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盛浓想伸手揉揉腰,一碰到又立马缩了回来。
“就是觉得您不待见他,然后好像觉得不受期待的孩子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舒蔓已经尽力往好听的方面说了,要是她昧着点良心,这两位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
????阿浓表示不理解,她什么时候说过不待见他和孩子了?
“他想把孩子打了?”盛浓声音猛然高了起来。
舒蔓不敢发表看法,只好把头低下装听不到。
她盛浓的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岂容他随意决定生死?
“放肆。”
“本王的孩子岂是他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
盛浓气的肝疼。
舒蔓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事还是有转机的。
“王爷,您看,我们现在?”舒蔓大着胆子开口,紫楹再怎么劝,恐怕也劝不住铁了心的王君,恐怕只有王爷亲自过去才行了。
盛浓尝试了一下起身,才发现仅凭她自己根本动不了,“这一天天的,要本王的命是吧?”
屋漏偏逢连夜雨,绝了,自己干什么不好,走那一下神干什么!
“暂时动不了,等会吧!”
舒蔓恭恭敬敬在一边等着。
盛浓注意到舒蔓在看自己,转头,又发现舒蔓在看窗外。
在第五次舒蔓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时,盛浓,“把我扶起来,再找件宽大的衣服过来。”
舒蔓照办,黄昏时分,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盛浓坐在马车上,车轮现在的她脆弱到车轮一颠都能要去她半条命。
直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盛浓才让舒蔓把自己送进了镇北将军府,盛浓记性不错,依稀还能分辨出万温玉的院子在那个方向,现在那个方向只有一间主屋燃着灯。
屋内几个人影跪在地上,“王君,三思啊!”
“公子就算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
“王君三思!”
盛浓握紧了拳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万温玉一看见盛浓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朝煎好的汤药走了几步。
此举刺激了盛浓敏感的神经,她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上前打翻了汤药,“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退下。”
“不许退下。”万温玉反驳。
众人为难了起来。
接着盛浓又道:“今日就算是你娘万将军在此,本王说的话,也断然没有不算的道理。”
众人赶紧收拾了碎瓷片退下,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你来干什么?”万温玉心里有些虚这样的盛浓,气势弱了几分。
“听说你要害本王的孩子?”盛浓背后的伤口被扯到了,她额头上冒出些许冷汗,不过她没有表现出虚弱。
万温玉简直要气笑了,只是她的孩子吗?“我难道没有权力决定孩子的去留?”
“本王不允许,你或许办不成。”盛浓朝他走了几步。
“难不成你能时时刻刻盯着我?”万温玉气急了什么话都往外说。
盛浓被气到,双手狠狠掐住万温玉的肩,“你要是敢,我不介意和万家玉石俱焚,我要你所有在乎的人都给我孩子陪葬,你大可放心试试?”
即使后背疼得要命,盛浓还是不愿意露出脆弱的一面,她面上依旧十分强硬地放着狠话。
“无耻。”万温玉手上用劲掰开了她禁锢住自己的手。
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又感觉一切正常。
盛浓身形摇晃了一下,她站定了之后,依旧不肯示弱。
此时的两人就像是两只通过不断试探对方底线来确定自己在对方心里地位的孤狼,一旦低头,便是一退再退,满盘皆输。
二人都不愿意做率先低头的那一个人。
“如果你说,你不想生下我的孩子,那玺儿又算什么呢?我逼迫你的?”盛浓质问。
万温玉扭过头去,他简直要气笑了,谁不知道,万家小公子自从被她救下后,就非她不嫁了。
问出这么个鬼问题。
“不小心失足怀上的。”万温玉丝毫不慌,游刃有余地怼着她。
盛浓只觉一股热流涌向她的脑中,双眼紧闭向后倒去。
万温玉见她没有出声,一回头,正好看到她紧闭双眼,朝后倒去。
身体做出的反应比脑子更快,万温玉赶紧过去接住她。
一手扶住她的后背,湿湿的,不对,这个触感,万温玉换了一只手扶住她。
满目刺眼的红色映入眼帘,万温玉眼前浮现下午管事公公的话,三十大板。
“来人,快来人,请大夫。”万温玉朝门外喊道。
盛浓被扶到床上趴着,万温玉看着她被血染红的里衣心疼不已,难怪她是穿了一件宽大的衣物过来的,也难怪被自己推开时,身子踉跄了一瞬。
紫楹看着万温玉自责的神色,开口劝慰道:“没事的,王爷定会无事的。”
大夫来后,将他们所有人都请了出去,一盆盆鲜红的血水从房内被端了出来。
余梓艾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你瞧,她心里还是有你的,只是女人们大多都爱嘴硬。”
“王君可不要把自己心疼坏了。”
万温玉自责的情绪,被他的打趣消散了些不少。
“真的没事吗?”万温玉还是忍不住担心。
“除了遭些皮肉之苦,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余梓艾吐吐舌,“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大夫出来了对万温玉说:“贵人背后的受伤面积不小,需得安心静养,不然伤口反复撕裂,就有感染的风险,到时恐怕要用刀子一点点剔去伤口腐肉。”
“带大夫下去领赏。”万温玉交代完,就迫不及待进去查看盛浓的情况了。
他用手在盛浓的脸上滑动,细细描摹她的眉眼,“你也是,让让我不行吗?”
“现在人还晕在了我府上,不丢人吗?”万温玉轻声呢喃。
想是突然想起什么,吩咐了人替盛浓告了一周的假。
“也就是我心好,不然一杯茶泼在你伤口上,你马上就醒了。”
万温玉絮絮叨叨,他用手撑着下巴,难得见到这么安静的盛浓,一不小心就多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