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作要快点了。能拦住他的人基本被他用阴谋诡计杀光了，接下来外界恐怕会是腥风血雨，我物理格式化他的速度跟不上他乱杀的速度。动摇他的根基，把他逼回游戏，是唯一的解法。”

    “小救世主，想拯救世界，你们人类要自己争气啊。”

    这是崔星烛登陆全息舱前收到的05发来的最后两条消息。

    因为崔星烛提到过有人与他们并肩作战，所以草蛇灰线打通登陆渠道时，顺便帮崔星烛把手机上的账户挂靠到全息舱上，把内外的联络渠道也打通了。

    之所以是最后两条，并非他们断了联系。

    而是05再也没有主动发过消息。

    崔星烛也没再跟他多说什么。除了草蛇灰线发现虽然她能轻易帮崔星烛登陆游戏，却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攻克莫初扬设置的内层防火墙，对他当初停服前坑了一大批玩家的取消复活功能束手无策时。

    这意味着崔星烛必须确保自己一命通关，但凡他在游戏中死亡一次，在游戏外也会脑死亡。

    好不容易暂且放下失去老师的悲痛，强打精神振作起来的草蛇灰线发现自己真的抢不到复活限权时，明显再度惴惴不安起来，还想跟崔星烛一起进入游戏，至少能与他打个配合。崔星烛拦住了她，以她的游戏职业血条太薄，自己要分心保护她，组队时她反而拖后腿，而她留在外面能更快地传递消息和策应自己、更好地应对突发状况为理由，让她留在了外面。

    他还把这个情况告知了05。顺便告诉草蛇灰线，如果自己失联，就把他已死的消息发给05，让05找其他人继承他的进度，继续执行任务。

    直到崔星烛进入游戏，05都没有回复。

    但与05相关的消息一直没断过，草蛇灰线除了帮忙打通并维持“单机游戏”，还在崔星烛的授意下持续从外界收集相关情报发给他。

    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各国陆续爆炸的服务器和基站、失控停不下来后被打爆停产的电子产品生产线、在城市中横冲直撞四处扫射的警用仿生人被破坏——

    她发得很多，好在崔星烛看得也很快。

    但他信息处理的速度再快，也耐不住草蛇灰线发来的消息实在太多了。

    多得让崔星烛忍不住想，05说自己物理格式化的速度跟不上莫初扬作乱的速度，真是太谦虚了。

    那位几乎没有表情变化、大部分时间都瘫着张兴致缺缺脸的管理局外勤工作起来效率不可谓不高。他像是会分身，能接连出现在相隔甚远的两个地点，给莫初扬添堵——崔星烛很确定是接连，不是同时，因为据他分析，每一起登上新闻报道的事件发生时间都有细微的间隔。

    但那时间间隔实在太少，少到05完全不可能是通过任何交通方式正常前往，就算他会飞都不行。

    难道05其实会瞬移？

    那只要莫初扬抢不到战略武器控制权，比起莫初扬，还是他更有灭世的潜力。能一人一枪在现实中杀穿被智能化军事力量森严防卫的数据重地，不仅不止一处，而且效率高得惊人——只要他想，就算一片大陆一片大陆杀过去，都绰绰有余了。

    到后来，一心二用的崔星烛甚至收回了注意力，不再特别关注那些消息，而是全身心投入自己面对的难题。

    因为已经被震惊到不会再震惊，更因为他已然站在目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