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家维修工第二百五十三章渐渐膨胀的刘瑾李东阳大急,这内阁只有四人,刘忠还是个粉嫩的新手,一旦刘健、谢迁告老,只留下自己独木难撑。朱厚照心思活泛,性情乖张,绝不是弘治那样的仁君,自己到时候如何是好?于是深深一躬,恳切的说道:“陛下,刘大人、谢大人虽是言语上激烈了些,但对大明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如今大明蒸蒸日上,陛下正是春秋鼎盛未来可期,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请陛下三思。”
朱厚照迟疑了,说实话自己也不想刘健、谢迁走,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刚刚焐热的百万两,不能飞走啊。狠狠心,朱厚照摇摇头:“国有国法,朕已经赦免吴山不敬之罪。李师傅,吐故纳新日月轮转,才是天地之常理。”
李东阳还要再说,刘健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宾之,不必说了。道不同难同行,刘某现在身衰体弱,只想颐养天年。”
李东阳无奈的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谢迁。谢迁躬身:“李大人,谢某虽不是只手擎天的栋梁,却也有自己小小的坚持,请李大人成全!”
李东阳还想再说,刘健却大声启奏:“陛下,刘健昏悖,请陛下择圣贤替之,臣,告老!”
谢迁一笑,挺直身体,把官帽放在地上,双膝跪倒:“陛下,臣谢迁老眼昏花,告老!”
朱厚照铁青着脸,冷冷环视群臣,重重哼了一声:“准奏!”
吴山大急,刚想出声,就被闵桂瞪了一眼:“没有你冒失,何来刘大人告老?”
“我!”
“你什么你?闭嘴吧,还想让事情不可收拾?”
刘健也跪在谢迁身边,神态自若的谢恩:“多谢陛下!”
谢迁也下拜谢恩,只是眼中有些猩红。朱厚照看在眼中,差点惊呼出声,强自忍住,只是一摆手。
“陛下保重,老臣去也!呵呵,三十功名尘与土,廉颇老矣,廉颇老矣!”
满殿大臣听着刘健苍凉的声音,禁不住齐齐拱手,为这刚烈正直的文臣典范注目!轰隆!春雷阵阵,又是一年好时节!
当晚,紫禁城中养心殿,刘健、谢迁眼眶水润,端着酒杯,手不住颤抖。
“两位师傅,朕真心不想你们走!”朱厚照动了真情,眼角含泪。“可不成啊,炜弟那里急需人手,开海在即,千头万绪,唯有辛苦两位师傅了!”
刘健叹息一声,一仰脖干了杯中酒:“唉!陛下,你们兄弟二人为了大明真是用心良苦,臣不能不有所感!陛下放心,臣就是这条老命不要,也必帮吴王开海成功!”
朱厚照轻轻抹去眼角泪水,轻叹一声:“父皇死因至今成谜,工业发展遥遥无期。刘师傅,朕如今如坐针毡,大明开国日久,积弊无穷。生怕哪一天醒来,已是遍地烽烟。不是朕不想坐享其成,实在是不得不做。”
谢迁点头:“陛下,臣等明白。如今之大明,如风中烛火,飘摇不定。陛下做得好,大明国祚延绵无穷,做的不好,就怕不忍之事就在不远。陛下既有心,臣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请两位师傅再饮一杯!厚照拜托两位师傅,保重身体,帮衬着炜弟成功开海,让大明永远昌盛!”
“谢过陛下!”
两个人再饮一杯之后,刘健看向一旁伺候的刘瑾:“刘瑾,今日委屈你了。”
刘瑾一愣,没想到刘老大人居然还能想到自己?赶紧拱手施礼:“刘瑾一介奴婢,不值得老大人看重,谈不上委屈。”
谢迁摇头:“刘瑾,以往或许我会忽视你的存在,但二殿下曾说,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所以刘大人如此,我是赞成的。刘瑾,你在陛下身边很重要,不要小瞧自己,我们走后,陛下身边少不了魑魅魍魉,你一定保护好陛下的安危!”
刘瑾眼中渗出泪水,双膝一软跪在三人面前:“刘瑾乃是残缺之人,承蒙吴王殿下和两位大人看得起,刘瑾感激不尽!陛下安危乃是刘瑾的天命,刘瑾绝不敢有任何疏忽!”
刘健含笑搀扶起刘瑾:“刘瑾,太监如何?三宝太监不也是响彻天下为人赞颂?”
“多谢大人激励,刘瑾记在心中!”
刘健、谢迁在宫中待了许久,最后还是刘瑾秘密送出宫去。
五日后,通州码头,刘健、谢迁诀别送行的杨廷和、闵桂众人,登上南下的漕船,直奔应天府。
刘健、谢迁既去,内阁空虚,只剩下李东阳和刘忠两人,顿时感到压力山大!朱厚照颁下圣旨,清明之后,朝会上推举入阁人选!
这几年老臣死的死罢黜的罢黜,已经没几个弘治朝的重臣了。够资格入阁的只有闵桂、韩文、马文升、曾鉴、徐贯、刘璋,花落谁家,只是在陛下心中。不过廷推虽有陛下暗示,但百官的作用也是不可小觑的。于是有心人开始蠢蠢欲动,四下活动。
刘瑾在宫外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正好值守轮空,回到家中静养。
“督公,机械制造局焦芳求见!”
“哦?这个人?和咱家无亲无故,这个节骨眼上来干什么?”
“督公,来了听听他说什么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也是,请进来吧。不,等等,我亲自迎接!”
刘瑾和焦芳不一会走了进来,分宾主落座之后,刘瑾命人奉茶之后,微微笑着问道:“焦大人,你我无旧,今日来所为何事?”
焦芳左顾右盼,刘瑾会意,一挥手,伺候的下人纷纷离去。焦芳这才掏出礼单,递给刘瑾:“明人不说暗话,焦芳投靠刘公公来了!”
犹如晴天一个惊雷,把刘瑾轰的外焦里嫩。什么?文官给自己这个太监送礼,还投靠?自己没做梦吧?狠狠掐一把,刘瑾痛呼出声。焦芳关切的问道:“刘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刘瑾摇头,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等缓过来之后,好奇的问道:“焦大人,咱家知道你们文官,对咱家这等残缺之人向来是看不上的,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