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初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收拾好自己,慢悠悠踏步下楼,看到林姐那意味深长的微笑,自己都觉得羞死人了!
幸好那个罪魁祸首早已出门,否则她会觉得更丢脸...
小宝一看到她两眼发亮欢喜得很,江若初见状,不由勾起嘴角,嬉嬉闹闹陪着儿子玩耍,小宝玩得累了,便很快又一头睡倒。
小宝最惹人疼的地方,是他只要睡着了,只要身体没有不舒服的状况,一般都能睡两小时起步。
她嫌抱到楼上麻烦,还是将他放到楼下的卧室睡。
小宝只要一躺到大床上,自己会翻来覆去找到他自己舒适的睡姿,匍匐挪动的样子像虫子在寻找洞穴般,还可以从床头睡到床尾。
望着小宝的睡颜,她眉眼微动,琢磨着是不是要有张婴儿床方便一点点?
轻手轻脚从卧室出来准备吃点东西,林姐说物业那边来电话,有家装公司,玩具公司的人送货上门。
江若初眉头微蹙,听得一头雾水,但她转念又想,反正房子不是她的,祁泽爱怎么折腾是他的事。
一起上门的不仅有家装公司,玩具公司的人,还有祁泽的特助张谦,张谦客气有礼向江若初问好说明来意。
“您好,江小姐,祁总让我安排设计一间儿童房,还有儿童玩乐间,这...实在超出我的专业范围,所以我斗胆请了家装公司上门,希望不会打扰您...”
张谦确实很无奈,他以为祁泽说说而已不着急,没想到一大早祁泽到公司又交代了他一遍,还说最好这两天能落实...
这不是为难他嘛?他其实没有想抱怨诉苦,但不知为何见到江若初温温柔柔的样子,忍不住就脱口而出了...
江若初微笑颔首,她对张谦印象一直挺不错,而且她觉得自己还欠他一声谢谢。
“嗯没事,张特助,谢谢你,上次我一直没找到时间跟你当面道谢。”
江若初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她能理解张谦。
打工人不易,尤其在祁泽这种老板手底下做事,必须要有承受高压的能力。
张谦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江小姐,你言重了...”
他大概知道江若初意指何事,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说她生孩子那会,他匆匆忙忙来帝景送她到医院的事。
没想到世事弄人,江小姐月子都没做完,带着孩子离开了,还让祁总找了一年才找到...
“祁总他...”
家装公司和玩具公司的工作人员鱼贯而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江若初看张谦带着他们到处量尺寸,懒得参与,反正没她什么事。
她转身到餐厅吃了点东西,出来时张谦说通过他们的专业测量,健身房空间够大,足够改装出一个儿童间,离主卧亦很近。
而儿童游乐场地,建议在露台休闲区那里辟出一片地方。
江若初微笑表示没有任何意见,让他问祁泽便可。
张谦欲言又止,他觉得江小姐参与感几乎为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仿佛这里的一切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老板明明很在乎她啊...
他今天明显感觉老板神清气爽了...
他突然很想为自己老板说两句,准备开口时他手里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庆幸自己并没有想说老板坏话!
“祁总...”
张谦偷瞟了江若初一眼,后者神色不动。
“进行得如何?”
他老板的问话一向简洁明了。
张谦将刚刚跟江若初说的又复述一遍,他停顿着等祁泽的答案:“她...怎么说?”
“江小姐说听您的就好。”
蓦然间,张谦悟了,原来江小姐是这样驯服老板的...
“那就这样吧。”
暗下的手机屏幕,老板已挂掉电话。张谦不由又看了江若初几眼...
那眼神里既是崇拜又很欣赏...
“张特助,有什么事吗?”
江若初疑惑道,张谦的眼神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没...没有,江小姐,祁总他其实很在意您的想法...”
江若初哦了一声,神色定定扯起唇角,算是给张谦的回应。
张谦暗自无奈,感觉老板前路任重而道远,他作为助攻,能力有限。
物业叮铃叮铃的电话声打破了沉默,林姐过来说有婴儿床送上门。
江若初闻言,清澈灵动的眸子微闪,这算跟祁泽心有灵犀吗?
如果没有这一秒的代入联想,婴儿床安置位置暂时首选肯定是一楼卧室,毕竟儿童房还是个设想而已...
脑海里猛然闪现祁泽的占有欲,她不免耳朵发红,脸色微变...
“放二楼的卧室吧...”
小宝还这么小,她哪能放心他一个人睡,但...放置一楼,以男人的性格,他往日的作风,估计天天晚上她都会被抱上去...
倒不如就放楼上,他多少应该会收敛一点...她心里如是想着。
江若初,你怕是忘了今早浴室发生的那一幕幕吧!
在那个男人眼里,地点曾几何时会是个问题啊,这难道真是一孕傻三年,记忆力减退..
张谦一干人等走了后,她便回卧室照看儿子,盯着儿子那独特的睡姿,好笑之余心口微微泛酸。
小宝这睡相不知像谁,她查了很多资料,心理学家说喜欢翘着屁股睡觉的孩子一般都精力旺盛,自我意识强大...
她想,这不就是那个男人的性格写照吗?
祁泽霸道强势惯了,他一向做任何事不需问谁的意见,任何人都只能选择执行或者听从,他对她现在何尝不是如此?
绑定她在这偌大的房子里,貌似给她和孩子优渥的物质生活。
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
他只做他想做的事,做他认为对的事。
他何曾尊重过她?
将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呢?
眼底薄薄的悲凉蔓延出来,他们这样的关系究竟要何去何从?
当初的离开,她就是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这般纠缠又是如何?
如若毫不在乎他,权当自己是被他豢养的金丝雀。
她或许可以说服自己,将他当成金主,甚至还可以对他感恩戴德...
可是不行啊,她太了解自己了,重逢不过短短两天,她已然沉沦又沉迷。
往后日子那么长,她必定会贪心...
而他这般懂得收服人心的人...
也许...不用几日,
他便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战利品吧?
新鲜感一过,索然无味,然后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