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默契让魏越不自觉一侧身,一道尖啸声仿若龙吟从身侧掠过,带起一股狂风。丁原眼前突然一阵恍惚,灵魂一阵颤栗让心脏都都漏了半拍,好像看到了一只似龙似狼的嗜血睚眦,正瞪着血红的眼睛要将自己一口吞下!
情急之下,丁原用力咬破舌头,这才清醒了一些,眼前的睚眦消失,转而变成了那杆熟悉的方天画戟,戟尖已经近在咫尺,其上的寒光映照的丁原浑身冰凉。
慌乱中,丁原连忙举剑抵挡,可已经太迟了,长剑卡住横枝根部却根本抵挡不住随之而来的巨大力量,画戟顶着长剑直接插进了丁原胸口齐根而入。
“你怎么会这么强?”丁原呢喃着这句话,愣愣的看着吕布,只觉此时的吕布如此陌生,与自己昔日所知相差甚远。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吕布一脸漠然的抽出画戟又是一挥,丁原的头颅滚落下来,魏续连忙喝道:“丁原已死,尔等还要为他陪葬吗?”余下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都默契的扔了兵器。
吕布举着丁原的人头喝道:“丁原不仁吾已杀之。肯从吾者在此不从者自去。”这些士兵一听,连忙转身逃走。
此事已了,吕布等人分头行动掌控军队,得益于积年的威望,除了有小部分丁原的嫡系离开外,并州军自然愿意效忠同样并州出身的吕布,那位空降还没两年的丁原爱咋咋地吧。
值得一提的是,丁原屯兵河内时招募的河内籍将领郝萌也率部归附,而不是自行离去。
等到第二天,吕布便将全部数万并州军收入麾下,将丁原的人头献给董卓,董卓大喜置酒相待。
席间,董卓先下拜道:“卓今得将军如旱苗之得甘雨也。”
吕布跪地拜道:“公若不弃,布请拜为义父。”董卓以金甲锦袍赐之畅饮而散。
吞并并州军后,整个洛阳再无可能威胁董卓的力量。董卓自是威势越大,自领前将军事,封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封吕布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侯。李儒劝卓早定废立之计。
八月三十日,董卓在朝会上提出废立之事,并以霍光事为例,自比田延年(谁反对就立刻处死),满朝文武只有尚书卢植站出来抗辩,董卓被顶撞得无言以对,气得罢会。后来董卓还想寻找机会杀害卢植,但被蔡邕、彭伯劝阻,卢植则弃官逃亡。
九月一日,尚书丁宫在崇德前殿主持废立仪式,太傅袁隗将刘辩扶下御座,解除玉玺印绶并转交给刘协,然后扶刘协正式登基,是为献帝。紧接着,董卓让尚书宣读策文,并弹劾何太后害死董太后的罪责,将其迁入永安宫。
九月三日,何太后被毒杀身亡。董卓不允许朝廷为何太后举办丧礼,而是让刘协到雒阳城内奉常亭表示哀悼,公卿大臣们穿白衣上朝三天。
九月十二日,朝廷遥封远在幽州的幽州牧兼太尉刘虞为大司马,董卓由司空改任太尉,兼领前将军,加节,赐斧钺、虎贲,更封郿侯。
九月末,董卓与司徒黄琬、司空杨彪一同携带鈇锧到朝堂上书,要求为建宁元年九月政变时,被定性为叛贼的陈蕃、窦武以及次年在“第二次党锢之祸”中被捕遇害的众多党人平反。刘协准奏,恢复陈蕃等人的爵位,并提拔他们的子孙为官。
董卓亲近周毖,伍琼,原大将军府官员何颙、郑泰也成为其幕僚。董卓在幕僚们的建议下,亲近士人,征召荀爽、韩融、陈纪等名士入朝为官,其中,蔡邕成为董卓最信任的幕僚。
同时,董卓又选拔大量名士(如:韩馥、刘岱、孔伷、张咨、孔融、应劭、张邈)担任地方太守等要职,甚至不计前嫌,对厌恶自己而弃官而走的袁绍、王匡、鲍信等人授以太守,以示和解。
刚刚统领朝纲,董卓还是想好好做一番事业的,许以士族高官厚禄,而自己的亲信则并未大肆封赏,只是将校而已。。
十月三日,董卓趁着何太后遗体下葬的时候,开启文陵时,使人偷取其中珍宝。
董卓仗着军权的威势,放纵士兵在雒阳城内劫掠富户,搜刮财物,奸淫妇女。
十一月一日,董卓自拜相国,有“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特权,自此董卓在朝廷中的权势已经如日中天。董卓又封自己的母亲为“池阳君”,设置令、丞。
虽然董卓征辟名士,拉拢人材为已所用,以求巩固自己地位,但其倒行逆施,大为士人所不满,再兼山东士族对西北苦寒地区来人的轻视。因此,董卓任命的官吏,后来大都成了他的敌人。外放政敌到地方掌控地方军政大权,绝对是董卓的一记昏招,人心没拉拢到,反倒导致天下半数脱离朝廷掌控,更是直接造成了十八路讨董事件,让整个天下分崩离析进入群雄割据的时代。
出现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大概是董卓万万没有想到的,所以他后来捏造了通敌的罪名,杀死了出这个馊主意的周毖、伍琼两人。
……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立冬已至,虽还未下雪,可寒风已然刺骨,地上草木枯黄,树上的树叶也基本掉光只剩光秃秃的枝干。一个孤独的身影骑着马独自行走在几近废弃的官道上,身上穿着厚重破旧的蓑衣,头发凌乱,面上灰头土脸满是风霜的痕迹,长鬓一尺余长且杂乱无章,满眼疲惫更显落魄。
此人正是寻母的太史慈,距离踏上寻母旅程已近一年光景,太史东村方圆数百里都被走遍了,就连地上的每一具尸体都好好的检查过,可就像七叔公所言,大海捞针,一个人的力量怎能做到?坚持到现在就连太史慈自己都有些不抱希望了,只是机械的追踪每一股黄巾贼,抱着万一的想法去找人,天长日久之下,脑子已经不太会思考了,整个人都麻木了许多。
搜寻过一片树林,太史慈突然听见远处林外传出喊杀声,来到近前一看,只见一伙数百人正在围攻一个车队。
那数百人全都衣衫破烂面黄肌瘦,手中拿着的更多的反而是农具,与其说是打劫的强盗更不如说是一群流民。
而被打劫的车队数量有十辆之多,还有不少护卫随行,为首一人身材健硕,护卫在一架马车之前,使一柄长柄铁锤舞的虎虎生风,让贼人莫敢接近,若非在这群流民中有一队精锐弓箭手远程压制使得护卫越来越少,光这一人便是打散这群流民也未尝不可。可现在的局势是,车队没有弓箭手,反被流民中的弓箭手压制,而如果那大汉每要前出攻击那些弓箭手,其余人就会利用人数优势从各个方向攻击那架马车,使得那大汉投鼠忌器只能护卫在马车左右,若没意外的话,等大汉的力气被消耗殆尽,便是车队惨遭毒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