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这波先礼后兵,玩的那叫一个绝。
一直以来,他都是笑呵呵的与赵有林说话,却将赵有林给气了个半死。
好不容易才拾起来的自尊心,在这一刻又被他给踩得细碎。
再一道系统提示音三连爆之后,赵有林望着李承乾,咬牙切齿道:“你今日找我见面,就是要羞辱我的?”
“当然不是。”
“我羞辱你的方式,是在战场上击败你,击溃你。”
李承乾歪了歪头道:“而今日也并非是我要见你,而是有别人要见你。”
说着话,李承乾便直接驳马走开。
不一会,一对俊男靓女便从军阵当中纵马缓缓走了出来。
这俩人,女的倾国倾城,美的宛如妖孽一般,一袭精致女甲更衬的其身材凹凸有致。
而那男的虽非天仙之貌,但却也是人间难找的俊男了。
尤其是这家伙的嘴角一直带着一抹淡淡的痞子笑,虽让人看了不舒服,但却异常迷人。
这两个,不是旁人,正是李听雪与高至行。
李听雪与赵有林两人,当初可是有过一段的。
李听雪也曾因赵有林那独特的气质,不可自拔的爱上过他。
只是,他并不懂得珍惜。
亦或者,他并不懂得如何去爱李听雪。
而李听雪爱过赵有林,赵有林就没爱过李听雪吗?
当然是有爱过的。
甚至,他的爱不比李听雪对他的爱少一分。
只是,那时的他太自卑了,也太年轻了,以至于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出言伤害了她。
这些年,没有一刻他不是活在懊悔当中。
每每想起当初的自己,他都恨不得拔剑给自己两下。
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后悔。
因为有些事儿,一旦发生了,就再不可能扭转。
而他与李听雪的事儿,早已在时间的波动中,成为了不可扭转的过去。
当再次见到李听雪时,赵有林依旧如初见她那般,看直了眼。
“没想到,你竟也来了。”
这是赵有林时隔多年对李听雪说的第一句话。
可回应他的是李听雪提起长弓的一箭。
这一箭并不是奔着要赵有林命去的,所以并没有射中他的要害。
但是,这一箭却射落了他头顶上的红缨。
身后那些西突厥士卒,见大王遇袭,一个个愤然拔出腰间兵器,催马就要上前与李听雪拼命。
就在这时,赵有林忽而抬起手道:“都别动!”
“这是我欠她的。”
赵有林望着李听雪道:“当年在长安城是我年轻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对你说那些秽语。”
“你弟弟当初打了我一顿,算是我偿还了一部分,你弟弟把我投放到燕州,我又偿还了一部分。”
“我一路奔波,一路拼命,披荆斩棘再次站在了你面前,你又射了我一箭,我们两个是不是算是扯平了?”
听闻这话,李听雪乐了。
她乐得极其开怀,并且也极其大声,看的一旁的李承乾都有些迷茫了。
自己姐姐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被赵有林给刺激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听雪才忽而收住笑声。
她直朝着赵有林道:“行了,你就别在这假惺惺的了,事儿你已经做了,就没什么扯平不扯平的了。”
“今日我射你这一箭,不为别的,只为你刚才对我弟出言不逊。”
“一个乱臣逆党,还敢直呼我弟名讳,你配吗?”
作为一个背叛者,不论是谁,肯定最讨厌听见的就是有人提起他的出身。
赵有林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此刻,饶是赵有林心中对她再愧疚,听完李听雪的话后,也不免有些要发火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道:“若不是他把我丢到燕州,我可会被霫族人所掳?”
“我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活命,我又有什么错?”
“如今,我早已与这些兄弟同吃同喝,同住同行,又怎是乱臣逆党了?”
听闻他这话,李听雪笑的更不屑了。
“你身为唐人,大唐的土地养育你,大唐的甲士护卫你,你却忘恩负义,叛逃他国。”
“你现在问我你有什么错?”
“我告诉你赵有林,你最大的错,就是你一点都不像个男人,你就是个遇到事情只知道逃避的懦夫!”
若李承乾那番话是带着羞辱意味对待赵有林的话,那现在李听雪这番话可谓是字字扎心。
可还没等李听雪继续说下去呢。
一旁的高至行便嬉皮笑脸的看向李听雪道:“若和他比,我是不是就男人多了?”
闻言,李听雪眉头大皱,直直的望着高至行,满眼不解。
高至行轻笑一声,道:“与他相比,或许我的出身是好一些,但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我自小身边的人,几乎都在背地里骂我是混球,骂我我孺子不可教。”
“可谁又知道,我这混球行径是为哪般呢?”
高至行看着李听雪道:“你应该是了解我的呀,怎么连这都看不穿了呢?”
听闻这话时,李听雪内心震颤。
说实话,高至行之前的品性是极佳的。
长安城内,几乎都对他赞不绝口。
可后来却不知为何,就突然变成了个浪荡子。
留恋烟花之地不说,还与城内的混混结交厮混,以至于整个长安城的人,都在替他惋惜的同时,也在骂这家伙的不争气。
可若拿时间线来对比的话,当时正是李听雪到处为李承乾出头,闹的满城风雨,闹的人人都骂她的时候。
在一定程度上来说,高至行所犯之事,就是在为李听雪掩盖呀。
他就是自污自己的名声,以此来转移长安城百姓的视线,让长安城的百姓只骂他一个,再没那个功夫去骂李听雪了。
“我知道,以我这出身,配不上你。”
“同样,我也知道你喜欢那些温文尔雅,并且胸有抱负的人。”
高至行轻叹口气道:“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在努力成为那样的人。”
“只不过,后来我发现你变了,你变得凌利,变得像个刺猬,浑身是刺,见谁扎谁。”
“那时我便知道,你的初心早已改变了,而我也就没有必要去佯装那模样了。”
高至行微微笑道:“可是你还记得么,当初让我有多远滚多远的可是你呀!”
“当初我游历江湖,一直在后面说我坚持不下来的人也是你呀。”
“你或许已经忘了,但我还记得,当初我们打赌,如我能不靠家里活着从江湖回来,你就要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