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理惠停下脚步,看着徐志。
徐志忙道:“哦,我知道,不该打听的别乱打听。”
“知道就好。这次就算了,以后注意点。刘队长去苏城,顺利的话,两三天就回,慢则四五天。”
说完,她迈开步伐,离开了五号大院。
她相信,刚才跟徐志的对话,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听到了。
她就是特意到五号大院来,不经意间,把刘冬阳的去向,透露出去。并且还提到,去苏城,是帮她取一件东西。
她在决定派刘冬阳去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她要自己出面,清查隐藏在便衣队的红党卧底。
现在连她放在便衣队的眼线都不用,既然便衣队被红党渗透了,她的眼线,会不会也有问题?
她怀疑所有华国便衣队员。
离开五号大院后,她招来几个情报组成员,轮番蹲守在五号大院外,开始实施对徐志和严明富的监视。
……
再说刘冬阳和坂田次郎上了火车,一路顺畅,到达苏城火车站,已是傍晚。
刘冬阳对苏城相当的熟悉,他的娃娃亲未婚妻周晓舒的家,就在苏城。
刘家跟周家是世交,他从前常来苏城。
下了火车,坂田次郎拎着提箱,紧跟着。
“老田,你以前来过苏城吗?”刘冬阳问道。
坂田次郎摇了摇头:“没有。”
刘冬阳看了看夜幕降临的街道,对他道:“今天时间太晚,我们先找个旅店住下,明天再去接头。”
“好的。一切听刘先生的。我这次就是专门来协助你的。”
坂田次郎咧着嘴,又说道:“要不就在这火车站附近,找个旅店?”
“不好。我们是来催账的,哪有一个掌柜一个账房,来到苏城,还住在火车站旁的?”刘冬阳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招了两辆黄包车。
刘冬阳在前,坂田次郎在后。刘冬阳给黄包车夫报了个地名,又对后面的车夫道:“你跟着他,我俩一起的。”
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跑了大约半个多钟头,来到城中的平江路,这里的建筑古色古香,颇有江南民居的风格。街面上人流熙来攘往,商铺林立,是苏城较为繁华之处。
黄包车在南亭酒店门前停下,付了车资后,刘冬阳径直朝南亭酒店的服务台走去。
这南亭酒店,是苏城几家主要的高档酒店之一,来这里入住的,非富即贵。
刘冬阳开了一个双人间,然后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和坂田次郎来到了三楼。
“先生,晚餐是你们去餐厅,还是送到客房?”
服务生礼貌地问道。
刘冬阳摆摆手:“不用了,我们初来乍到,等会还是自己去外面吃吧,顺便逛逛苏城的水巷。”
“那好,两位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服务台打电话。”
服务生说完,退了出去。
坂田次郎提箱里,装的其实就是几件衣服,既有给他自己准备的,也有给刘冬阳预备的。
佐藤理惠临时通知刘冬阳,他都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但坂田次郎却得到了佐藤理惠的通知,准备了不同款式的衣物。
他听刘冬阳说,要出去逛苏城的水巷,把提箱往壁柜里一塞,问刘冬阳道:
“咱们现在就走吗?”
“走哪去?”刘冬阳反问道。
“不是说去逛水巷吗?”坂田次郎迷惑道。
“你还真以为我们要去逛水巷?你在这里待着,我要去会会隆盛祥商行在苏城的供应商。”
“那我,不跟你去了?”坂田次郎失望地说道。
“我是隆盛祥商行的掌柜,你这个账房先生是假的,跟着我去,不怕穿帮啊?”
刘冬阳当着坂田次郎的面,用酒店房间的电话,拨了外线。
联系好了后,他拍了拍坂田次郎的肩头,道:“晚餐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走了!”
他知道,坂田次郎不仅是他此行的搭档,更是负有监视他的使命。
他可不习惯自始至终都处在被监视之中,有意撇下坂田次郎,给自己多一点灵活自由的空间。
再说,他这也是兼顾隆盛祥商行的业务,怎么都说得过去。
出了南亭酒店,没走几步,他感觉身后有人跟来,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坂田次郎。
刘冬阳叫了黄包车,坂田次郎也叫了黄包车。
“喜欢跟着,你就跟着吧。”刘冬阳暗道。
坂田次郎这样的举动,更加印证了他是受佐藤理惠的指派,一路来监视的。
刘冬阳跟人约好了,在松鹤楼碰面。黄包车到了松鹤楼,他下车后,特意看了看后面,坂田次郎果真跟了上来。
他微微一笑,走进松鹤楼。
松鹤楼是苏城一家颇具盛名的饭店,仿古式的建筑,以经营正宗苏帮菜而出名。
刘冬阳报了一个名字,被服务生领到二楼一个雅间。
“刘老板,快快请上座!”
里面坐了好几个人,都是商人装束,为首之人,便是隆盛祥商行在苏城的代理商,周大江。
说起来这个周大江,跟周晓舒还有点亲戚关系,不过隔得比较远。
他是不会把周晓舒家牵扯进隆盛祥的,虽然他并不满意这门娃娃亲。
“周老板,幸会幸会!”刘冬阳拱手寒暄道。
“哎呀,刘老板此次来苏城,也没有提前知会一声,仓促之间,略备薄酒,权当给刘老板接风洗尘了。”
周大江又把座上的其他几位,给刘冬阳一一作了介绍,有的是周大江的手下,有的是周大江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双方在友好祥和的氛围中,就彼此关心的生意上的事,深入交换了意见。
酒没少喝,话没少说。宾主尽欢。
末了,周大江提议,转移地方,大家伙去河边的画舫上,继续把酒听曲。
从松鹤楼出来,刘冬阳朝附近看了看,没有看到坂田次郎,估计他等不及,先自己找地方吃饭去了。
等刘冬阳回到南亭酒店,坂田次郎还没回来。
这小子,该不会去苏城的勾栏寻欢去了吧?
直到深夜,坂田次郎才醉醺醺回到酒店的房间,据他说,苏城的夜晚,太诱人了,他被灌了好多酒。
“被谁灌酒?”刘冬阳戏谑地问道。
“就、就是一个叫花、花街巷的地方,好多花、花姑娘。”坂田次郎语无伦次地说道。
“快睡吧。明天还有正事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