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突厥撤军的非常果断,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一样没给唐军留下,走的非常痛快。
“突厥已经离开黄花堆,退往云中!”斥候来报。
房玄龄问道:“情况如何?”
“非常戒备,周围全都是突厥游骑。”斥候道:“我们无法近距离查看。”
闻言,李世民嘴角一勾,目光看向房玄龄。后者点点头,说道:“这一次,颉利应该是被打疼了。”
李世民缓缓吐口气,命令道:“侯君集、庞卿恽!”
“末将在!”
“本王命你二人率军五万,奔袭云中,务必给本王留下突厥贼!”
“遵命!”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唐军快速行动,剩下的是数万大军纷纷跟随各路总管前往云中。
最后,房玄龄问道:“殿下,善阳怎么办?”
李世民沉吟道:“兵贵神速,这次不求斩杀颉利,但是务必要重伤突厥,让他们不敢随意南下牧马。辎重粮草都在善阳,玄龄,这里就交给你来镇守。”
“是。”
于志宁问道:“齐王呢?要不要通知他?”
“他?”长孙无忌不屑道:“一个酒鬼去能干什么,让他继续喝酒就是。”
李世民想了想,还是派人去通知李元吉,但是派去的人却被李元吉一顿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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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气的不行,下令房玄龄监视好李元吉,不准他随意行动。随后便率领大军赶往云中,准备歼灭突厥。
当一身酒气的李元吉得知李世民率军进攻的消息,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他走了?”
“走了。”薛德音肯定的回答。
“他终于走了。”李元吉忍不住大笑。
薛德音道:“此番战死善阳的突厥兵马足有六万多人,他一定会上当。”
“颉利还真是舍得啊。”李元吉嘿嘿一笑。
薛德音道:“刘文静将整个河东道许诺给颉利,他如何会不心动呢?”
“给颉利?”李元吉冷笑道:“那是刘文静承诺的,和我李元吉有什么关系。”
薛德音道:“这是自然,等他们两败俱伤,就是殿下发挥的时候了。”
“哈哈哈哈哈哈。”李元吉狂笑不止,似乎已经看见光明的未来。
紧跟着,他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房玄龄坐镇善阳,不容小觑,此人一向小心谨慎,必须要一击得手。”
“善阳兵马几何?”李元吉问。
“三万。”
“统军大将是谁?”
“豆卢宽,庞玉。”
李元吉摩擦着下巴,说道:“目前我手上只有三千人,要拿下他们只怕不容易。”
薛德音阴冷道:“擒贼先擒王,杀了他们二人,夺取兵符,谎称他们谋反,再囚禁房玄龄。记住,一定要同时动手,必须要一击得手,否则后患无穷!”
“为何不杀了房玄龄?”李元吉问。
薛德音道:“留下他,才能让善阳的兵马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殿下杀了所有的秦王军将领,那么势必会产生动乱。等到大事笃定,殿下再杀他不迟。”
“好,先留下他。”李元吉命令道:“召集众将,本王要议事!”
薛德音点头,拱手退下。
走到房间外面,薛德音喃喃道:“就快了,就快了。”
保下房玄龄,自然不是薛德音的意思,而是别人的意思。
云中。
突厥麾下大部,薛延陀首领夷男正在找颉利谈话。
“可汗,我们死伤惨重,却什么也没得到,这次返回草原,处罗旧部肯定会借机发难!”
颉利很看重夷男,因为薛延陀不是小部落,而是拥帐七万余的大部落。
面对夷男的质问,他心里虽然不爽,但还是善加安抚。
“夷男,你觉得我会让突厥勇士们失望吗?”
“嗯?”夷男不解,“可汗什么意思?”
“我要的不是抢一次汉人就跑,我要的是整个并州乃是唐朝的河东道!”
夷男一惊,不解道:“可汗,我们已经输了,这还怎么打?”
他觉得颉利在做梦。
“输了?”颉利邪魅一笑,“战争才刚刚开始!”
夷男搞不懂颉利说的什么意思,只能问道:“李世民不会把河东道送给我们的。”
“他?”颉利大笑,“马上唐军做主的就不是他了。”
“什么意思?”夷男愕然。
颉利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如果他们不给,我会亲自动手去抢!”
他深知汉人的狡猾,因此从一开始就没把刘文静的话当一回事,只有武力打下的土地,才是最牢固的。
李元吉和刘文静不给?
那就杀了他们,踏平河东道!
“可汗,现在各大部族首领都觉得我们不应该继续打下去,应该返回草原,现在该安抚他们。”夷男不想陪着颉利做梦,因此很现实的说。
善阳之战,突厥兵马死伤惨重,现在依附突厥,支持颉利的部族首领们都很有意见。
他们是来抢劫的,不是来送命的!
颉利道:“夷男,你去告诉他们,再等半个月,只要半个月,我们输掉的,将会全部赢回来!”
夷男忍不住问道:“可汗,您为何这么有信心?”
“不该问的别问。”颉利冷冷的撇他一眼,旋即拍着他肩膀,说道:“这次打赢唐军,我可以做主,将西方水土肥沃之地送给薛延陀人当作牧场,抢劫河东道的人口,我也可以全部交给你做主。”
闻言,夷男怦然心动。
不论是肥沃的水草之地,还是奴隶,这些都是一个部族强盛的根基。
他想了想,咬牙道:“好,我会劝服他们,再等半个月。”
“很好。”颉利一笑,“将来,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而感到无比骄傲。”
没几日,唐军奔袭而来,突厥列阵以待,双方在云中展开血战。
一开始的时候,李世民认为突厥是在死撑,但是渐渐的,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虽然突厥兵马士气确实不高,但是颉利的抵抗未免过于顽强,完全没有后撤的迹象。
给他的感觉,好像是故意在云中等他一样。
“这太奇怪了。”李世民在大帐内走来走去,他本以为这应该是一场毫无疑问的追击屠杀,但是突厥的表现很不对劲。
于志宁神色凝重道:“确实很奇怪,颉利好像并没有逃跑的趋势,而像是守株待兔一样。”
“守株待兔?”长孙无忌眸色闪动,“到底为什么呢?”
他们没人能想明白,颉利在云中顽强抵抗是为了什么。
“难道颉利还有援军?”长孙无忌问道。
“怎么可能还有援军!”于志宁道:“两军僵持至今,如果有援军,颉利早就会拿出来,绝不会等到现在。”
李世民有些烦躁,他讨厌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
可是,他现在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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