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温柔地向片大地洒下它的光辉,自己也一点一点从东方踱步到西南。
酒足饭饱后,几人又回到月海亭,继续忙碌。
“最后的交流环节就比较轻松了,不过需要你们自己写几段感言。因为是面对观众的,所以尽可能的口语化一点。”
渔晚笑道,“要你在台上,当着众人面念一篇长篇大论的文章,也怕你抹不开面。”
“……这个环节也是必须的?”
“历来如此,也没有什么要取消的必要吧?”
“啧……”
许归期想了想,又说道。
“月海亭没提前准备好发言稿吗?”
“你看我们,已经忙得连睡觉都要在梦里摇笔杆子了,哪儿有空啊。
都是同事,体谅一下嘛。”
“唉,后天的事,你今天才告诉我。我这过节还得赶稿,叫什么事儿嘛?”
“你不会以为是那种几页纸厚的述职报告吗?”
“欸?不是吗?”
“当然不是。”
渔晚眨了眨眼睛,“你就把它当成……嗯,过来人谈谈经验……哎呀,叫你以前不来,否则也不会解释的这么费劲。”
许归期莫名想起以前的那些优秀校友,回校举办讲座的场景。
“那……我随意发挥?”
“……你这话让我害怕。”
“我收敛着点。”
渔晚盯着许归期看,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满满的真挚。
“信你一回。”
待到许归期从月海亭走出来,已是下午三四点钟。
“这点儿去垫垫肚子太早,回去咪个午觉又太晚。”
正当他靠在门口石狮子的爪子上纠结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喊他。
“小期,可是闲下来了?”
许归期觉得,今天他被人在背后喊名字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
“钟离先生,午好。”
钟离微微点头,缓步走过来。
“先生是在这里等我?”
“堂主交代的任务。”
“唔?”
见许归期疑惑,钟离慢慢解释道。
“堂主让我无事时守在你身边,提醒你晚上去万民堂。”
许归期:(?_? )
“这么信不过我?”
“可以理解,以前你也有只来得及通知一声就失约的行为,根本容不得人拒绝。”
“……那是万不得已。”
“那你万不得已的次数有点多。”
钟离看上去心情不错,“如何?与我一起去寻堂主怎样?”
“有点晚了吧?怕是赶不及了。
他们应该在奥藏山,咱现在过去说不定正好和他们错过,还不如在港内等他们回来。”
“我带路。”
“那没事了。”
许归期两手一摊,“让咱去验收一下我那几位损友的劳动成果。”
……
十分钟后,两人就来到了奥藏山附近。
别问为什么这么快,问就是璃月仙术。
林风徐徐,泉水泠泠,草木皆已枯黄。气温不算太低,但依然让人感到“凄神寒骨”,不见鸟语蛙鸣,再添几分清冷。
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枯叶,斑驳地照在地上,风一动就迷乱起来,有点晃眼,但让人心安。
走在这里,仿佛与外界一切事物都隔离开。抛去纷杂诸事,万物与我唯一。
偌大的山林间,仿佛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踢踏踢踏,一声一声。
许归期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留影机,还是按下了心思。扭过头去,见钟离不急不徐地跟着他。
“先生,虽然不太礼貌,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咱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错。”
“我可不像那个擅长拐到沟里的笨蛋,虽然这边我来得少,但路我还是分得清的。”
许归期往旁边一指。
“咱要去奥藏山山头的话,要走到那边的山上去。”
“我在这边感受到了几位故友的气息。”
“故友?”
许归期犯迷糊了。
“跟来便是。”
钟离不多解释,越过许归期,走到前头。许归期一头雾水的跟上。
他再一抬头,望向奥藏山山顶的方向,隐隐约约看着空中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先生,先生,留步,你看看那是啥玩意儿?”
“嗯,是风筝吧。”
许归期眯起眼睛,伸长脖子,仔细打量。
“我勒个呜呜伯啊!牢阁!什么地狱冷笑话?!”
那断了线的风筝,赫然做成了群玉阁样式的。
而这样的风筝,因为断了线一悠一荡地飘在半空,眼见着还要随风坠落,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想必凝光大人看到了这一幕并不会感到快乐。”
许归期收回了目光,咂了咂嘴。
“是胡桃和旅行者他们扎的风筝吗?”
许归期刚自言自语地说出这个猜想就立刻否定。
“不对不对,风向不对。那会是谁的风筝?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在这个时候出来放风筝?”
“往上走走不就知道了。”
钟离嘴角的笑意更甚,示意许归期加快脚步,两人一前一后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