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白大褂投喂药片,遗迹里的众多病人
作者:杜巴胺   诡异都市,我当城隍那些年最新章节     
    当小娄再一次踏入保安室时,头顶上那盏略显昏黄的灯泡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有些迷离。在这灯光的笼罩下,小娄突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奇妙感受。

    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深沉而凝重地看向秦朗。仅仅只是这么一眼,小娄便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他对于这家医院的了解程度显然远远超出了常人所应有的范畴。

    说到底,小娄不过是一个尚未真正踏出校园、缺乏足够生活阅历的年轻姑娘而已。尽管一开始对秦朗抱有警惕之心,但当她逐渐意识到秦朗并非心怀恶意之人,甚至极有可能知晓自己父亲的下落之后,心中的那份防备不知不觉间就消散了大半。于是乎,小娄不由自主地在秦朗面前收敛起浑身的尖刺,流露出内心深处最为柔软和脆弱的一面。

    或许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慕强乃是女性与生俱来的天性。尤其在面临危险与困境之际,这种天性更是会被无限放大。

    “你····你知道我爸爸的下落是吗?”

    小娄见秦朗利落的从桌子上抄起保温杯,又恢复到从前慵懒保安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向秦朗询问起来,她有求于人,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甚至有点伏低做小的姿态。

    秦朗现在不能看小娄,只要一想到她浑身上下装备的跟要打三战似的,结果偏偏没带撬锁工具,只能用手电筒的滑稽模样就想笑,至于她所问的,老娄的去向,秦朗还得考虑一下怎么说她才能接受。

    “你,带这么多玩意儿不累啊?”

    小娄闻言看了眼自己浑身上下,脸色突然变的通红,麻利的把身上那些没用的东西卸了下来,秦朗在一旁跟李云龙遇见常乃超似的,这家伙身上像是装了个小仓库。

    好家伙,你身上有个空间是吧?!

    “诶!等会!”

    秦朗叫住小娄,从她手里抢过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支烟,随后顺手揣进自己兜里,舒服的吐了个烟圈道:“你怎么知道你爸爸在那扇铁闸门后面?”

    这个问题像是戳中了小娄的伤心处,她低下头,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哽咽着跟秦朗讲述道:“我亲眼看见的,白天给你讲的那个恐怖故事·····是真的。”

    秦朗早就猜到了,仔细想想,亲眼见着自己父亲被邪祟捉走,也挺悲催的就是了。

    小娄像是找到了情绪释放口,一边流泪一边跟秦朗诉说起当时的情形:“我爸爸也是一样的,因为工资来应聘的保安,那是他值班的第一晚,他担心我,还专门给我打了电话。

    当时很晚了,我们俩刚准备挂电话,就听见一个很大的声音,我爸爸怕出什么问题,就出去查看,没想到长廊的尽头,站满了人····不!他们压根就不是人!!”

    小娄情绪激动起来,秦朗赶紧安抚,听她讲述的,貌似这里的脏东西不少,可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是从铁闸门里,可铁闸门不是被锁住了吗?

    见小娄情绪稍微稳定,秦朗接着问道:“你继续讲,最好说清楚点,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医生·····”

    小娄眼神有些涣散,声音讷讷道:“那群人影里,走出个身穿白大褂的,很像是医生,我爸爸当时意识到不对劲,想跑,可是长廊里不知道何时已经站满了人!

    它们堵在那里,我爸爸叫嚷着让它们滚开,但没有用,我亲眼看见它们一点点涌上来,把我爸拖到那扇铁闸门后。”

    到底多少人才能把保安室外那条长廊站满呢?秦朗估算了一下,数量不会太少,尤其是小娄说的那个身穿白大褂的,刘好也跟他讲过同样的医院传说,现在想来应该是同一个。

    “你先别哭了。”

    秦朗安慰了一句,小娄自己收拾着情绪,抬起头用哭红的双眼哀求的看着秦朗:“你能帮我吗?”

    “如果我说你爸爸找不回来了呢?”

    秦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小娄,春城医院的诡异他肯定要解决,但老娄是他亲眼目睹融化掉的,现在残躯还在市局法医处呢。

    小娄沉默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很诚恳的说:“我知道我爸爸已经死了,但我想找回他的尸体。”

    “在这件事发生的第二天我便报了警,警察在那扇铁闸门后的地下通道里找到了我爸爸的尸体,他的身体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我还没有等到警方调查出死因,我爸爸的遗体就消失了。

    没有任何原因,就那么消失了,我不甘心,想去讨个说法,但接待我的人却缄口不谈,只让我回家等。”

    小娄抿了抿唇,她现在情绪倒是平复,跟秦朗陈述着她听说的一些事情:“我听说,春城医院不干净,我爸的尸体很可能被那些脏东西偷了回来。”

    秦朗有些明白了,所以她才混进来当保安,只是为了找寻老娄的尸体,不得不佩服这女孩胆子是真大,当然,菜也是真的菜。

    “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处理那群脏东西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等等你就在保安室里躲好。”

    小娄见秦朗要撇下她单独行动,立刻表示自己也能派上用场:“不如你带上我,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秦朗没有回答,而是从道具包里掏出一张符箓递给小娄:“把这玩意带身上,保平安的。”

    小娄拿着符箓端详了一番,刚要跟秦朗商量要跟上,却不想秦朗已经走出保安室,并将保安室的门重重的关上:“记得锁好门。”

    秦朗担心不保险,又在门上贴了张符,这下,保安室可以说是整个春城医院最安全的地方了。

    秦朗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顺着来时的路穿过那条悠长而寂静的长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那股刺鼻的气味仿佛已经达到了某种阈值,刺激得人的鼻腔和喉咙阵阵刺痛,甚至让人几乎无法睁开双眼。

    他皱起眉头,迅速用手将衬衣的领口往上一提,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口鼻,试图阻挡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侵入身体。接着,他加快脚步,匆匆穿过一楼宽敞的大厅。当他终于抵达那扇冰冷的铁闸门前时,突然发现地面上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好几道深深浅浅的抓痕。这些抓痕看上去十分新鲜,想必是刚才秦朗叫走小娄之后才留下来的。

    秦朗停下脚步,警惕地朝着门内张望过去。只见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来,而且那浓郁的消毒水味更是源源不断地从门缝中涌出,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淹没一般。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并轻轻地按下开关。

    一道明亮的光束瞬间划破黑暗,照亮了前方通往旧遗址的楼道。借着手电筒的光芒,秦朗清楚地看到地上零零散散地掉落着几颗蒜头,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显然是之前小娄不小心遗落下来的,然后被什么拿到了里面去。

    秦朗掐了个诀,冲着铁闸门上的锁点了点,这世上没有能困住术士的锁,光是他自己就知道九种开锁方式。

    随着锁应声而落,那旧遗址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一般,瞬间,一阵阴风从里面吹了出来,秦朗只觉得空气里除了消毒水味,还多了一种奇怪的,刺鼻气味。

    小心翼翼的进到里面,秦朗将铁闸门反锁,防止等会有东西趁乱溜出去,再看那楼道拐角,不知是不是他眼花,总觉得拐角处刚刚露出一只脚来。

    秦朗走了过去,拐角墙壁上似乎蹭到了什么东西,那似乎是皮肤上的角质,这下更加印证了刚刚有东西在偷看他的证明。

    秦朗当即关掉手电筒,这楼道里没有光源,漆黑一片,秦朗适应了一会儿,现在虽然视线不是很好,但也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更何况秦朗的夜视能力同样出色。

    一直下到旧遗址,这一路上秦朗都保持着高度警惕,但却并未遭遇任何稀奇古怪之事。此处异常安静,唯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异样之处,一切都与他昨日自地下停尸间返回时所经历的别无二致。

    这座旧遗址看上去破败不堪,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而在那灰蒙蒙的尘土之上,则遗留着几行若隐若现的脚印。

    正当秦朗思忖着是否要继续朝着地下停尸间行进之时,突然间,一阵低沉的滚轮滑行声从那废弃遗址的走廊深处悠悠传来。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令秦朗心头一紧,他当机立断,迅速闪身躲藏至一处阴暗角落之中,并屏息凝神地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那一间间荒废已久的病房宛如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龙,向着无尽的黑暗深处延展而去。而那阵神秘的声音,正是源自于这片漆黑如墨的区域。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响声,一辆略显破旧的推车缓缓地从黑暗中浮现而出。秦朗定睛观瞧,发现推车后方紧跟着一道身着白色大褂的瘦削身影。此人面部严严实实地罩着一只口罩,使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容;头顶上还戴着一顶帽子,更是让人无法辨别出其确切的性别究竟是男性还是女性。

    那身穿白大褂的身影缓缓地推动着一辆小巧的推车,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这条寂静而悠长的医院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最终,他(她)停在了一间紧闭的病房门前。

    只见那只戴着乳胶手套、露出一小截白皙肌肤的纤细胳膊微微抬起,然后轻轻地在病房门上叩响。“笃笃笃……”木板撞击所产生的清脆响声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氛围,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般引起阵阵涟漪。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略显迟缓的脚步声,病房的门被缓缓打开了。秦朗定睛望去,只见病房内站立着一个身形极为怪异的人。之所以会觉得此人别扭,是因为他(她)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极度扭曲的姿态——罗锅着弯下腰来,后背高高隆起,就如同一只负重前行的骆驼一般。那颗光秃秃的脑袋上寸草不生,没有一丝头发的痕迹;而其身上则套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且布满补丁的破旧病号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更凸显出他(她)瘦骨嶙峋的身材。

    白大褂从小推车上捡了几片药粒,秦朗因为离得太远,看不清,只觉得很像是没有包装的胶囊,白大褂亲自监督着对方把药吃下,还不忘掰开对方的嘴,检查是否真的吞咽。

    给一间病房送完药,他又忙不迭的来到下一间病房,还是一样的流程,敲门,喂药,最后检查一番。

    每间病房里出来的病人尽管外形各不相同,但不约而同的,每一个脸上都相当呆滞麻木,好像丢了魂儿。

    眼见着白大褂推着小推车离秦朗这里越来越近,秦朗往阴影里躲了躲,心里头盘算起来,他昨天从这里经过时还检查过这些病房,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现在看来,这里的奇怪病人,人数不下数十个。

    “哐啷——”

    秦朗闻声一惊,只见那白大褂刚撬开一扇门,病房里的病人尖叫着撞到小推车,手舞足蹈的向着秦朗所在的楼梯跑来。

    这个病人很高大,嘴巴里不停的咀嚼着,一边跑,嘴里还发出类似犬吠的声音。

    秦朗有些犯了难,因为这个病人离他越来越近,他要是不动,就正好撞见这病人,如果动了,恐怕也会被白大褂发现。

    正当他为难之际,却听那病人身后传来两下掌声。

    “停!”

    这声音异常简练严肃,却像是在训狗,事实上那逃跑的病人也确实像狗一样,听到掌声后呆滞的站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大褂走了过来,歪着头打量着这个不稳定因素,随后伸手在病人嘴里探索起来,手指一下一下的将嘴里的东西抠出来。

    是被嚼碎的大蒜。

    秦朗眼神微动,看来小娄遗落的东西,都被这些病人拿走了。

    白大褂盯着从病人嘴里抠出来的蒜,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头,像是在哄小孩一下,轻声细语道:“乖~真听话。”

    “不过不听话,要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