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期一直认为在不同的时间段拍相同的景色,会收获不一样的相片。
时间的流逝,不论世人再怎么争辩它到底是快是慢,总归它是在流逝的。
那么拍出来的相片就不可能相同,就像在岳阳楼上的文人骚客,嘴里念叨着“去国怀乡”或是什么“此乐何极”之类的叹谓。
明明都是一样的景色,他们却因自己的心境和阅历不同,看到的景色也截然不同。
颇有一种“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味道。
许归期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这种想法其实是在自比那些思想先贤,啧啧,还真好意思......
许归期撇了撇嘴,“你话有点密了......”
怎么,旁白在上一章的存在感太低,这一章,出来露个脸怎么了?
哎呀,反而是我们的大摄影师,因为摄影的时候被人,喔不,被旁白打扰,气的又哭又闹,呜呜呜呜,好可怜噢......
“真欠揍啊。”许归期没好气地搭话,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旁白搭上话的。
你看,这不就急了么。
“急急急急急,你看谁都急,你是急急国王吗?”许归期来了脾气,竟然和旁白怼起来了。
急急急急急,急你太美罢了。
“小黑子......”许归期笑骂一句,“回去让你食胡桃做的油饼......”
没在旁白能不能食油饼,或是胡桃做的饼能不能吃的问题上过多纠结,许归期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相机上。
嗯......有一些问题,不容忽视。
许归期把相机里的相片翻来覆去地看,竟发现与之前的相片没有什么不同......
怎么回事?
许归期开始托着下巴思考。
是自己的摄影技术到了瓶颈期,技术没有进步?
还是自己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变得急功近利了?
亦或是自己的眼界局限于此,需要更多的灵感了?
许归期缓缓站了起来,手扶上了刚才倚着的树干,静静地望着远方。
他的身子许久没有动弹,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塑。
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周围的一切被黑暗包裹,许归期才收回放空的目光,开始着手收拾一个可以避风的小棚子。
许归期没有再拍一张照,他很清楚自己遇到了瓶颈,这时还不如不摄影,反正拍出来的东西都不合自己的心意。
打破瓶颈的最优解,无非是去看看不一样的东西,见见新鲜的事物。
留影机被挂在许归期的腰间,被很小心的用布料和外壳保护着。
许归期感觉他和留影机一样,被保护的太好了。
留影机被人拿在手里,经历风吹雨打,才能拍出美丽的景色。
那许归期呢?
他生于璃月,也囿于璃月,璃月把他保护的太好,他也再这种环境下太过享溺于安乐,渐渐失了不甘平淡的脾性和长远的眼光。
他现在的刺激,全是自己刻意找来的,像跳崖和打打怪之类的。
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但许归期不甘于落于俗套。
许归期盘腿坐在地上,面前的火堆把他的脸映得红彤彤的。
他开始认真考虑起出远门的事情。
不是像现在这样,在璃月境内四处转转,最多十来天就回来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出远门,离开璃月,甚至到海对岸的稻妻去看看的那种。
第一站,嗯......要不就去蒙德吧?
毕竟是剧情开始的地方,应该有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呵呵......”
许归期轻笑,不知道来的是妹妹还是哥哥......
......
这夜下起了小雨,就算许归期只要睡着就雷打不动,也在后半夜被淋醒了。
那个小棚子可以避风就已是它的极限,帆布上稍稍一积水它就塌了。
许归期又躲到一处凹进去的矮崖里面,用一块干毛巾使劲儿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
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把冰冷的石头捂热,就这样静静地等待天亮。
没过两个小时,雨渐渐消失了,太阳也从东边升起,眨眼就爬到好高。
许归期收拾收拾东西,晃晃悠悠地下了山,猛吸了两口过分新鲜的空气。
路上遇到两只火骗骗花,许归期一个小走位把它们聚到一起,瞅准时机扔了一套冰冻药剂大礼包。
两枪碎冰,再接两枪把它俩穿成串,它们的身体在枪尖碎成碎片,落到地上,渐渐消散。
他把掉在地上花蜜捡起来,塞进包里。
“看来骗骗花的尸体也不能保存呐......”
许归期挠挠头,“骗骗花算魔物么,我还以为它们算正常生物呢。”
“那......大骗骗花呢?”
许归期抬头,望向面前的一个山洞。
山洞周围的岩石内部,好似有岩浆流动。
仅仅是靠近,就能感受到洞中空气的炎热。
“话说,爆炎树好吃么......”
许归期现在很想问香菱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