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下派江南
作者:苏麋   宫囚凰:庶女偏要争宠最新章节     
    柳乘风按照柳疏疏所言,派人将潘氏的遗体偷偷转移,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木,葬在了磐都城外一处山清水秀的山谷之中。

    此事清莺全然当做不知,不参与,也不上报。

    不久后,坐胎药的事情在宫中传开了。

    实在是魏槐序太过高调,每日一碗的坐胎药准时送到,一副恨不得昭告天下他要皇后赶紧怀上龙嗣的模样。

    “听说皇上近日常往皇后宫里送坐胎药,娘娘,若真让她先怀上龙嗣,恐怕于我们不利啊。”

    “她想生就让她生去吧。”清莺的语气漫不经心,手上拿着逗猫棒在溜着白鹿转圈圈。

    看她一副全然不上心的样子,周嬷嬷心里那个愁呀,一天要叹上八百个气。

    现在清莺算是与柳家彻底决裂了,虽然表面上柳家接受了叶氏,但是私下里如何他们心里都门儿清。背后无娘家,若她再无子嗣傍身,光凭着皇上的宠爱,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风光到几时?

    更何况,听闻皇后娘娘已经在着手给皇上安排选秀了。待到那时,皇上身边莺燕成群,新人环绕,哪里还能记得宝仪宫里的旧人呐?

    余月反倒就没有那么急了,因为第一碗坐胎药就是清莺让她送去的,只不过送到半路被俞公公给截胡了。

    如果是以清莺的名义送去,柳疏疏未必会喝,但是以皇上的名义送去,那可就大不相同了。

    她相信自家娘娘一定另有打算。

    ……

    江南水患迫在眉睫,前朝已经派下物资,魏槐序指定了人前去治理水患。

    此人正是魏冬晨。

    临行之前,魏槐序在宫中设宴送行。

    清莺按例出席。

    时隔数月,故人相见。

    魏冬晨已经恢复了精气神,不过身子明显单薄许多,正是风华正茂之年,他长身玉立,面容轮廓变得比从前锋利许多,浑身气质也沉稳了不少,却好像变得越发沉默寡言了。

    清莺看到他坐在下面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倒是半点看不到过去的影子了。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好像被留在了过去的回忆之中。

    他偶然抬眸看向坐在上方的皇帝身边一袭华丽宫装的女子,清冷的病美人。

    她也早就不似当年纯真柔弱的少女了,如今她是尊贵的娘娘,二人的身份便成了跨越不过的鸿沟。

    目光交汇了一瞬,清莺不着痕迹地移开。

    他怔愣了一瞬,也缓缓垂下了眼睑。

    当真是物是人非。

    清莺面对他时总觉得有些亏心,不敢回视,只默默吃着面前的糕点。

    “尝尝这个。”魏槐序给她夹了一块烧肉。

    她示意他放进碗里,他却将肉递到了嘴边,柔声道:“我喂你。”

    “这……”清莺莫名感到有些窘迫。

    “怎么,怕别人看到?”

    他的语气轻慢,但清莺明显听出了其中的威胁之意,于是只好顺从地张嘴吃下去。

    烧肉的咸麻味与嘴里未散的糕点甜腻的味道相遇,令她胃里涌上来一股恶心之感。

    她强忍着嚼了嚼,生生咽了下去,赶忙端起茶杯灌了一口,才压下翻涌上来的呕吐欲。

    “吃这么急做什么?不好吃吗?”魏槐序挑了挑眉。

    “皇上误会了,您喂的自然好吃,臣妾只是觉得当着朝臣的面这般举止亲密恐有失您的威仪。”

    “是吗?”

    “是。”清莺语气坚定地道。

    魏槐序撑着脸侧头看她,“我并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在乎的只有你的想法。”

    “臣妾没有什么想法。”

    他的余光扫向坐在下首饮酒的魏冬晨身上,“哦?是么?”

    清莺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正欲开口问,他却已经端坐起身子,举起了酒杯。她只好先将疑惑咽了回去。

    下一秒便听他说道:“阿晨也准备及弱冠了吧,可有心仪的女子?”

    此言一出,席间的交谈之声渐渐平息,许多人都端起了看戏的姿态。

    早前柳贵妃与誉王世子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他这一问,不得不让人好奇他的意图。

    魏冬晨起身规规矩矩地行礼,回答:“臣一心为国效力,暂无考虑情爱之意。”

    “爱卿此言差矣。男儿纵在四方,也该有一处归属,后有贤妻安定家宅,你在前线冲锋陷阵也能更安心一些。”

    坐在另一边的柳疏疏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顺势说道:“皇上所言极是,若世子没有心仪的女子,不妨让皇上做主为你筹谋一桩婚事,也好全了誉王和誉王妃的心事不是?”

    魏冬晨皱着眉头还想拒绝,刚开口,尚未来得及出声,誉王便先站起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承蒙陛下厚爱,吾儿感激不尽,臣在此替吾儿谢陛下隆恩,劳烦陛下为吾儿的婚事多多费心。”

    魏槐序笑着道:“皇叔客气了,朕一定会为阿晨寻一位称心如意的女子。”

    事已至此,魏冬晨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眸光隔着誉王,远远的望向了清莺的方向。

    后者只是低垂眉眼,慢悠悠的吃着果子,仿佛不甚在意。

    罢了,他还能奢求什么呢?这一生不能娶她为妻,那么娶谁都没什么差别了。

    后半段,清莺以身子不适为由早早离了席。

    却刚出来又在御花园遇上了柳疏疏。

    她本不想理会,但奈何对方已经到跟前来,自己位份在她之下,不得不行礼问安。

    “妹妹不必多礼。”柳疏疏虚握着她的手,笑容是一贯的温和,“虽然你我姐妹都在宫中,但本宫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妹妹了,真是让人想得紧。”

    “哦,这你说的我倒是相信,毕竟午夜梦回惊醒之时你怕是都对我恨得牙痒痒吧。”清莺已经装都懒得装了。

    柳疏疏面上的虚伪仿佛一瞬间便土崩瓦解了。她放开了握着清莺的手,神情冷了下来。

    “既如此,本宫就直言了。”

    “乐意之至。”

    柳疏疏见到她这般轻慢的态度,面色更冷了,声音也冷若冰霜:“那碗坐胎药究竟内含什么玄机?”

    清莺一脸无辜,“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

    “别给我装傻,皇上送那碗药之前都是在你那里留宿,偏偏自那以后夜夜来我宫中,我不信你毫不知情。”

    “你不是懂医术吗?自己一查不就知道了。”

    “本宫若能查得出来还需要来问你?”

    清莺弯眸一笑,“那皇后娘娘觉得我凭什么就知道呢?毕竟现在的皇上,我也很难猜透呢。”

    柳疏疏看着她的神色,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