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栋别墅的大门不过十几步路的脚程,谈愿收到消息时就下楼打开大门迎接她。
看到对面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跑出来,他忍俊不禁地笑出来,眉眼里温柔的笑意融化了整个人身上的清冷,虽然在天色黑沉的傍晚,但整个人站在暖黄的路灯下宛如太阳般温暖。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但阮昱茗由于心虚没顾得上欣赏,她飞快的冲进这片从前一直没敢踏足的禁地,还一个劲儿地拍打男人的手臂,“快关门,别让人发现了。”
“你怎么来了?”谈愿笑着关上门,故作震惊地问她。
阮昱茗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他发的那些茶言茶语的信息,她能不来吗?
她将打包袋扔进谈愿的怀中,没好气道:“不是烧烤比牛排更香吗?让你尝尝,到底香不香。”
谈愿一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牵着将人带进屋内。
阮昱茗第一次打量这栋格局与她家差不多的别墅,只不过两栋的装修风格迥异,屋内简约大气的装修透露出主人的知性,但是这种略带冰冷的装修总让她感到缺少什么。
直到看到桌子上孤零零地摆放着一份外卖包装袋时候,阮昱茗才意识到,近千平的别墅内空荡荡的只有谈愿一人,她的心仿佛被针刺穿了一般,眼角的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怎么哭了?”谈愿将她带来的粤菜和烧烤装盘摆好,就见她在一旁抹眼泪。
“就是……突然有点心疼你……”
“心疼我什么?”谈愿失笑,扯过纸巾轻柔帮她拭去眼角的眼泪。
“这么久没见,我想你了。”
回m国的这段时间,她的脑海里都是他,练琴时是他,谱曲时也是他,就连晚上睡觉前更是想他。
就连莫扎菲尔教授看过她近期的创作都在打趣她,这次的恋爱对象一定是个很好的人,有如狮虎的力量、狐猴的睿智、鲸鲨的高冷与温柔……
“你很信任他,这种信任是基于长时间的相识,从性格、人品上的全方位信任。在你的曲子里,我能听出感情的转变,似乎像两条本该用不相交的平行线,当遇到一种契机解开心扉,从此两条线开始交叉,纠缠在一起……”
从前,莫扎菲尔一直认为她的音乐高超在技法、在她对音乐敏锐的乐感上,但始终欠缺了一点,而这一次,作曲人终究变成了曲中人,听曲人也成了曲中客,
“这样的音乐才是真正发自你内心的,才能让听众身临其境……”
阮昱茗没跟谈愿说这首曲子与他有关,她想要送他一个惊喜。
阮家花园,纪璟安刚接完一个电话回来,就注意到花园里又少了一个人。
“阿承哥,阿茗呢?”他走到桌边问道,桌上的人全都抬起头看他。
阮昱承摇了摇头,环顾四周一圈,又看向方才同阮昱茗坐在一起的车秦,“不知道,你问他们。”
“我看到阿茗进屋了,离开好一会了。”阮昱茗走之前,齐司政瞥见了,“你要找她,要不去问问阿姨?”
说完,他就叫来正在一旁收拾的阿姨。
恰好方才给阮昱茗打包的阿姨也在现场,她恭敬地回道:“阿茗小姐出去了,她说她一会儿就回来。”
“她没说去哪?”阮昱茗单手斜靠在户外沙发的椅背上,微眯着眼眸好似在审视。
锐利的目光落在阿姨身上,强大的上位者气场让阿姨一时招架不住,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没,没说。”
阮昱承不是在故意为难阿姨,而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向隔壁亮着灯的窗户瞥了一眼,他妹妹现在能跑出去,不是去找情郎,还能找谁?
他虽然现在对谈愿有种大舅哥的天生敌意,但是作为唯一一个知情人,他还是认命的帮这对小情侣瞒着,“我知道她去哪了,不用管她,等会自己就会回来了。”
见阮昱承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没再继续打听阮昱茗的去向。
而长辈那边,阮昱承也帮她瞒着,当何昭昭出来问起时,阮昱承随口撒了个谎,搬出了黎佳佳给她当掩护。
听到儿子嘴里提到黎佳佳,何昭昭瞬间喜上眉梢,整个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热情地招呼花园里的小辈在家里吃好喝好。
“你们俩也真是的,今日聚会就该把佳佳叫来呀!”何昭昭责备起了阮昱承。
阮昱承虽然低着头听着,但心里憋着一团火,忍不住就呛了回去,“那也得怪你和爸爸,怎么不把黎叔叔一家叫来呢?”
“那下次单独宴请黎董一家如何?”何女士轻掀眼皮,说出的话掷地有声,让人不敢有丝毫异议。
阮昱承暗自在心里又给谈愿记了一笔,虽然这笔账该算在他妹头上,但不是那个男狐狸精引诱,他妹妹至于丢下这么多客人偷跑出去吗?
在谈家,阮昱茗陪谈愿吃完了晚饭,她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我该回去了。”
“不是还早吗?”谈愿抱着她坐在中式软垫沙发上,轻嗅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连声音都透露出不舍。
阮昱茗摸了摸他后脑勺的头发,还用脸颊亲昵地贴着他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我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等会要是他们走,撞见我从你家出来,那我如何解释?”
“那就公开!”谈愿的话语中带着狠戾。
不容她再开口,他就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肢调整了一个方便的姿势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阮昱茗有些许不安,她微微挣扎,但这力道在一个常年健身的成年男人面前微不足道。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唇贴了上去,四瓣红唇接触的那刻阮昱茗就停止了挣扎,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前,缓缓喘息,仰头承受男人章法愈发熟练的热吻。
这个吻道尽了两人分别几十天以来所有的思恋,这一刻,爱意蜂涌,全部转化成了这一个漫长又热烈的吻,一切的言语都在吻中。
不知过了多久,谈愿餍足地替她擦拭嘴角凌乱的口红印,低磁又含笑的声音在还在平复方才激情的女孩耳边响起,“利息收到了,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