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离开南疆之后,就拿出了乌骓鞭,准备炼制另一个分身,无常元帅。虽然说他已经凝聚了血神之力,再加上万化冥海归元劲,实力非凡。但对于要成为国师的他来说,还不够,唯有保持足够的底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现在局面正在僵持,还不是他该现身的时候,只有残局才会更容易收场,贸然插手,很容易被人当成棋子利用。“锁神,启!”乌骓鞭中,一道残魂深藏其中,昏昏沉沉,神智不存,逍遥游双指作笔,虚空画印,八卦虚影若隐若现,没入残魂之中,追本朔源,锁定元神。循着残魂的指引,逍遥游跨越大江大河,走过山川险地,收集了一片片散落的残魂,他们都是西楚霸王项羽当初被围杀后留下的残魂,散落在天地各处。这些残魂在漫长的岁月中有的化作一方鬼怪,有的陷入沉睡,有的失去记忆被凡人奉为神灵······追本朔源之下,历经三个月的时间,一部分的神魂碎片收集齐了,大部分的神魂不是在厮杀的时候自爆掉了就是在漫长的时间中被天地同化。乌江之畔,昔日霸王兵败自杀之地,也是他死后魂灵盘踞之所。大江东去,江水滔滔,一座项羽庙立在此处,此庙早已没了香火,残破不堪,只有斑驳的石像和烛台诉说着往日的凄凉。项羽虽死,但霸王的传说却在这片大地流传开来,即使人们不再祭祀他,但霸王别姬的凄美故事却被人千古传颂。当逍遥游在项羽庙石像前将凝聚的项羽残魂拿出来的时候,沉寂已久的残魂终于发生了波动。“她是谁?”“我是谁?”“我和她是什么关系?”······残魂看着庙中石像两人依偎的模样,神魂发生剧烈变化,浓重的煞气弥漫而出,残破的魂灵双眼赤红,记忆虽是散乱,但熟悉的身影却早已深深印刻在他的魂灵之中,即使历经了千古岁月,他已然不会将她遗忘。“虞姬,虞姬,奈若何······”他望着虞姬的石像怔怔出神,嘴里喃喃自语着,似是陷入了回忆。就在此时,逍遥游手握乌骓鞭,悄然间已经布下阵法,“锁神灵阵,开!”这处庙是霸王庙,而这处地方是乌江之畔,也是当初项羽兵败自杀的地方,即使项羽虽死,但这里却是遗留了他生前之怨,死后之灵的地方,魂兮归来,锁神灵阵不但锁定了他的神魂,更将这里散落的灵性和愿力都聚在一起,源源不断的融入他的神魂之中。这些灵韵是历史的遗留,掩藏在岁月之中,寻常人不可见,即使是修士也难以捉摸,因为他独独属于项羽和虞姬,这是他们流传千古的故事。往昔的记忆一幕幕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最深刻的记忆,最难忘的人,即使江山不再,即使此身不存,磨灭千古,也依然深深铭刻在灵魂之中。“我是霸王,虞姬,虞姬!”伴随着记忆的苏醒,一股强大的煞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项羽庙瞬间爆裂,只剩下孤零零的虞姬石像立在远处。不远处,逍遥游早已布下阵台,白色帷幔,幽森的烛火,天色渐暗,阴气逐渐浓郁,这里本就是上古战场,地底深埋着浓郁的煞气与阴气。但是元代那一战,项羽即使成就了鬼帝也难以在远超大军下维持,元神被打散,这里的地形在那处惊天大战中也被磨灭。然而,天地的力量不是元神之战就可以消弭的,时光岁月使得这里重新凝聚了浓重的阴气,再加上天地大变,五浊恶世降临,这里作为曾经的上古战场,阴气比别的地方浓重许多。逍遥游拿出不世并,信手一抛,不世并落在虞姬石像旁,无人自弹。琴声幽幽,杀伐之音再起,恍忽间,项羽残魂彷佛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时空,重新回到了垓下战场,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唯有他和虞姬相声而和。“神君入戏,鬼帅登台!”就在他神魂波动最强的时候,逍遥游将手里的乌骓鞭扔到他身前,双手凝掌,调动天地之力。下一刻,乌江之上,一道道残灵浮现,凝成一道道虚影,“大王!大王!”逍遥游借助地利竟是将昔日项羽麾下的将士召唤出来。当一道绝美的身影出现在江畔时,项羽残魂顿时愣住了,他望着她,目中满是悲痛,“虞姬!虞姬!”就在此时,逍遥游双手结印,阵法发动,阵锁神灵,道化阴阳,无常献祭,琴者合鸣,天地间阴气瞬间暴动,乌江之水翻涌不断,天空雷电闪动,银蛇狂舞,照亮了逍遥游冷澹的面孔。他看着阵法中央抱着虞姬残灵的身影,沉声道,“以后,你就是无常元帅!”万里之外,追随着逍遥游身影的清虚道人察觉此地的变化,准备前来探查,道门与纵横传人的碰撞再度上演。“你来了。”在清虚道人踏入此地的一瞬间,逍遥游伸手一抓,将不世并拿在掌心,背对着他,缓缓开口。虽然没有确认,但冥冥之中的灵觉告诉清虚道人,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即使清虚道人已经成了苏铭的分身,但苏铭却并未向其透露逍遥游的真实身份,这个秘密只有他本尊知道,其余人并不知晓。既然要下一盘大棋,逍遥游与其他势力牵扯的越少越好,即使其他人查不到苏铭与他的关系,但他也不想因此而暴露身份。纵横传人,是苏铭留下的最大标签,唯有借助这个名头,他才能进入大周朝廷,而道门的动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你知道我会来?”清虚道人望着眼前遗世独立的身影,心中暗赞,好一位玄道。在吞下清虚道人,取代他的一切之后,无相之魔与清虚道人就已经不分彼此了,所以,他们思维从某方面而言是共通的。“纵横家与昆仑的因果延续了千年,也该到了结的时候了,此战无论结果如何,往事一笔勾销,如何?”逍遥游转过身,眉头舒展开来,郑重的说道。“此非我能决定,亦不是我说了算。”逍遥游双手捏印,解除了这里的阵法,消除了这里的痕迹,而无常元帅早已被他隐藏了,“既如此,那就请能说了算的人来办,再大的仇恨,也该化解了,不仅是你昆仑,我纵横一脉也生厌了,大劫将至,千古未有之大变局,相信你们昆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最初进化》然而,随着阵法波动,逍遥游却察觉了另一道气机,但他并未轻举妄动。“你就这么自信,我奈何不得你?”清虚道人皱皱眉,似是有些不悦,因为自己被轻视了。“不是自信,只是陈述一件事实罢了。隐藏在暗处的道友,出来吧,不必藏头露尾了。”此话一出,隐藏在暗处的昆仑长老有些惊讶,自己被发现了?“这里还有其他人?”清虚道人心里一惊,散出神念探查四周,但却什么都没发现。“道友,明人不说暗话,你又何必躲躲藏藏,难道昆仑山的人都不能见人吗?”逍遥游目光看向虚空某个地方,神色澹然。平澹的目光似是穿透了虚空落在某个人身上,昆仑山的长老这才确认,自己真的被发现了,他化作剑光来到清虚道人身侧。看到他的面貌,清虚道人心中震撼无比,失声道,“玄剑师叔?”来人,正是昆仑道的长老玄剑道人,也是昆仑道嫡传三峰七脉中剑峰之主。玄剑真人背负法剑,目光如剑,冷冷的打量着逍遥游,“只要你死了,这绵延千年的恩怨一样可以完结!”说完,他周身剑光吞吐,就准备动手。“天真!”闻言,逍遥游冷冷一笑,身形爆闪,消失不见,下一刻,浓郁的阴气弥漫,周遭一片漆黑,不知何时,这里竟被布下了阵法。“嗡!”虚空一声剑鸣,下一刻,玄剑道人身后的法剑上爆发出一阵浩大的力量,森森然的冷光缠绕,化为横浸灵台的杀机,恍若实质。锋锐,森然,无常,周围的空间如同凝固一样,时光缓缓,剑未出鞘就已爆发出强悍的杀机。然而,即使剑意爆发,苏铭借助乌江水脉布下的阵法却不是轻易就能被破掉的,术业有专攻,即使玄剑真人剑道修为强大,但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破掉阵法。“玄剑道人,昆仑山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我算是见识了。”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讥讽之意溢于言表。察觉不到阵法破绽,这阵法也无法伤到他,玄剑道人不再出手,冷声道,“你想怎么样?”“你是昆仑掌门的师弟,也是上一辈的老人,这场恩怨,你不该插手!”“哼,都说纵横家之人巧舌如黄,果然非虚。”玄剑道人冷哼一声,“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今天就算你逃走了,以后也将面临我昆仑无休止的追杀。”“昆仑道传承万古,逍遥游自然不敢与之相抗,但鱼死网破的道理,你应当知晓。”“好大的口气?鱼死网破,你有资格吗?”“纵横传人所依靠的从来都不是自身武力,而这世间,你昆仑道也不是无敌的存在,大劫将至,与我为敌,你们真的想好了?”······此语一出,便是长久的缄默,玄剑真人和清虚道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初昆仑道派和纵横家恩怨的由来,五代十国,正是因为有纵横家在各国之间串联,合纵连横,所以昆仑道才功亏一篑,建立的道国也因此国祚短暂,为以后的败亡埋下了引子。诚然,如逍遥游所言,纵横家行走世间,所依仗的,从来都不是武力,而是智谋,这也是为什么昆仑道在逍遥游现世之后就派人追杀的原因之一。“你想怎样?”玄剑真人最终还是退缩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他不得不慎重。“就如之前所言,我与你师侄一战,败了任由你们处置,赢了,纵横一脉与道门的恩怨一笔勾销,双方不得再生事端。”在玄剑真人现身的那一刻起,清虚就不再有话语权,所以,他一直保持沉默状态。此刻,玄剑真人有些后悔了,他应该在看到此人的第一时间就出手,不给他从容布置的机会,不然怎么会陷入如今僵持的局面。如果他不答应,恐怕逍遥游会立刻遁走,隐匿身形,以后想找他恐怕很难了,而且此人一旦放走,就注定是昆仑道的敌人,若是他再行纵横之事,游说各方势力对付昆仑道,届时,自己就是昆仑的罪人。可如果答应,正好如他所愿,落入他的算计之中,而且······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清虚道人,隐隐有一种预感,自己这师侄未必是他的对手。不过,玄剑真人作为剑修,杀伐果断,并未耽搁太久,很快就作出决断,同意了逍遥游的约定,双方立下天道誓言,大道为证。随后,逍遥游就解除了阵法,显出身形。战斗,一触即发,昆仑嫡传再次对上纵横传人,跨越千年的恩怨,终将画下句号。······南方五州。纵然玄衣军战事失利,没能在大周手上占的便宜,但在苏铭消失之后,魔教加大了对玄衣军的支持,要人给人,要粮给粮,虽然没有修士相助,但短短时间内,玄衣军势力急剧膨胀,军队数量直接翻倍,几乎与大周相持平。当然,这并非没有代价,魔门大力支持的背后,是唐玄衣彻底沦为傀儡,手下的军队和政治势力被魔门大举掌控,失去了话语权。魔门的大力支持,也让那些宗门世家看到了希望,有些人按捺不住,没有首鼠两端,索性直接押宝,现在玄衣军还没有发迹,锦上添花又怎么比得上雪中送炭?虽然风险很大,可一旦成功,届时便是千百倍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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