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晚娇一行人到县令府时,门口已经停了十几辆马车。
萧夫人和萧子怡正站在门前迎接,母女二人穿着同款颜色襦裙,箫夫人头发高高盘起,端庄而大方,箫子怡一头青丝被编成精巧的垂髻,两侧各垂下一串细碎的流苏,显得俏皮可爱。
叶晚娇带着哥哥姐姐走过去后,萧子怡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她,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随后和萧夫人低语了几句。
她点点头后,提着裙边朝着叶晚娇他们而来。
萧子怡仪态端庄的先是看了看叶晚娇身后的几人点点头,然后蹲下身朝她眨眨眼,语气轻快,“娇娇,这就是你的哥哥姐姐们?”
实不相瞒,萧子怡和叶晚娇两人年纪相差这么多还能成为朋友,二人本质上是一样的,都喜欢长得好看俊秀的。
而叶晚娇的哥哥姐姐,一个比一个漂亮,萧子怡内心已经乐开花了。
无关情爱,单纯就喜欢美好的事物罢了。
叶晚娇点点头,先将叶晚清介绍给她认识。
叶晚清今日一袭象牙白曳地长裙,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神情间淡漠疏离。
萧子怡脸上带着笑容,悄悄凑到叶晚娇耳边,“哇,她好美,给人确实清冷的感觉,而且你说她想当女将军,她好厉害怎么办?娇娇,我心跳快了。”
叶晚娇拍了拍她,示意淡定。
萧子怡说着其他人都能听到的悄悄话,但她并不知道,而是端庄温柔的对叶晚清浅笑。
听到她说什么的孟君彦心凉了半截,怎么会有女子对女子心跳加速呢?
萧子怡喜欢女将军?
那他以后还想当男将军呢。
之后,叶晚娇又将其他人介绍给萧子怡,每一个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娘亲,我带娇娇她们先进去了。”
见到熟悉的朋友,萧子怡说话的语气都欢快了几分。
她虽然和叶晚娇才第二次见面,但两人的通信可不少,半月一封。
她自从来到北疆后,前来接近她的人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一个个戴着虚伪的面具,萧子怡烦都烦死了,一个都不想见。
而且,那些人私底下也曾知道她被人掳走的事情,表面上对她恭恭敬敬,眼底却充满了鄙夷。
箫子怡眼睛又不是瞎了。
她也不想拘在家里,但没有其他交好的小姐,唯一几位真心相待的,都在相隔千里远的京城,而且,她心里都有阴影了,总觉得没有什么比府上安全的,久而久之只能一直闷在家里,和娘亲为伴了。
不远处,山水县附近相熟的小姐们聚在一起,全都看到了萧子怡高高兴兴带着人进去的画面。
其中一个绿衣服的女子撇撇嘴,“这萧小姐平日里冷着一张脸谁都瞧不上,居然还有相交的人,那些都是谁呀,你们见过没?”
绿衣服的女子是县城最大布庄掌柜的独女,家里有的是钱,平日里山水县的其他小姐们对她马首是瞻。
就连当初崔家的几位官家小姐,也都是以她为首。
谁让她家有钱呢。
谁让她爹就她一个独女呢。
但这一切,在萧子怡到来后彻底被打破了,平日里巴结她的小姐们开始巴结萧子怡这个县令独女,而且,谁也不是傻子,她们都知道萧县令背靠京城,来头不小。
自此王茵然就心生怨气了。
这群小姐们都是墙头草,见萧子怡不搭理她们,又眼巴巴的转头来巴结她,烦都将人烦死了。
“茵然,你少说几句吧,这万一被听见了,可不好。”
王茵然高昂着下巴,趾高气昂的,“听见就听见了,谁怕她。”
她就是瞧不上萧子怡。
最让她可气的是,县里有一位俊秀秀才受她爹的接济,王茵然看上他了,找他表明心意,这个不识好歹的秀才居然说心有所属了,而倾心的人,正是县令家千金。
这秀才他也不看看他配吗他。
她王茵然给他一点好脸色居然不接,那就别怪她耍手段了。
与这群小姐们议论不同的是,县城里的少爷书生们,在见到县令千金带进来两位容貌同样出色的女子时,有人当场就一见倾心了。
春日宴上,女子就是赏花、踏青、放风筝等,而男子则是吟诗作对、下棋或者以诗会友,一大堆人凑到一起,倒也不无聊。
叶晚娇等人被萧子怡带到了座位上,八个人聚在一起闲聊。
没曾想等萧子怡被萧夫人叫走后,就有人狗眼看人低上来挑衅了。
起因是一位小姐羞着脸上来找叶承安,想询问他是哪家的少爷,没想到居然听到了一个村子名。
这位小姐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可能回去和姐妹团说了这事,一群人就趁着萧子怡不在,肆无忌惮的嘲笑他们。
为首的王茵然最为趾高气昂,她双手环在胸前,鼻孔朝天看人,还命令人一脚踹飞了他们的水杯。
“打扮的就像是哪里来的贵族小姐,没想到居然是乡下来的,现在春日宴真是一点门槛都没有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参加。”
北疆民风彪悍,小姐少爷们从来不守规矩,推崇着谁拳头硬谁厉害的原则,宴会上大打出手更是常有的事,所以王茵然一点也不害怕。
她平生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身份比她高的。
另外一种是长得好看的。
萧子怡这种人她不敢对付,但长得漂亮却是从村里出来的叶晚清,那她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了。
叶晚清冷冷盯着王茵然看了良久,视线落到被踹飞的水杯上,站起身淡定的弯腰捡起,不予理会她。
这反而助长了王茵然的气焰。
“你看看,一群怂包蛋吗,连咱们都不敢得罪,哈哈哈哈。”
王茵然身后,一群被邀请来参加宴会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出手帮忙。
她在宴会上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有她那位家财万贯的爹兜底,但她们可没有。
叶晚清眸光微冷,看都不看她一眼,显得她仿佛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