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概有十几个士兵,盔甲上满是血迹,其中为首的一人大概是个屯长。对于秦开的突然出现,他微微一愣,不过并不惧怕。毕竟秦开只是一个副帅而已。
十几名士兵看见秦开的亲卫骑兵已经朝他们围过来。他强装镇定,向秦开下拜,说道:“小人参见秦尉大人。”
秦开眉头微皱,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大军离开蓟都时,奉阳君曾经有言,有敢侵扰百姓者,杀无赦,你们这是视军法如儿戏吗?”秦开怒喝一声,围上来的亲卫兵马已经举起手中的弩箭,对准了那十几名士兵。
那些士兵们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为首的屯长说道:“秦尉大人,我们并未违反军法,屠城三日是大军主帅奉阳君亲自下的命令,如今城中各部都在执行,不止我一个人而已。”
秦开冷笑一声道:“放肆,孤竹邑乃我燕国之土,孤竹邑之民乃我燕国之民,奉阳君一向爱民如子,岂会下这种昏庸的命令。我看明明是尔等逆背军法,反而假借奉阳君之名,实在是该死!”
屯长微微一愣,他知道秦开动了杀心。
只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漫天的弩箭就已经射了过来,精准的射中了人群中的士兵。
秦开冷冷的传令,说道:“割下首级,执我将旗,巡查城中,仍有士兵施暴行者。”
秦开这次南下孤竹邑,自己两个安答以及李希烈三人是左膀右臂,帐下七百亲卫营骑兵更是最精锐的力量。
三人忙说道:“诺!”
秦开深知,慈不掌兵,他需要这十几名士兵的人头来威慑大军。
三人带着六百人马前往城中各处去了。
秦开则带着剩余的一百人马朝城守府而来,秦开下了马,被城守府大门的卫兵挡住了去路。
秦开二话没说便直接甩了两人一鞭子,边甩便骂道:“放肆,不认得我是谁了吗?滚开!”只是短短的一句话,门口数十人便如被定住了一般,再看秦开甲衣之上,鲜红一片,知道他必然已经杀过人,更加不敢捋虎须。
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秦开直接走了进去,议事厅中并没有人。一个管事的校尉吓得畏畏缩缩的要逃。
秦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问道:“奉阳君在何处?”
校尉面如死灰,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虽然院子里已经聚拢了近百十人,他们也都挡在秦开面前,但是面对杀气腾腾的秦开,也不敢得罪。
毕竟秦开的来头实在太大,秦府三公子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还是子凰公主的准驸马,燕王的准女婿,这么一层关系,谁敢造次。
奉阳君虽说是燕王长子,但是据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子凰公主在燕王面前的影响力比奉阳君还要大。不然也不会有子凰公主一句话,燕王就把孤竹邑交给秦开镇守的传言。
所有的空穴来风都是言之有据。
“奉阳君在何处?”
那些侍卫虽然纷纷抽出兵器阻拦,但秦开之勇实在太过骇人,这些士兵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这次平叛以来,秦开无疑是战功最为显赫之人。
无论是海阳城还是临渝城,在秦开面前都坚持不了太久,所以这些士兵自然知道,这可不是一个省油的主。
那名校尉战战兢兢的说道:“秦尉大人,现在是午休时间,奉阳君传下命令,没有他的命令,不能打扰。”
秦开眸子一深,湛蓝色的眼珠更加明锐,眉头轻皱,他猛地转过身,寒声道:“带我去,我有重要军情要和奉阳君相商,不能耽搁!”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开又加重了语气,说道:“我乃是北征军副帅,看来你等是要轻视于我了。”
“不敢,不敢!”一个老成一点的副将忙站起来说道:“秦尉大人说的哪里话,我们岂敢轻视秦尉大人。只不过奉阳君这两日日理万机,今日乏累,便先去后宅歇息了。”
秦开冷笑道:“是吗?士兵在外面烧杀抢掠,孤竹邑犹如一座死城。奉阳君倒是好雅兴,居然还能安枕而卧。”
副将忙说道:“秦尉大人,孤竹邑军民从贼,背叛国家,背叛王上,理应受此惩罚。奉阳君也是同意的。”
秦开走近那名副将,然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副将说道:“临出发前,王上有严令,此战只诛首恶,余者不论。百姓从贼,乃是无奈之举,安可以屠城之令行之。”
秦开一句话让副将哑口难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秦开没有停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带路!”那副将微微一愣,他向身边的其他副将看了一眼,结果众人都默默的点了点头,于是副将便说道:“秦尉大人,我们马上向奉阳君禀报,不过还请秦尉大人体谅小人的难处,不能带秦尉大人入后宅。”
秦开摇摇头,说道:“废话真多。”说罢,便不理会众人,径直向内宅走去。奉阳君亲卫瞬间又想起了被秦氏家族支配的恐惧,看着秦开霸道的模样,甚至比奉阳君还让人胆战几分。
不由得都退开来,然后紧跟着秦开来到了后宅。
曾经繁华的上大夫府还是那般繁华,秦开绕着走廊,穿过亭榭,一路来到了原本上大夫姬樾的正室。
刚踏足院子,院子里有士兵守卫,便听见屋子里传来女子的哭喊声。
而且两个士兵正在拖着一个美人的尸体往外走。
看见秦开,忙都行礼。
秦开站在院中,然后对那名副将说道:“你去禀报,就说秦开有要事相商。”
副将为难的看了一眼秦开,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吞吞吐吐的说道:“请秦尉大人恕罪,奉阳君有令,这个时间敢打扰者格杀勿论!卑职···卑职不敢!”
他们害怕的看了一眼秦开,又惊恐的看了一眼房门,不敢行动。
秦开没有看副将,而是大踏步走上前去,然后一脚就揣在了房门上,结实的房门被秦开的大力直接一下子踏出一个大窟窿。
听在众人心里,也不禁咚了一声。
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禁退了一步,对于秦三公子的“嚣张跋扈”,心里不禁暗想:不愧是秦氏的男人!
似乎当年那个在燕国朝堂上怒斥群臣的人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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