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越手忙脚乱的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她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二人双唇相抵的画面。
她又使劲的擦了擦嘴,用被子将头蒙住。
热乎乎的气流憋的她有些难受,她又满脸通红的将被子拿了下去。
“这怎么睡得着啊...”
眼见已快过寅时,风清越就这么干瞪着天花板,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快巳时了。
“糟了...”,风清越连忙起身洗漱,赶往朝天殿。
果然,等她到的时候,王士宁已经在殿上跟鼎元对上了。
“人族天子,自当礼敬,可若让我下跪,恕在下难以从命。”
王士宁负手而立,神情高傲。
风清越连忙跑上前去拉着跟大臣们抬杠的王士宁,一脸微笑的将他护在了身后。
“风大人,你这是何意?”
一旁的大臣都不满的看着风清越,气呼呼的举着手中的朝笏。
“陛下!这皇城内有个点阙者还不够,眼下又突然冒出一个修真者,如此接纳,怕是不妥。”
“必须让他向陛下行礼,彰显我大夏王威!”
“朱大人说的有理,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满朝文武谏言不休,将这压力全都落在了鼎元和风清越的身上。
“你到底是何人?”
鼎元威严的开口,但皇道龙气在王士宁面前,却被压的金光变暗。
“在下王士宁。”
“没听过...”
“你听过吗?”
“没有啊...”
“朕听说,你昨日将巫族的巫首钉在那城墙之上,是否确有此事?”
“乖张异端,死不足惜。”
王士宁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几位巫首,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一个巫首再也按耐不住,本来趴在地上诉苦的他,竟直接起身,指着王士宁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和这风清越,才是异端!怪物!”
“巫族大祭司一定会镇压你们!”
王士宁挑了挑眉,衣袖扇动,将那开口的巫首用金丝吊至空中,悬在了朝天殿中。
“放我下来!”
“聒噪。”,王士宁剑指轻划,那巫首的嘴巴便被灵力死死封住,呜呜呜的叫着。
其他巫首见状,虽心中愤意更甚,但却不敢拿这个主怎么样。
风清越看着王士宁,轻轻的皱着眉头,她虽然不想将事情闹大,但也无法上前阻拦。
他可是神族神王。
风清越又看向面色阴晴不定的鼎元,连忙上前行礼,化解着这尴尬的气息。
“陛下,士宁隐居多年,初次入世,不懂皇城之仪,况且修真者本就没有下跪的规矩,您看...”
“那也不行!”
一旁的紫袍文臣气的把笏板都横拿了起来,俨然一副武臣的架势。
“若这修真者个个都在皇城如此放肆,天下谁人还在乎我大夏皇威?!”
“是啊...”
“朱大人说的有理啊...”
鼎元一直默不作言,对他来说,巫族和修真者的出现,本身就已经非常麻烦了。
得罪谁,人族都不好过。
王士宁挥了挥衣袖,顿时,跪在地上的巫首还有那悬在半空中不长眼的家伙都被灵力传送着不见了。
王士宁是何等角色,他心知肚明鼎元的心思。
对人族至尊来说,要的不过是修真者和巫族的互相牵制。
在鼎元没有获得修真的鼎力支持前,那巫族他也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这巫族气息驳杂,非自然之道,乃颠迷怪张之辈,若继续留在皇城,才是对人族至尊最大的蔑视。”
“哦?此言何意?”
鼎元眼睛一亮,看向了终于出手的王士宁。
他一直在等。
王士宁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大因果降临,周身仿佛被什么法则包裹。
但他看了看站立在一旁的风清越,依旧笃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修真者乃天地正气所衍,那巫族不过是旁门左道,妄道天机之辈。”
王士宁周身神力涌动,大量的金混沌之力倾泻而出,将皇城上下搜寻了个遍。
点点金萤在空中流散,捕捉着所有居于皇城的巫族位置。
随后,一个个巫族都被传送出皇城,不知道落在了何方。
只不过让风清越惊讶的是,朝天殿中一直看好戏的司连,并没有被灵力传走。
此刻司连也有些紧张,紧紧的盯着出手的王士宁。
这白衣男子这等实力,将皇城中所有修行之人都吓的不轻。
谁也没有想到,此人会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实力。
就连那传说中的凝神者大能,也无法如此轻而易举的做到。
鼎元看着风清越和王士宁,虽然面色喜悦,但内心仍然阴沉。
修真者如此强大,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王士宁抱了抱拳,将风清越拉过,他转身向外走去,走也不回的离开了朝天殿。
“你带我去哪...”
“离开这里。”
“不行。”,风清越甩开了王士宁的手,站在了原地。
“为何?”,王士宁惊讶的转身,他想不出风清越有任何留在皇城的理由,若她是贪慕权贵之人,又为何不跟自己回神族。
“我...”
正当风清越犹豫之际,广成匆忙的赶到,气喘吁吁的挽留着二人。
“王上师留步!”
风清越见救兵来了,随口胡诌着理由。
“大皇子之前救了我,我答应他守护这皇城三年。”
王士宁盯着风清越,满脸的你在胡说。
这风清越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差。
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即使失忆了,性子仍然未改。
王士宁揉了揉额头,有些犯难。
以他的身份,留在人族,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况且是皇城,能够影响天下人的气运大地。
“不如你先回神族等我。”,风清越推了推王士宁,示意他先走。
“你回去之后,安心等我便是。”
“不行!”
王士宁态度坚决的说道。
“先前,你屡次犯险我都依你,这次,不行!”
王士宁的脾气此时也上来了,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站在朝天殿的门口。
殿内鼎沸如煮的讨论声不断传出,但殿外的三人却格外的安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僵持着。
“陛下,那修真者确实强大,若就此错失...”
“快想个法子啊...诸位同僚。”
“得罪了巫族,若再没了点阙者,这皇城...”
王士宁这招以退为进,反而让人族犯了难。
修真者自古与巫族不合,而皇城内也是暗潮涌动,各有阵营。
但无论如何,这般奇人异士,总归只能互相牵制。
谁让人族无法人人修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