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你是下也不下,这雷你是退也不退,汝,是何意?”
“你对着天发脾气,这也是头一个了。”
温迪无奈地放下手中的刀叉,将许归期重新拉回到椅子上。
他俩先来到猎鹿人,陪许归期补上那顿他没吃的午饭,再补给一些轻便易带的食材。
据许归期描述,他这次要在野外待好长一段时间,别的不说,食盐一定要带够。
“老天爷往下倒洗脚水,是平民老百姓遭殃,咋?还不许我有点脾气。”
“都依你,都依你,你东西都买完没有?”
“昂。”
“饭也吃完了,那就走吧。”
许归期点头,眸光向旁边一瞟,瞥见一个熟人。
“晚姐!”
“小期?”
渔晚也注意到许归期,走过来打招呼。
不过,他注意到渔晚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就像害怕别人注意到她一样。
许归期凑过去,压低声音。
“嘴馋了?出来偷吃?”
“啧,你别说出来呀。”
渔晚佯装嗔怪,瞪了他一眼。
“明天使团就要返回璃月了,想再吃到正宗的蒙德菜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就趁工作间隙出来放松一下,没想到被你小子逮到了。”
“嘿嘿,晚姐放心,我不跟别人多说。”
“我倒是要看看,蒙德的事态已经平息,璃月使团已经走了,那帮愚人众还好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蒙德城。”
“晚姐,你高估了愚人众的良心,也低估了他们的脸皮。”
许归期摇摇头,“别说他们了,明天咱使团就要回去了吗?感觉真快啊,我还以为你们要多留一段时间呢。”
“你也好意思......”
温迪在旁边小声嘀咕,可惜没人听见。
“早就要走了,只是龙灾拖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在一切都回归正轨,也未见刀兵,对得起骑士团和我们在这段时间的努力。
哦,也包括咱们的可爱的小期,对不对?”
说着说着,渔晚就笑眯眯地上手捏许归期的脸,后者不满地将渔晚的手拉开。
“还在大街上呐,晚姐,注意影响。”
“小气,哼。
哦,对了,今天晚上骑士团举行了一个聚会,你也收到琴团长的邀请了吧?
我提醒一下,错过了可就不好了。”
“嗯......咱们使团的人都去吗?”
“不,使团的人就去我一个。毕竟是骑士团的聚会,使团的人又有些多,能邀请我一个人去就足够客气了。”
“也是......”
“怎么了,小期,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许归期和渔晚对视一眼,轻轻点头。
“咳咳,真是不巧,我临时决定出城办点事,大概要错过聚会了,感觉有些对不起琴团长呢。”
“啊,那还真是遗憾。”
渔晚仿佛泄了劲儿,“我还想让你见识一下,姐姐我的酒量呢。”
“抱歉抱歉,等回了璃月,许晚姐喝个痛快。”
“一言为定!”
陪着渔晚走到骑士团附近,送她到了使团的住所,许归期往远处一看,注意到了广场上的那座巨大的风神像。
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熟人,他有些遗憾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没让班尼特他们知道他在教堂门前的糗样是件好事,否则当面解释起来还要费些功夫。
温迪还在旁边絮叨,“你甚至不肯告诉你同事,你不会再回蒙德城......”
“要寄!”
许归期大喊一声,连骑士团门口的两个执勤骑士都朝他看过来。
“怎么了?”
许归期拖拽着温迪,一边往广场中心的方向赶,一边解释。
“我忘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委托,兄弟!
等等,好像不是协会的委托......那没事了,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
他的脚步瞬间慢了下来,搞得温迪一阵头大。
“到底是什么委托。”
“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岩神委托我弄一张好看点的风神像的相片,裱在他工作的地方。”
“摩拉克......他,他要干什么?”
“干什么?唔,我猜是在工作乏累的时候看一眼吧,好激起继续努力工作的动力!
嗯,一定是这样。”
看着许归期自信满满的样子,温迪有些恍惚。
“果然是非常恐怖,兄弟。你是要吓死我吗?快告诉我这是假的!”
“嘻嘻,抱歉,我许归期从不说谎。”
“风神、岩神和你,你们之间至少有两个人有毛病。”
许归期举起留影机,朝温迪挥了挥,“那我去了”,他说。
“你赶紧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温迪慢吞吞地挨到广场上的公椅上,心跳依旧很快,好半天才平复过来。
看许归期的表情,确实不像是说谎。如果是真的,那这个委托也太离奇了,将他当成劳动模范,激励自己?开什么玩笑。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等到蒙德的局势稳定下来,他就去璃月转一圈,见见老朋友,主要是关心一下他的身体健康和精神状态。
磨损到这种程度了嘛已经......
“我那边已经弄好了,咱们接着走吗,温迪?”
许归期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询问温迪,像一个小学生向长辈汇报自己的手工课作业。
“啊?昂,那回去吧,收拾你的行李。”
回到出租屋,许归期拾掇好他的行李,没有多少,总共也就两个包裹。
他找到房东老歌德,退了押金。
“欢迎下次光临。”
“谢谢。”
下次我希望能住进歌德大酒店。不论是我加入,还是把他们赶出来,都行。
许归期在心里这样想,但没说出口。
“接下来再去一趟‘天使的馈赠’吧......”
许归期提着两个包走出来,丢给温迪一个。
他不经意地扭头,发现自己租来的那间房屋斜后面的那间屋子,房门有些奇怪。
他几乎没在这间屋子附近遛过弯,所以也没机会注意到。
“哦,这间屋子原本是一间魔法实验室,但被人加了一个封印,门打不开,所以也租不出去。
唉,有些麻烦呢。”
歌德看见许归期注意到那间屋子,无奈地向他解释。
许归期笑了笑,已经知道自己差一点成了谁的邻居。
“您安心,我觉得用不了多久,这间屋子就会迎来它的租客的。”
“呵呵呵,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