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丢掉了手中的针管,就又重新走回了刚才的位置。
他面前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箱子,箱子被打开一个小口,男人往里看了一眼。
直到看见里边的东西蠕动了一下,才大笑着盖上了盖子。
箱子虽然只打开了一个小口,舒月却看得真切,里边爬动着的,赫然是一条银色的蛇身。
“那里面的,是莫问白吗?”舒月赶忙向 31 询问。
那蛇麟的颜色,分明就是舒月在莫问白身上见过的。
31 摸了摸下巴,摇了摇脑袋,“我也不知道,既然这里是他的记忆,很大概率就是他吧!”
舒月蹙眉,走上前去,想打开箱子往里面仔细看看。
哪知她的手触碰到箱子的时候,竟然就这样直直的穿过了那个箱子。
而她手上丝毫没有碰触到东西的感觉。
这让舒月感到十分奇怪,她再次伸手去触碰箱子,结果依然如此。
她不禁疑惑地看向 31:“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个箱子只是个幻影?”
31 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说:“也许是因为我们现在处于莫问白的记忆之中,这些东西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实体,而是莫问白脑海中的影像罢了。”
舒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心中仍然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如果这个箱子里真的是莫问白,那么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
坐在地上始终不发一言的文秀突然捂着肚子痛苦的哀嚎起来。
她整个人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那张布满淤青的脸上也露出了诡异的狰狞。
锁着文秀四肢的锁链被她扯得哐哐响。
男人则兴奋的看着文秀的变化。
文秀挣扎得越是用力,表情越是扭曲。
连舒月都看得有些不忍,那男人却一动不动,依旧兴奋的注视着文秀。
“有反应了!是不是代表我这次终于可以成功了!”男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文秀的肚子。
文秀已经痛得匍匐在了地上,手指痛苦的在地板上抓出了一条血痕。
看着可怖极了。
男人扯住文秀的头发,将她的头给抬了起来。
文秀原本空洞的眼里顿时流露出了滔天的恨意,目光仿佛要将眼前的男人拆吞入腹。
舒月听到女人的话,眼中也流露出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渣……
他竟然……
舒月很想猛踹男人一脚,但她的身体从男人身上穿过。
她只能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文秀挣扎了一会就不动了。
她依旧匍匐在地上。
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很久……
直到画面转换。
男人每天都在捣鼓着自己的东西,时不时和文秀说着话。
他的语气时而温柔时而粗暴。
但不论他是何种语气,文秀始终不发一言,连回应都没有。
这样奇幻的一幕在舒月眼前展开。
文秀生产过后,便缩回了自己的小角落里。
抱紧双臂。
目光却直直的看着那被男人拿走精心呵护着的蛋。
画面一转。
那枚蛋逐渐有了破壳的迹象。
不止男人兴奋又紧张的等候在蛋壳前。
一向将自己封闭在角落不发一言的文秀。
也捏紧了拳头,视线也落在了那枚蛋上。
一个小小的婴儿拳头敲开了蛋壳,随着蛋壳慢慢破开,里边一半人身一半蛇尾的粉雕玉琢小婴儿顿时出现在舒月眼前。
婴儿捏着他的小拳头,捶打着蛋壳,那被蛋壳挤压得有些难受的蛇尾随着蛋壳的破开终于得以舒展开。
婴儿睁着葡萄般明亮的大眼睛,却不是瞧着候在他面前的男人,而是望向了男人身后舒月站着的位置。
婴儿尾巴动了动,挥着小拳头,嘴里咿呀了一声。
舒月也早就走到了蛋壳前等待着里面的小玩意降生,见到这一幕,她顿时整颗心都仿佛要被融化了。
然而……
男人几乎要比舒月都要兴奋。
嘴里大喊着,其疯狂彻底顿时吓得刚刚破壳的小婴儿害怕的缩起了尾巴。
眼睛湿漉漉的瞧着舒月的方向。
想爬起来,但好像还不会运用他的尾巴般,直接栽倒在桌上,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彻这个诡异的地方。
原本缩在角落的文秀听到婴儿的啼哭,顿时尖叫着想要冲过来,锁链却将她牢牢固定住。
她只能向野兽一般嘴里发出嘶吼,目光却在触及桌上那个不似人也不似蛇的婴儿时变得柔和了起来。
婴儿只哭了一会,就被男人捏着尾巴提了起来。
那刚刚出生还很是柔软的银色蛇尾就这样被男人紧紧的捏着,婴儿更是疼得连连啼哭。
那双手咿呀的朝着舒月所在的方向挥舞着。
舒月也见不得男人这样粗暴的对待那婴儿,可她没有办法阻止。
只能看着男人把婴儿放到了他平时用来检测东西的仪器上。
对婴儿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31,那个小婴儿……才是莫问白吧?他是不是能看到我?”
看了这么久,舒月才有疑惑问身边的31。
31也没比他家宿主懂多少,“应该是,我们现在是魂体状态,都说3岁前的婴儿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他好像真的可以看见我们。”
舒月还想问什么,画面就又开始快速翻转了起来。
男人的身份舒月在这几次的观察也已经可以得知。
他是一个疯狂科学家。
他所研究的东西都是一些不正常的。
让他研究最久也最感兴趣的还是蛇类。
实验失败过无数次,到最后竟然成功了。
这位科学家兴奋了许久。
依旧没有放弃他的研究。
而那个成功的实验体,也就是莫问白。
被他用来做了新的研究。
他的人性道德什么的,早就没有了。
可怜的莫问白,被他残酷的折磨着。
抽血,刮鳞。
这些对于莫问白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问白逐渐长大,他能够承受的实验也变得更多了。
然而,那位疯狂科学家的手段却越来越残忍。
每一次实验都让莫问白感受到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但他始终咬紧牙关坚持下来。
也正是因为科学家的残忍,莫问白对他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当莫问白终于寻找到一个机会,将这个可恶的科学家绞杀时,他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
舒月看着这一幕,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同情之情。
她知道,这个科学家罪有应得。
莫问白紧紧地缠绕着科学家的身体,用自己强壮有力的蛇尾勒住他的脖子,一点一点收紧。
科学家拼命挣扎,但莫问白的力量太大了,他根本无法逃脱。
莫问白的眼神冷酷无情,他的竖瞳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撕碎。
终于,科学家的呼吸停止了,他的身体渐渐失去了生机。
莫问白慢慢地松开了尾巴,让科学家的尸体倒在地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冷漠如冰,那双竖瞳里也没有一丝一毫人类的情感,只剩下毒蛇般的凶狠与残忍。
实验室里的器械什么的,也全部都被他给销毁了。
而那一直被用锁链禁锢着的文秀。
莫问白看也没看她。
离开了实验室。
舒月追着他的身影离去。
莫问白已经过了3岁,已经看不到舒月了。
但舒月还是尝试着与他沟通。
“莫问白,你不能把文秀就这样丢在里面,你就这样把她丢在里面她会死的。”
舒月追着浑身都是戾气的莫问白走到了实验室的门口。
外面一片荒凉。
舒月的话音刚落,原本还溜得飞快的莫问白忽然停下了身子。
舒月以为他是听到了她的话,继续规劝着他,“莫问白,文秀也是受害者!”
舒月是可怜那个女人的,因为丈夫的变态,她整个人生似乎都被毁了。
莫问白停驻着,舒月就站在他的身旁。
他3岁后,果然就没有在朝舒月的方向看过一眼。
舒月伸手想去触摸莫问白,但手依旧是从他的身上穿过。
她只能抿着唇看他,希望他能回去,带走文秀。
莫问白回去了。
他用小刀割断了那禁锢了文秀半辈子的锁链。
锁链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文秀则看着去而复返的莫问白哭出了声。
他们离开了这灰暗的地方。
但莫问白并没有因此而好转起来。
他那条伤痕累累的蛇尾根本无法支撑他走太远。
他的蛇尖处,一道两指粗的伤口正在流着鲜血。
舒月知道这道伤口是怎么来的。
是因为莫问白即将被那个科学家强迫要采取他的蛇毒时。
他因为不配合。
被男人用一根铁钉给钉住了蛇尾。
看着那根铁钉即将被钉入莫问白的尾巴上,舒月伸手捂住莫问白的蛇尾,想要替他挡下那枚粗壮的钉子。
钉子却直接越过她的手掌,钉在了莫问白的蛇尾上。
莫问白痛苦的扭动了下尾巴,舒月哭着喊他不要挣扎,会更痛。
因为舒月见他在挣扎的时候那枚钉子好像在钻他的肉一般。
鲜血一滩滩的流出。
“莫问白,你不要挣扎了,会很痛……莫问白……”舒月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她想抱住他,手却从他的身上穿过。
她只能痛苦的看着他,无能为力。
就在科学家即将撬开他的嘴想强行取毒液的时候,莫问白竟然挣开了那枚钉子。
伤痕累累的尾巴快速的缠上了男人的脖子,将他拖拽在地。
莫问白发了狠劲。
眼里都是彻骨的杀意。
舒月的哭声止住,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
伤口疼得厉害,莫问白寻到了一处水潭,整个人扎了进去。
文秀依旧穿着破破烂烂,她在水潭边站了一会,忽然走了。
舒月看了看水潭子,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她只能先追上离开的文秀。
在她离开后。
原本扎进潭底深处的男人冒出水面。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舒月看文秀在林中的草堆里扒拉着。
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看了半天舒月才明白,文秀是在找治伤的草药。
抱着一堆草药回到水潭边。
潭子里很安静。
文秀用石子研磨好草药。
才用手拨了拨水潭,出声喊水潭里的莫问白。
许是太久没有说话,文秀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沙哑,像卡着刺一样。
音节还听不太清。
文秀似乎不知道应该喊莫问白什么,她拨着水面,许久莫问白都没有出现。
她不由得有些焦急。
她冲着水潭,声音沙哑的一遍遍喊着。
“莫问白!”舒月也跟着蹲下冲着潭子里喊道。
“哗啦”一声,美男破水而出。
那张已经褪去稚嫩的少年脸蛋上可见以后的俊俏。
银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没入水中,那双竖瞳懒洋洋的瞥了一眼岸上的文秀。
才慢悠悠的游到了岸上。
他尾巴上没有一块好地方。
几处的鳞片都被拔落,可以清晰的窥见里面的血肉。
文秀哭泣着,颤抖着手将草药敷到莫问白的尾巴上。
许是痛了,莫问白甩动了一下尾巴,不让文秀触碰他。
舒月看得急切,都想上手了,她蹲在莫问白身边,温柔的哄着他,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
“莫问白,你乖一点啦,你受伤了是要治疗的,文秀是在帮你治疗,你不要动啦。”
舒月的嗓音绵软温柔,像在轻柔的哄着一个小孩。
莫问白的尾巴甩了甩,不动了。
舒月没看到的地方,他的耳尖已经悄悄爬上了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