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正文卷第八百七十五章动荡与其要见麓川使者,不如见见鹿川国周边国家的使者,当一个新兴霸主的邻国,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想来他们也隐忍许久了。
与华夏这种习惯性的天朝上国不同,麓川没有什么文明的积累,对周边国家的内政干涉很粗鲁蛮横,他们只不过是碍于强权而隐忍。
也是因此,思瓦发才放回了王贞,内外失和的情况下,麓川纵然占据着地势,也不可能抗衡的了大明。
“麓川的使者就让礼部应付一下吧,儿臣抽空见见麓川邻国的使者,恩赏朝服衣冠。”
这是阳谋,消息传回麓川国内,必然会引起他们对邻国的猜忌打压,而那些小国有口难辩,矛盾只会越演愈烈。
除非他们肯豁出去献国并入麓川,否则也只剩跟紧大明这条路了,或许他们大多时候都没什么用,但某种关键时候,未必不能作为决胜手段。
朱元璋点点头,取出一封加盖了封蜡的密信,刘瑾躬着身子去接过然后送到太子手中,然后又退回到没人会注意的角落垂下头。
封口已经被豁开,朱标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一遍,忍不住笑道:“景东陶勐和摩沙勒的土官可是麓川国的中坚力量,手下兵马加起来也有三四万,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有了归顺之心。”
自去年沐英便借和谈之名,派遣了许多使臣往麓川,名义上是劝两国要以和为贵,实际上是试探麓川内政纷端。
没想到效果显著,这两地的主官竟有心现在就脱离麓川而归顺大明,献土以称臣,请求西平侯派兵保护,沐英不知是否能信任并予以许诺,因而上报。
朱元璋显然对此并不看好:“不足以信,麓川好端端的,几十余年来未曾一败,其国要员金银不缺纵享威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要卖国投诚,许是有诈。”
朱标道:“儿臣曾听闻这两地的主官,在思汗法死后,所支持的是其长子思并法继位,而非现任的麓川王思瓦法。”
“不过父皇所言有理,此等要事,却不可轻信,还是先以笼络,等明年一战之后再论此事。”
去年内外无大战,户部在年尾统计,天下郡县垦荒田凡九十二万一千一百二十四顷,除去大灾之地外,多有丰收之庆,百姓有余粮,地方粮库充实。
因而朱标得以从容安排粮饷陆续运往云南,加之火器制造运输布置亦需时间,与大都督府诸将商定,若无变动,将于明年初,发兵征讨麓川,一战断其国势!
火器炮弹之利,将在明年初彻底展现,哪怕是地势不利,亦可靠其震爆之威而胜之。
………
洪武八年三月,晋王妃有孕,圣喜,赏玉如意一柄灵芝一对,赐晋王妃之父卫国公邓愈红蟒暖袍一件,玉带一围,加封俸禄五百石。
是月,蒙古可汗恩克暴毙,瓦剌首领猛哥帖木儿自立称汗,同时,鞑靼察哈尔部、土默特部的首领也先后称汗。
大明又则正式册封了乌萨哈尔汗之子天保奴为蒙古可汗,只不过这时候也早就没有人在乎了,整个蒙古草原都被各部的可汗之争卷进了无尽的厮杀之中。
可打着打着可汗们不仅一个没少,反而又多了十几个,而且这些后来的,身上连一丁点儿的黄金家族的血脉都没有。
这里面自然是有大明的黑手在里面,李文忠虽然没有直接插手蒙古的乱局,但他的大军不时出动射猎,让许多次围剿都不得已作罢了。
否则那些敢于称汗小部族的首领,早就被暴怒的鞑靼诸王撕碎了。
就如同当年成吉思汗还未出现时一样,各部族间的仇恨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样的环境于枭雄豪杰自是机遇之所在,而对普通牧民而言则是灾难。
但所有人都清楚了一件事,黄金家族的荣光好像消散了,那个近乎与长生天并立的成吉思汗,好像已经不在眷顾他的血脉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重新厮杀出新的黄金血脉了呢?
许多理智的蒙古长者奔波在各部族之间,哀求他们停止相互厮杀消弭仇恨,否则草原将落入汉人的掌控之中。
在他们看来,蒙古现在的情况,远要比蒙古在中原的统治覆灭,被驱逐回草原时危险,那时不过是少了富足,只要等到中原疲软,蒙古铁骑随时都可南下牧马劫掠财富。
而现在是根都要被挖断了,成吉思汗留下的伟业荣光血脉,是蒙古强盛的基础,没有了这些,他们也就彻底失去了一切,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可惜,已经晚了,也速迭儿篡位后,摒弃了元朝积攒的汉文化传统,强行将蒙古拖回到了纯蒙古风俗之中,妄图恢复到成吉思汗时的强大骁勇。
可他却没有想过,纯粹野蛮而强大的蒙古,成吉思汗可以驾驭他们征讨世界,而他只能害死自己和子嗣,顺便将黄金家族彻底拖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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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天保奴,他的想法有些过多了。”
“诺。”
全旭应诺而去,其实天保奴倒是挺老实的,但就依照现在蒙古的局势,如果说真能有一个人能让蒙古各部都愿意退让,那就是他了,毕竟他是真正的正统。
有相当一部分守旧的部族长者,哪怕明知道天保奴现在是大明的傀儡,也依旧愿意承认他是蒙古共主。
“殿下,瓦剌必须要限制了,甚至要让李文忠出兵围剿,鞑靼诸王现在互相损耗,可瓦剌依旧强盛。”
“靠着扶立了也速迭尔和恩克,瓦剌各部落都得到了迅速的繁衍,再加上吸收和联合周围其他部落,部族突破六万户,每户抽一个丁口就是六万可战的熟马控弦精锐。”
“开平王所言有理,确实不能徒为瓦剌做了嫁衣。邓愈指着蒙古地势图道:“不如将天保奴之死嫁祸与瓦剌猛哥帖木儿,如此师出有名,蒙古各部说不定还会帮着围剿,瓦剌强盛对谁都没好处。”
户部尚书面容憔悴,但并没有什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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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桂黑着脸坐在王位上,看着阶下的姚广孝和蒋思德道:“和宁,不,应该说高丽国贫民弱,现在怎么可能有余力跨海去征讨东瀛?”
蒋思德无奈道:“外臣不是已经跟您解释过了,东瀛不会大股抵抗,而且自会有人安排你们顺势登上东瀛土地。”
“这不是登陆的问题,这一动兵,少说数万,根本没有钱粮调配,若天朝有需,和宁可献马百匹,其余的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姚广孝自顾自的解释道:“东瀛现如今分立南北朝日日征战,虾夷人与年初也自立开国…”
李成桂越听心越累,索性脱下头上御赐的冠冕:“微臣实无能为力,愿献土归附,还请钦差御史能上表圣上,赐富贵以延子孙。”
“哎,和宁王,李将军,您这地位越坐越高,可怎么还越来越胆小怯懦了呢?”
“我二人居高丽数年之久,自知晓和宁难,高丽难,可这与您有什么关系,又没让您率兵往东瀛去,不过点名将领几万精锐的事情,为富贵为子孙,当尽心竭力才是。”
姚广孝道:“此处没有外人,不如与将军直言,高丽离大明实在太近了,卧榻之侧不好封国立邦,而东瀛就是将军真正的立国之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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