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云儿还是缺乏经验。”童渊摇摇头,很明显不看好自己的徒儿。
如是二十余回合,中间赵云数次欲后退拉开距离,却一次次被颜良破坏,根本没有发挥实力的机会,只能被动与颜良比拼力气。
又打了二十回合,赵云渐渐手臂酸软,毕竟还未成年,也不以力气见长,拼力气根本拼不过大他将近十岁的颜良。
又一次挡下一刀,赵云小腿一软,噔噔噔后退数步坐倒在地上,败了。
颜良杵刀站住,微微喘息的说道:“你输了。”
赵云站起来不忿道:“哼!若非你耍诈,胜负犹未可知。”
“迂腐!”童渊突然喝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你以为得两人打好招呼才能打吗?哪个敌人会给你机会谈公平?”
赵云连忙低头认错:“师傅教训的是。”
这时太史慈下场抱拳道:“东莱太史慈请教,你刚刚费了不少力气,不如先歇一会再打?”
颜良眉头一挑道:“瞧不起我?无需休息,来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太史慈一展长枪,奇异的枪头一下吸引了颜良的注意力。
颜良指着长枪问道:“此枪可有名号?”
太史慈耍了个枪花道:“此枪为我亲自设计亲手打造,我起名为凤鸣枪。”
“哈!沾龙带凤口气挺大,让我看看有何不凡之处!”说完,一刀劈了过来。
“如你所愿!”太史慈举枪就刺,连续点在大刀侧面,顶歪后顺杆削向颜良双手一点不留情面。
颜良连忙后退收回大刀,太史慈前冲顺势横点向颜良耳侧,就如之前颜良对赵云一般。
“哈!”“铛!”
颜良挡开长枪,单腿向后一蹬,强行止住退势,力道从脚掌顺着脊椎传到刀上,后背大龙好似一个弹簧般弹起,带动大刀快如闪电一般砍向太史慈。
这一击反击又快又狠,都激起了风声,太史慈只觉好似面对着凶兽的尖牙利爪一般,还没砍到,恐怖的风压便让太史慈觉得侧脸生疼,果然能青史留名的人物就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轰!”
轰然大响中,太史慈横枪后退七八步才化去力道,脸色瞬间涨红又缓缓恢复。那颜良后退四五步,长刀高高弹起,显然在力量上太史慈吃亏了。
颜良颇有些见猎心喜道:“不错!能接我全力一击的人不多,再来!”举着长刀又冲了上来,好像打开了枷锁一般,气势大变,就好像一只脱离囚笼的猛兽欲择人而噬一般。
面对迎面而来的大刀,太史慈沉着应对,枪头弹在刀侧借着回弹之力直刺颜良胸口,逼着颜良连忙抽回挑飞长枪。招式被破,太史慈也不恼,继续刺击,每每在中途突然变向,逼的颜良也跟着变招。长枪越来越快,很快化成一片枪影将颜良包裹在期间,颜良的大刀也挥舞的越来越快,兵刃交集声伴随着无数火花乍现。
旁边,童渊对张愧说道:“如果太史慈的力气能撑到最后,便赢了。”
张愧点点头道:“现在已经进入慈儿的节奏,颜良的力量比太史慈大,便用技巧破之,颜良还要花费更多的力气应对,只要僵持到颜良力气用尽便可。”
打了五十回合,颜良虽然渐渐攻势减少,但力量丝毫不减,反而一步步向前走来,只是看其涨红的脸和高高鼓起的太阳穴,可见其并不轻松。而太史慈额头见汗,慢慢后退起来,刚开始还能借着身法游走将其困起来,现在却已经没了那份从容。
没想到颜良体力和耐力如此强悍,两个人都消耗不过,太史慈不能再等了,枪势一收迅速后退两步,搞得对面习惯性抵挡的颜良闪了一下。就在此时,太史慈猛地出枪,一声尖锐的凤鸣声响起,颜良只觉一只大鸟飞扑过来凶狠的啄向自己,连忙大吼一声,举起长刀重重的劈向这只大鸟。
谁料预想中的反震没有到来,那大鸟身子一晃,一分为八飞速射向颜良的周身要害!
“铛!铛!铛!铛!铛…”
来的太快,颜良不得已极速后退,手上大刀舞的跟车轮一样,才将攻势化解,刚站住脚,刚想反击便见面前一空,太史慈离了很远站定根本没攻过来。
太史慈一脸平淡的说道:“你连打两场,应该是我输了。”
颜良反倒摇头道:“平了就是平了,不必遮掩。”
太史慈恭维道:“颜兄武艺高超,在下不如也。”
颜良哈哈一笑道:“今日打的很尽兴,只是我还要去给阿父阿母请安,这便告辞了,日后再来讨教,告辞。”与众人抱拳示意后便潇洒离去。
人刚走赵云便欣喜的道:“师兄你好厉害啊。”
太史慈苦笑,伸出手说道:“厉害什么,就是装的好看,你握一下看看。”
赵云不解的握住太史慈的手,才发现太史慈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这时才发现太史慈脸上的汗水如小河一般流了下来,显然已经体力透支很不好受。
这时童渊道:“颜良比你们大近十岁,力量比你们大很多,技巧也不弱,而且经验也比你们丰富你们输是必然的,你二人当戒骄戒躁,不可小看天下人。”
“喏。”二人连忙抱拳答应。
随后数天,颜良没事就来比武切磋,作为武人,有相似水平的对手切磋自是来者不拒。有了这块试金石,太史慈和赵云的武艺不自觉的见涨,二人差的只是力气,这需要等待身体长成,而技巧上,二人的枪术已经比颜良高了,这也是在力量和耐力远远不如的情况下二人能与之相持数十回合的原因。
期间童渊偷偷出府一趟,数天才回来,只是虽然一脸平静,但大家都看出来童渊的心情很不好,下人传童渊是回了趟老家,只是不知道为何这样。
过完年后,太史慈二人随即启程准备去北境,张愧则不知为何留在了颜府。
城外,众人正在告别。
颜良道:“二位贤弟,何须去北境历练,可入我军中,有我照应,咱三人一起奋斗,日后飞黄腾达只是等闲。”
太史慈笑道:“颜兄不必如此,这历练是我二人必经之路,如此才能突破自我。”
见劝不动,颜良只能点点头道:“那好,等你们回来,若是想出仕可来寻我。”
“多谢颜兄。”
二人与颜良告别后,跪在童渊与张愧面前道:“弟子即将远行不知何时能够返回,弟子不在身边,请师傅师娘保重身体。”
童渊点点头道:“好,好,好,此去山高水远,一路平安。”
张愧则道:“师傅不在,你二人当知人心险恶,遇事多留个心眼,切勿妇人之仁。”
“谢师傅教诲。”二人双双抱拳道。
师娘颜氏逗弄着怀里的孩子说道:“小雨,跟你哥哥道别。”那厚厚的襁褓中的娃娃只会咿咿呀呀的叫不知道在说什么。
“小雨,哥哥要走了,你要乖乖的听师娘的话。”见此,赵云的心都要化了,逗弄两下才依依惜别。这便是那收养的女娃,被赵云认作妹妹,取名为赵雨。
二人翻身上马,一一别过之后,才沐浴着晨曦,打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