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祭奠将士
作者:金子座   汉末群雄:太史慈参上!最新章节     
    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将大地上的万物抹上厚厚的素白,承家庄园外,一座巨大的柴堆矗立在河边,数千士卒列阵在前,在漫天的雪花中一动不动,在柴堆和士卒之间还立着两根大腿粗的木柱,高约二丈,距离有三人宽,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此时的承家已被连根拔起,承家的庄园、财富和土地自然也全部充公。

    柴堆里是八百余近九百具战死袍泽的尸体,里面包括两次在承家战死的士卒,周仓、何曼和被找到的裴元绍的尸身也位列其中。最前方站着太史慈等一众首领,何曼的哥哥何仪也赫然在列,早已红了双眼,火化仪式便是专门在等何仪才在许久之后的现在举行。

    张宁穿着道袍在柴堆前举行着仪式以超度战死的亡魂。许久,仪式结束,太史慈带头率先跪了下去。磕过头,太史慈高声喝道:“因本人原因致使八百余袍泽战死,错处皆在我,以军规论,无论将军还是士卒,皆不可违抗,故而,吾今领二十鞭以惩吾罪。何仪,我害死了你弟弟,就由你来行刑吧。”说着脱下外袍将满是伤痕的上半身暴露在外,只见上面无数伤疤好似蜈蚣歪歪扭扭的爬满了太史慈的上半身,此时的太史慈身上还缠着绷带,上面还渗出丝丝血迹,还有不少伤口刚刚结痂,上面的缝合线还未拆去,尤其是左侧肩膀处,受了那么重的伤,根本还没有好。刺骨的寒风和雪花透过皮肤钻进体内,冻得太史慈微微颤抖,但其咬着牙并不为其所动依旧任由身体暴露在寒风中。

    此时,几个士卒举着火把上前,将柴堆一点点点燃,又有几个士卒拿着绳索迟疑着走上前有些不知所措,太史慈喝道:“犯错便要接受惩罚,谁都不例外,动手吧!”经太史慈允许,几人才战战兢兢的将太史慈双手双脚张开用绳索紧紧地绑在两根木柱上,将太史慈呈大字型固定住,对士卒们露出几乎没什么伤痕的后背,那后背与前半边完全不同,前面伤痕累累,可后面几乎没什么伤口,几人的动作牵动了太史慈身上的伤口,一阵阵剧痛传入太史慈脑中,太史慈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

    就在这时,何仪泪流满面的跪下哭喊道:“主公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就是要战死在战场上的,不用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是啊,主公没有错!”

    “我们都得了主公大恩,这条命就是主公的,主公不必介怀。”有了何仪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劝了起来。

    “闭嘴!吾意已决!”太史慈大吼着压下了众人吵吵嚷嚷的声音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执行命令!”

    “喏!”何仪流着泪大吼着站起身,接过递来的长鞭狠狠的抽了过去。

    “啪!”响亮的声音从太史慈后背上响起,剧烈的疼痛让太史慈瞬间就想惨叫出声,但他咬紧牙关硬是憋了回去,后背一条血印慢慢出现,何仪接着又一鞭甩了出去。

    “啪!”又一道血痕再次从太史慈后背上出现,与前一条血痕交叉组成一个“x”,太史慈依旧没有出声,承受着剧烈的痛苦。

    “啪!”

    “啪!”

    “啪!”

    鞭子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就算是何仪放水,那伤害也让太史慈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就算身处在寒风中额头依然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徐庶等人面露不忍之色,张宁二人早已泪流满面,数千士卒看着太史慈不断被鞭打心潮澎湃却也默然无声,管承就站在士卒前排,看着太史慈受着鞭刑不禁热泪盈眶,恨不得以身代之,现在他才稍微体会到族叔为何要管家支持主公的原因。

    柴堆上烈焰熊熊,八百战死士卒的尸体慢慢被烈火吞没,二十鞭子也终于抽完,此时太史慈的后背上鲜血淋淋,皮肤碎得都不如破布。刚才的士卒连忙上前给太史慈松绑,没了支撑,太史慈在被松开的那一刻便虚弱的倒了下去。

    “主公!”

    “大人!”

    “夫君!”

    华佗慌忙上前,将外衣重新给太史慈披上连声说道:“主公之前中毒受伤本就虚弱,此次不光受刑,还长时间处在寒风中,赶快给他取暖,若是染了风寒就麻烦了。”听到这话,张宁连忙就要将太史慈抱走却被其阻止了。

    太史慈忍着痛披上外衣说道:“仪式还未完,过会再走。”

    何仪扑通跪了下来喊道:“主公,您的拳拳之心天地可鉴,我相信吾弟一定不会怪您的,还请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其他人也有样学样跪下喊道:“请主公保重身体!”

    见大家除了磕头别的都不做,华佗怒道:“都这时候了还请示什么,快把主公带回屋去!”喊声让大家如梦初醒,徐晃上前一把将太史慈抱了起来就向承家庄园跑去,其余人也慌忙跟上,这时候太史慈怎么叫都没人听了。

    回到房间,外面的寒风立时被屋内的热气堵在外面,火炕还热着,众人将火盆都点上,太史慈被迫趴在床上,嘴里被灌了一剂麻沸散,顿时就昏睡过去。

    等太史慈再次醒来,身上的伤口已经再次被处理好,身上裹了厚厚的被子,身下的火炕烤的身体暖洋洋的,转头看去,张宁正窝着身子半躺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盹。

    “宁儿。”太史慈叫了两声,沙哑的嗓子几乎跟蚊子一样,可张宁依旧听到了,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太史慈正看着自己傻笑。

    “你醒了!”张宁欣喜的喊了一声,拿起旁边的水壶倒了杯水道:“渴了吧,喝点水。”

    太史慈任由张宁将自己上半身抬起,一点点的喝掉水杯里的水后说道:“辛苦你了。”

    “你还说!”这句话一下子让张宁红了眼眶,带着哭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哪有你这样祸害自己的身体的……”数落的话语不断从张宁口中说出,怨气浓的几乎肉眼可见了。太史慈苦笑着承受着张宁的情绪宣泄。

    过了好一阵,张宁才停了下来,太史慈趁机说道:“我是一意孤行了,那样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我知道,你跟他们的感情与我不相上下,只是以后不要再用这种自残式的方式可不可以?若不是华神医在,你差点就活不过来了!”张宁哭道。

    “不会了,不会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此时的太史慈能怎么做?只能哄啊,伸手想安抚一下,可一用力手臂就传来一阵酸痛。

    “你怎么样了?”见到太史慈面露痛苦之色,张宁忘了哭诉,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浑身无力。”太史慈不想让张宁担心,岔开话题问道:“士卒们怎么样了?”

    张宁果然被转移了话题:“他们啊,你这一通自残,可把将士们的心都揽住了,都在嗷嗷叫着要打过黄河灭了袁家呢。”

    太史慈笑道:“那我遭的罪就没有白费,还有件事,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不如建一座祠堂,除了祭祀满天神佛,还要祭祀每一个为国战死的士兵。每个人的名字都要记录在道观中,每年都由我们组织祭祀,你看如何?”这个主意的灵感来源于小日子的靖国*神社,里面供奉着自明治维新时代以来为日本战死的军人及军属,所有领导人都要参与祭祀,以此凝聚人心,小日子都可以,华夏自然也可以。

    张宁眼睛一亮道:“这个主意好,我们还可以在每个士卒入伍时截去一缕头发供奉在祠堂中,有头发在就像一个信标,无论士卒战死于何处,灵魂都能循着信标回来,有此举士卒便不怕灵魂漂泊无依,也不怕没人祭祀,那些士卒定会忘死征战,我太平道也更加深入人心。”只要是能扩大太平道影响的事情,张宁总是会有巨大的热情。

    太史慈微微一笑,这是太史慈以前就想到的,可是政务繁多,直到现在才有了一个大概的规划,新式军队和旧式军队除了装备、训练、后勤之类的差别外,最大的差别就是信仰,没有信仰的部队只是为了当兵吃粮,根本没有什么理想,减员十分之一就必然溃败了。而有了信仰的军队是为了崇高的理想而战斗,个别的便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不投降,与旧式军队的战斗力可谓是天上地下,尤其是现在军心士气相当重要的时代,为何黄巾精锐能打的汉庭精锐满地跑,就是因为黄巾精锐有信仰,而现在太史慈要做的是重塑军队的精神建设,将旧式军队转变成新式军队,到时不说天下无敌也差不多了。

    又说了些闲话,张宁突然说道:“哎呀,想起来了,你师兄典韦来了,带来了曹公的书信,但那时你晕都过去了,我便先让他住下等你醒来。”

    “是吗,快让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