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池砚睡得正熟,突然感觉身上贴上一抹温热,猛地睁开了眼睛,翻身而起,打开了床头灯。
看到床的另一边躺着的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干什么?!下去!”
夏瑜没醒,皱着眉拉起被子盖过脑袋,剩几缕柔软的发丝露在外边。
“夏瑜!”他伸手去扯被子,语气带着薄怒,“从我的床上下去!”
“别吵……”
“半夜爬床这种坏毛病是怎么养出来的!下去!”
夏瑜被吵得烦了,踢开被子坐起来,幽深的眼盯着他,冷声说,“你给我滚出去。”
“???”池砚震惊了,气笑了,“你半夜爬我的床,还让我滚出去?!”
“滚。”
“……”
他气到无话可说,直接伸手去抓人。
“啪!”
夏瑜拍开他的手,身上的气息更加阴郁。
池砚皱眉,打量了他一会,“你醒了吗?梦游呢?”
夏瑜盯着他好一会,眨了眨眼,又躺下了。
“……”
不是,这已经不是没有边界感了,这是有病!
他站在床边,脸色变幻不停,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难办的事。
大半夜遇到这么一个事,他睡意全无,冷着脸去衣柜拿衣服,这房间谁爱要谁要!
正要换衣服的时候,床上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一回头,夏瑜又坐起来了,直勾勾看着他。
“过来。”
不容置疑的语气。
池砚额角一抽,有病!
“我让你过来。”
他翻了个白眼,拿着衣服就要往洗手间走。
夏瑜垂眸,下床,走过去把他手上的衣服抢过来,扔到地上,然后拉着他上床。
“……”
池砚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了,黑着脸去掰他的手,但是竟然没掰开。
下一瞬,就被推倒在床上。
夏瑜跟着躺下,闭上了眼睛,小声说,“睡觉了。”
他黑着脸,一时不知道这人是清醒还是不清醒,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但是连他都觉得惊讶的是,自己竟然能容忍这个刚见面都不到二十小时的人一次次在底线上蹦哒。
池砚微微低头,看着乖顺窝在怀里,呼吸平缓的人,叹了口气,挫败地闭上眼。
明天一定要找个医生过来,半夜梦游爬床这个毛病,得治!
第二天早上,池砚睡得好好的,腰间突然遭受重击,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地上了,懵逼了一瞬,站起来,死死盯着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的人,咬牙挤出一句,“你有病啊!”
夏瑜茫然看向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笑了,气的,“这是我的房间,你该问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夏瑜环视一圈,意识回笼,“不好意思……”
“醒了是吧?醒了就回你房间去!”
“哦……”他乖乖下床,慢悠悠离开了房间。
池砚也阴沉着脸进了洗手间,一大早就极度无语!
他洗漱完下楼,池洲,戚恬和夏瑜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早上好。”夏瑜挥挥手和他打招呼。
他没理,面无表情坐下。
池洲瞪他,“小瑜和你问好,你耳聋了?”
池砚没搭话,而是看向戚恬,“有时间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戚恬茫然,“啊?怎么了吗?瑜崽很健康啊。”
“梦游是一种病,治一治吧。”
“啊?”她还是没明白,“瑜崽,你梦游吗?”
夏瑜无辜眨眼,“不知道……”
池洲担忧皱眉,“真的梦游吗?”
池砚冷笑,“半夜乱串门不是梦游还能是故意的?”
“……”
戚恬动了动唇,瞟了事不关己,悠哉吃饭的夏瑜一眼,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啊,小砚,瑜崽可能是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就睡得不太好,要是打扰到你,你多多担待哈……”
他沉声说,“这不是担不担待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
“你说什么呢!”池洲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呵,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啧,你别说话了!”
“……”
池砚也是好心提议,反正以后他是不会回这住了,爱睡哪睡哪。
吃完了早餐,戚恬把夏瑜拉进厨房,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嗔怪,“你干嘛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梦游这个毛病?”
夏瑜一脸无辜,“我只是不适应新环境,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
“少来,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嘛,你又要干嘛呀。”
他真诚地说,“没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