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张角又一次长舒一口气,将有些躁动的心平静下来,看了看太史慈和张宁,突然转头向淳于氏说道:“夫人,汝儿天纵之才,不如我们结个亲家,吾将女儿张宁许配给太史慈如何?”
太史慈一愣,话题怎么突然拐这么远?张宁则瞬间红了脸,有些忸怩的看了看太史慈。淳于氏则喜笑颜开,毕竟大贤良师之女也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以太史慈的家境相当于鱼跃龙门,绝对的高攀了。
“蒙大人看得起,我看…”
“不行!”淳于氏刚要答应,却被太史慈出乎大家意料的打断。见大家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太史慈只好说道:“吾年纪太小,暂时还不考虑娶妻。”可现在的时代风俗是男子15女子14成婚,太史慈虽然刚到14却也到了订婚的年龄了。
张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想当然的以为太史慈是看不上她,一跺脚就捂着脸跑出了房门。
“快跟上去!”张角连忙大喊一声,身后一个大汉连忙跟了出去,典韦终于反应过来,也连忙跟上。
张角转过头,看着太史慈面无表情的说道:“看来“太史公子”心气甚高,看不起我小门小户,吾实在是自作多情了。”随后站起身就要离开,身后的张牛角死死的盯着太史慈,咬牙切齿的好像要吃了他一样。
“大人请留步。”眼看就要闹僵,看了看不知所措的淳于氏,太史慈连忙将张角叫住,若就这么出去了,可把张角得罪惨了,以太平道的势力,如果要对付自己一家,可是太容易了。
张角停下来,转头看着太史慈冷冷的说道:“汝还有何可说的?”
太史慈看了看淳于氏说道:“小子有话,只能单独与大人说,请阿母先暂避一会。”淳于氏看了看太史慈和张角,点点头离开了屋子。
“汝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入。”张角命令一下,张牛角又瞪了太史慈一眼也离开了屋子。
看着张角冷冷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太史慈只得说道:“大人,非吾瞧不起贵道,也不是看不上您女儿,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张角冷笑道:“呵呵!有何苦衷?说来听听!”
太史慈看了看张角,语出惊人道:“大人日后是要起兵造反吧?”
张角猛然瞪大了眼珠子有些惊骇的看了看太史慈,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强压下心头的震撼,张角貌似平淡的问道:“汝如何得知?”
太史慈苦笑道:“若我说是猜出来的您信吗?”
张角看着太史慈不说话,一脸你继续编的表情。
太史慈苦笑道:“大人信徒百万,又在底层百姓中威望甚高,更是划分三十六方由弟子管理,到时若要起事则天下景从,说您不是想造反别人也不信吧?小子家贫,只有老母在侧,这么大的事实在是掺合不起,因此,虽然与张宁算两小无猜,但也只能如此了。”
张角眉头一皱,问道:“听你所言是不看好了?”
太史慈苦笑点头道:“大人只有底层百姓拥护,无世家和有才之人辅佐是成不了事的。”
张角不服气道:“有千万百姓拥护,何愁大事不成?”
太史慈说道:“人再多,若无能人领导也只是一盘散沙,就像我之前说的,无有才之人相助,那么多百姓如何管理?打下城池如何治理?有没有将才冲锋陷阵?怎么对待世家?到时候能不能控制住士兵不劫掠百姓?这些大人您想过吗?”
张角又一次沉默了,虽然不想承认,但太史慈说的都是大实话,自己只是底层出身,根本没有治理经验,手底下的人顶多算是一群乌合之众,能识文断字者极少,确实没有人才相助。
就待太史慈以为过关了之时,张角突然说道:“既然你如此清楚,并有绝世才能,不若入我太平道辅佐我,这不就行了吗?等事成之后封你为王也不是不可以。”
没想到张角这时候会招揽自己,太史慈连忙摆手道:“不成不成,我还太小,才疏学浅无法胜任,而且,大人,造反这么大的事,仅凭我一人绝对不行。”
见招揽不成,张角有些萧索的问道:“依你之见,吾欲成大事必然失败?”
太史慈脑中心思百转,可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以目前形势观之,必败。”
张角接着问道:“没有破局之法?”
太史慈继续点头:“无,若想成事非五事齐备不可。”
张角沉默良久,问道:“若败该如何?”
太史慈回答道:“若事败,当星散隐匿,不争一时一地得失,先活下去,以待天时。”
张角点点头,突然问道:“你是担心我起义失败后牵连到你所以才拒绝娶宁儿是不是?”
太史慈只得点点头:“大人慧眼。”
张角紧接着问道:“可你已经猜出吾要起兵,吾如何能放过你?”
太史慈一愣,有些懊恼怎么忘了这茬,为了保守秘密张角完全可以把自己人道毁灭。就在这时,张角又说道:“我将宁儿许配给你,你便成了自家人,吾让宁儿隐藏身份,以后太平道中没有我女儿这个人,这样你也不用担心牵连到你和你家人。”
“小子谢过大人。”太史慈还能说什么,只能抱拳低头称谢。
“哈哈哈!好好好!”张角连说三个好字,径自转身离开,留太史慈在屋里。
等人走后,淳于氏进来埋怨道:“你怎么能拒绝大贤良师的好意?我看宁儿挺好的姑娘,而且太平道多大的势力,你怎么敢得罪?”
太史慈笑道:“阿母不用担心,我刚刚已经与大贤良师定下了婚约。”
“这便太好了。”淳于氏这才转悠为喜。
太史慈正色道:“只是阿母,您一定要记得,从此以后,张宁不是大贤良师的女儿,一定不要跟任何人提及,若暴露了我们会有生命危险。”
淳于氏惊讶道:“这是为何啊?”
太史慈摇摇头道:“不可说,阿母相信我就好。”
淳于氏只得点点头答应下来:“好,我听慈儿的。”
……
另一边,张角回了住处,在张宁的房间找到了人,此时张宁正伏在床上哭的梨花带雨。
“还哭,吾大贤良师的女儿就这么掉价?为了个男子如此哭泣?”张角走进来,坐在女儿身边。
张宁起身埋进张角怀里道:“阿父,女儿心里委屈。”
张角问道:“阿父明白,只是那太史慈就这么好?让你如此这般?”
张宁红着脸说道:“他不一样,不光满腹经纶,文武全才,还心怀仁义,而且对女儿也很好,从不会因为女儿是女儿身而轻视半分,乃是万中无一的奇男子。”说到后来,张宁脸色通红都有些说不下去了,只得把头埋进张角怀里当鸵鸟。
张角苦笑一声,颇有种养半辈子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笑道:“好,好,女大不中留啊。宁儿,我已经跟那太史慈订了婚约,可随你心意?”
张宁猛地抬起头,惊喜的问道:“当真?”
“当真。”张角答应一声,随后严肃的说道:“但是是有条件的,你主意听好。”
张宁连忙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