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心疼苏闻景在寒风中做文章,将人拉进屋来,便斟热茶。
捂着苏闻景的手还不够,便低头亲吻起来,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苏闻景看他的动作,耳根子不由得一红。
欧阳游便是在这时候闯进来的。
“乖徒儿……”
话说了一半,他看到太子裴珩和苏闻景,手中的宣纸险些落在地上。
这俩大男人,也不避着人点!
裴珩眯了眯眼睛,停下动作,脸色如初未见丝毫慌乱。
倒是苏闻景有点无措,涨红了脸。
欧阳游见的多了,很快恢复过来,一板正经的脸难以压制喜色。
“苏闻景。”
苏闻景立马从椅子上下来,“欧阳先生。”
欧阳游掩着唇咳嗽,“你策论做的很好,我有意收你为关门弟子。”
说罢,他眼睛晶晶亮的,满脸期待。
裴珩扬起嘴角。
他说的什么来着……太傅不相信。
这下总算清楚了吧。
裴珩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太傅,你可要想好了,这关门弟子必须要天赋异禀之人?小景是你想要的学生吗?”
若是心胸狭隘的人被裴珩这样嘲弄,定然脸一黑甩袖子走人。
但欧阳游深知自己免不了要被昔日的学生戏弄一番。
他反而心胸宽广的笑了。
“是我看走眼了,闻景当然是我想要的学生,我的乖徒儿!”
闻言,苏闻景听到自己心跳声怦怦,也有些激动。
“老师。”
欧阳游摆摆手,“既然是收关门弟子,怎么能这样草率?且让我好好准备一下,改日宴请来一些老家伙为你做见证。”
“听老师的!”苏闻景道。
商议完之后,外面的雪也停了,裴珩便和苏闻景提出告辞。
两人坐上归去的马车。
看着苏闻景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裴珩知道自己这次是做对了。
只是……
裴珩眉头拧起,“小景。”
“怎么了?”苏闻景抬眸看向对方,脸上有几分茫然。
“说给你赏赐,本来我是打算让太傅收你为徒。可是今日这一遭,我好像没起多大作用。”
裴珩无奈的笑了笑。
苏闻景,“殿下!若没有你引荐,我根本无从得知老师的下落,殿下莫要这样说自己了。”
裴珩点头,脑海中却在思索再送点旁的好东西给苏闻景。
裴珩突然不满的说道。
“小景,不要再称我为殿下了。”
苏闻景一愣。
裴珩道,“我现在大事未成,无法轻易向你许诺什么。但已经认定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夫郎,称呼方面是不是应该改一下?”
苏闻景轻咳。
“那唤你裴珩吧。”
“这怎么行?”裴珩立马道,“给我好好想,不然让你明日下不来床!”
“殿下!”
苏闻景耳根突然红了,青天白日的说的什么话。
“那我唤殿下为阿珩。”
“也行。”
裴珩心中还是不满。他更希望自己和苏闻景光明正大的坐在那个位置,成亲,他唤自己一句相公。
*
自从拜师之后,苏闻景做文章写策论的能力飞速提升着。
因那几个进士之死,烧尾宴一推再推迟,便放话不举办了。引起其他进士举人的不满。
由此皇帝下令,由丞相和礼部尚书牵头联合国子监,在年节将至之日,为文人学子举办了一次飞羽宴,十分盛大。
想到原剧情中,顾安陵凭借原主文章声名大噪的情节,苏闻景敲定主意,自己要参加。
苏闻景和小厮来到飞羽宴时,诸多目光落在了苏闻景身上。
无他,正因为前几日,大儒欧阳游收关门弟子的事,弄得长安城为之一震。
学子们都想知道大儒的关门弟子究竟是何人。
有人好奇,有人当然不服气。
认为苏闻景是丞相之子,欧阳游曾当过苏霁风的老师,自然会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收苏闻景为徒。
飞羽宴上,不少人都暗戳戳的提前准备,想要力压苏闻景一头,让自己名声大噪。
“闻景。”
苏霁风看到苏闻景后,便朝他这边走过来。
他盯着幼弟,“准备的如何?”
苏闻景眼下微微青黑,这几日熬夜把以前写的文章都大改了一遍,比起原剧情中只好不坏!
苏闻景打了个哈欠。
“应该没问题。”
苏霁风眉角微动,“既然老师收你为关门弟子,自然是信得过你。但你莫要让老师丢脸。”
苏闻景点点头。
苏霁风心中轻叹。
他知道欧阳游收徒多严格,自己年少分外刻苦诚恳,还占着太子伴读的名份,才让欧阳游勉为其难收了弟子
而幼弟……天分确实比自己强。
主办的几位官员来了,宴会随之开始,饭后饱餐之际,国子监祭酒出了几个题目,让众人即兴作诗、做文章。
原剧情中烧尾宴的题目赫然在列。
苏闻景特意为这题目准备了几篇好文章,便不用重新写。
将脑海中的文章一气呵成落在纸上,苏闻景便跑去旁的地方躲清闲。
刚走入小园子,便听到有人在叫他。
“闻景。”
顾安陵一瘸一拐的追上苏闻景。
他之前被靖王打了两次,断了腿,这几日才修养好,得以参加飞羽宴。
养伤的这些日子,顾安陵惧怕靖王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又忧思苏闻景被太子怎么样……
原本要复习的功课一点都没看进去。
今天,国子监祭酒出的题目,他更是两眼一抹黑,看不懂其中意。
正愁苦时,他看到了人群中的苏闻景,立马追了过来。
苏闻景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顾安陵,怎么了?”
听到苏闻景对自己的称呼,顾安陵的心猛的缩了一下。
他不可置信。
“闻景,你……”
苏闻景打断他的话,“你寻我何事?”
“我原是找你,想问你如何做文章。
可是,闻景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漠。记得当初你握着我的手,说心里只我一人……”
顾安陵呢喃自语。
苏闻景冷笑,原来又是要利用他。这顾安陵当真是没脸没皮。
苏闻景冷淡道,“哦,我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顾安陵抬头,眼底闪着光亮。
苏闻景:“但我现在是太子的人,我们该避嫌,以前的话就当作废了。”
苏闻景知道顾安陵在靖王心中的地位一降再降,也懒得敷衍他。
“什么意思,你是太子的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太子……”
“那日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你给我用春药,你说我和太子能发生什么?”
顾安陵后退,心中无比震惊。
春药?
“不是我,是太子。他早就知道我们……一定是太子给你下药!”
话音刚落,他看到苏闻景身后的拱形圆门,身材修长的矜贵男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