绛宫...”陆寅眯眼想了想,“那岂不是是说小姨破境在即了?”
花易落略一沉吟,回答到:“恐怕是如此。”
“那小姨安心闭关即可,”陆寅点点头,“以我的修为,加上商儿的先天剑体和无妄的神道境规则,南疆一行理应无碍。”
坐在秋月庐中的人逐一表明态度,只剩下角落里的两位,陆寅侧身望去。
花皇后连忙摆摆手:“我没意见。”
江忆宁咬着银牙:“我...我也没有!”
“好,那就暂时这么定了,我准备明天出发,早去早回。”
陆寅最后将启程的时间也给敲定。
江忆宁在角落里忍不住磨起了牙,生气!
刚回来就着急走,还不带着我!早知道昨晚就把这佞臣给好好地惩罚了!
“我还有件事,”
花易落忽然睁开美眸,清冷出声。
众人纷纷望了过去。
花易落面不改色,轻启檀口:“既然你明日才走,那在我闭关前来找我一趟...嗯,有笔账尚未与你算清。”
算账?
陆寅愣了愣,而后神色古怪。
是了,小姨是还倒欠自己一次的,而且,她好像还以为这件事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跟小孩子对暗号一般在众人面前显摆。
花易落说完之后,不动声色地闭上眸子,仿佛说了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落落,你与女婿有什么账要算?”
花皇后弱弱地举起了手,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问道。
“传功。”
花易落冷声回应。
陆寅叹口气,观察到她的耳根又悄悄的红了。
但红得不只有花易落,还有一旁的江忆宁。
宁宁陛下早就听陆寅把小姨的底都给交了,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小姨晚上这是想让陆寅过去把欠的那一次给还上!
明明是我先来的...我昨晚要是强硬一些就好了...他明天一早就又要走了...
一时间,众多念头纷乱涌入脑海。
江忆宁是真的有些红温了,双手绞在衣衫下摆上,眼巴巴地咬唇盯着陆寅。
时间眨眼到了晚上,月上柳梢头。
花皇后大摆筵席,为昨日的女婿接风洗尘,又为明日即将启程的女婿送行。作为梧桐苑最大的酒蒙子,花皇后带头喝酒,一直喝到个昏昏沉沉。
“我要回江麓殿!”江忆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身旁,白卿萍扶着她,柔声问到:“宁宁是不是喝醉了?我们在梧桐苑里呢。”
“朕没醉!”江忆宁脸色酡红,晃晃悠悠,“朕就要一个人回江麓殿睡!”
陆寅叹口气,揽过她,“萍儿你们早些歇息,我去把宁宁送回去。”
白卿萍愣了愣:“你还真让她去呀?”
“嗯,没事,我看着点她,”
陆寅不多解释,搂住喝晕了的大公主。
没多一会,二人便重新回到了江麓殿的寝宫之中,陆寅照例给宁宁更衣和简单的梳洗。
忙活了半天,江忆宁重新躺在床上,把自己的丝绸亵衣也随手丢下床,蜷回被子下面开始小声的抽泣。
“呜,你..呜呜,你走罢...呜啊!”
陆寅都被气笑了,这我也不敢走啊。
宁宁的心思一向很好猜的,本来满心欢喜地等回来了自己,想着起码能厮磨些时日了,没想到第二天就又要走了。
陆寅叹口气,从身后隔着被子拥住了她。
“你...干嘛!”
江忆宁小小地挣扎了一下,而后又顷刻软了下去,呜嘤着:“你不是要去跟小姨算账?”
“已经跟小姨说了,让她先欠着,”
陆寅搂得更紧,“今天先陪我家宁宁。”
怀里的娇躯听到这句话后明显抖了抖,而后止不住地啜泣起来。
陆寅也不言语,双手握住宁宁的一双玉手同时交叠按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拍着。
“呜...陆寅,我是不是很没用?”许是哭累了,江忆宁挣扎着转过身面对陆寅,俏脸扬起红着眼圈问道。
借着昏黄灯光,眼底是混杂着卑怯和期待的复杂情绪。
“不,”陆寅果断摇头,“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宁宁。”
“呜...那你...那你要了我。”江忆宁鼓起勇气,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如若蚊咛。
陆寅没有急着作答,而是再度将纤柔的玉体拥入怀里。
江麓殿中灯影摇晃,悲切的哀啼声传出,但旋即又婉转动人,化作一汪春溪汇入夜色中。
一次次伐挞,江忆宁逐渐振作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好像还是很厉害的,偶尔还能占据上风。
什么重楼境?什么天尊转世?朕的剑也未尝不利!
第二日,日头高起。
陆寅睁开眼睛,脑中有一片空白。
只记得昨夜喝醉了的宁宁陛下好像在发酒疯,一直说‘佞臣,朕当然要在你之上’等等的胡话。
但旋即体内的仙力好似脱缰,自行在脉络间运转起来,霹雳声响有如雷鸣。
“...这是?”
陆寅愣了愣,神识向内探查,一股熟悉的玄妙之意在体内流窜。雷部的权柄?!
以往需要用生杀枯荣符沟通九天之上才能攫取的权柄,竟然在自己体内凭空出现。
“不对!”
陆寅立刻有所警觉,这种睡觉醒来就力量大增的状况,陆寅再熟悉不过,那些修行采补邪法的魔道,都是这样肆无忌惮地掠夺女子,来增强修为。
莫非我的太上忘情法出了岔子,不小心把宁宁给榨干了?
想到这里,陆寅立即担忧地回身,搂住了背朝自己的宁宁殿下,同时一股仙力沿着她的手腕注入探查。
“嗯?干嘛...”江忆宁揉揉眼睛,哼哼唧唧着翻了过身。
二人四目相对,江忆宁俏脸一红,而后意识到自己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反而壮着胆子咬了陆寅的下唇一口。
陆寅这才皱了皱眉,奇怪,怎么宁宁比昨日还精神上不少?
江忆宁依旧是怂,啃完又缩回去,但随即也愣了愣:
“嗯?你给我传修为了?”
陆寅茫然摇头:“没有啊。”
“那你喂我吃丹药了?”
“也没有,你只吃了...”
“停!”
江忆宁喝止住,而后蹙着眉,“那我怎么感觉...破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