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靖岩觉得最近顾希特别乖巧听话,他说什么都言听计从,逆来顺受的。想着对他惩罚也差不多了。虽然他问过太医说问题不大,但他还是怕这么下去,真把顾希折腾出病来。。
他想跟顾希和好如初,但他知道要慢慢缓和,不能操之过急。
他对着正趴在御书房地上擦地板的顾希说,“我一会儿要接见一个外国使者……”
顾希瞅着他,以为他要自己跟他一起去。他现在不敢随便搭话。
赤云靖岩一字一顿地说,“今天放你一天假。”
顾希大瞪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他的样子傻傻的,好可爱。赤云靖岩嘴角浮现一丝笑意,马上又正色道,“从现在开始就是属于你休息时间了。你可以说话。”
“皇上,我可以回家吗?”
最近,两个人床上就像例行公事,一点没有情趣。赤云靖岩正想着今晚跟他好好温存温存,增进一下两个人的感情。他装得都累了。“不行。今天不能回家。过几天再回吧。你今天就出去透透气,然后好好睡一觉。”
顾希虽然不能回家,依然很惊喜。这大半个月,他又累又困,心里还很憋屈,简直太难受了。顾希给行礼道,“谢皇上!奴才退下了。”
“嗯。晚上我会早些回宫。”赤云靖岩冲顾希挑眉道。
一整天赤云靖岩的心情都很好,想起顾希临走时,高兴的模样,便干劲十足。他有点迫不及待希望晚上快点到。
……
顾希欢天喜地地出了御书房,却有些迷茫,不能回家,还能去哪儿?他打算回‘靖希宫’睡上一天。
路上他碰见一个小太监,应该也是当值完,要回去休息。只见那个小太监趁四周无人,便张开双臂,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同时还发出了一声悠长地吐气声。此刻他一定很幸福。
顾希现在特别理解他们。他们平时都是低头弓腰,耸肩缩脖,被人呼来喝去。只有这个时候才是自由的,放松的。
那个小太监扭头瞅见顾希正看着他出神,冲他调皮地笑笑,“从天不亮到现在一直拘着,这会儿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身体。你也刚下值?”
顾希也冲他笑笑点点头。
小太监打量着他问,“你面生的很。是新来的?”
“嗯。”顾希随口问道,“你们下值后都在哪里休息?”
“几乎所有没有什么职务的小太监都住‘芦竹馆’那里呀。你不在吗?”
顾希摇摇头。
小太监看来对顾希印象不错,很是健谈,“也有一些部门不住那里。我们那里可热闹了。‘芦竹馆’有很多间房子,一间屋子里又住很多人。我们一起在那里吃、住、玩,很开心的。”
“你们都玩什么?”顾希有些好奇。
“我们住一个大通铺,大家同吃同住,就像一家人似的。不当值的时候,一起吃个酒、唱个曲、耍个钱……自娱自乐好不快活。咱们做奴才的都是苦命人,说不定哪一天就被主子打死了,就得及时行乐。”
顾希没说话,眼睛里却闪着光。
那个小太监察觉到顾希的神情,邀请道,“你跟我去那里一块玩会儿吧。他们都很好客的。”
顾希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他去了。一路上,这个小太监说个不停。顾希从中得知他叫汪小亮,十五岁,在柳妃的‘合源宫’当差。
顾希随小亮进了一间屋子。屋里几个和小亮年纪相仿的小太监已经支起了桌子,桌上摆了几包花生米。他们围坐着喝起酒来。
小亮见状马上加入进去。
大家对顾希都很热情,也劝他喝点。
顾希本来不想喝的。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劝道:
“好容易休息一天,喝一点儿解解乏吧。”
“酒可是好东西,喝一点忘愁忘忧。”
“喝了酒就躺着这大通铺上美美睡一觉。才不枉我们来世间走一遭。”
……
顾希心动了。他的确是太累,太困了。想着喝一点酒,然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天黑。多么惬意呀!
……
赤云靖岩听人报急匆匆地赶到‘芦竹馆’时,顾希已经和一堆小太监横七竖八的醉倒在炕上。
赤云靖岩气得火冒三丈,让人将其他人拉出去杖责。顿时,屋外响起‘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声和哀嚎声。
赤云靖岩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顾希,回了‘靖希宫’。
他心里一直担心,醉酒后的顾希,又犯了老毛病,跟这些小太监……赤云靖岩不敢想下去。
顾希醉得像一滩烂泥。赤云靖岩气愤难当,又拿他没办法,便用布绳把他绑在柱子上。接着他去打来一盆水,从头到脚浇了下去。
顾希被浇得惊醒过来,看着自己浑身浸湿,环抱着柱子动弹不得,很是诧异,“你这是干什么?”
赤云靖岩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他妈就是贱皮子,我可怜你,放了你一天假。你就去跟那些小太监鬼混……”
顾希想起来一些情形,他如今被绑了手脚,很是害怕,“我们没有鬼混!你先放开我!听我解释。”
“你解释什么?我都看见了!你们竟然跟一帮小太监聚众饮酒!憋不住了吧?宫女们不好下手,就去找小太监?”
顾希也生气了,“你别东扯西扯的!我都做了什么,你这么说我?我们是休息时间怎么就不能喝酒了?宫规里只说当值不能喝酒。”
“你就不能喝!”
“别人能喝,我为什么不能喝?”
“因为你喝醉了就会淫乱后宫!”
“胡说!你就是想折磨我,不用找这么拙劣的借口。你把我放下来,我让你打个够!”
“我偏不放!我就是把你捆在柱子上狠狠地抽你。”
顾希很讨厌这种被禁锢的感觉,“你放开我!求你了。前些日子,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惩罚我,我接受。你故意折磨我,我都可以忍。可是这一次我不认。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一再挑战我的底线!我看你就是欠抽!”说着,他拿起小皮鞭,一下一下地抽在顾希身上,“让你背叛我!让你聚众喝酒!让你跟那些太监抱在一起!贱人!”
小皮鞭又细又轻,抽在身上很疼,却伤不到筋骨。
积压了很长时间的委屈、屈辱涌上来,顾希大声地哭喊。
赤云靖岩打累了,顾希也叫累了。
赤云靖岩见他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雪白的肌肤、玲珑的身体都一览无余。赤云靖岩忍不住上前扯他的衣服……
顾希万念俱灰,却装作异常平静地说,“你先给我解开。”
赤云靖岩忙给他解开。绳子一解开,顾希还没站稳,便一头撞到了柱子上。
赤云靖岩半天没反应过来,好久才记得冲门口喊,“翁翁,叫太医!”
赤云靖岩吓得手脚都软了,跌跌撞撞地将顾希抱到床上。
经过太医一番诊治,顾希醒了,但他睁开眼睛就一直说,“我要回家!送我回家!我要回家……”赤云靖岩在旁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重复这句话。
赤云靖岩只得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