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迷度想的很清楚,他也想的很明白,留在草原,不仅回鹘保不住,自己也会死,只有离开这里,去往西域,在那里才能有一番作为,甚至是让回鹘再度崛起。留下来,死路一条。现在他控制着回鹘所有兵马,自然可以离开这里。但是他不会想到,在他秘密准备离开草原的时候,呼延都督府和云中都督府,两府合并的近万余唐骑趁着夜色,正在快速接近回鹘驻地。这是一场注定的屠杀,同时这也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薛延陀是怎么死的,今天回鹘就会怎么死,而且死的要比薛延陀还要惨。这就是现实!森白冰冷的板甲散发着让人畏惧的胆寒,唐骑如同黑夜死神,冲进回鹘所在驻地。他们见人就杀,不管老幼青壮,一律格杀。尉迟恭和秦琼的命令就是如此,这一次只要死人,不要活人,侥幸活下来的回鹘人,才有资格成为奴隶。血腥吗?很血腥,甚至是没有人性。但是对付这群草原野兽,根本不能讲什么人性,因为有朝一日,这些草原野兽若是得到机会南下,他们会更没有人性。今夜注定是回鹘人永远不能忘记的一夜。因为唐骑的屠刀宰杀着他们的所有族人。帐篷被唐骑的战马踏碎,屠刀落在那些刚刚惊醒的回鹘族人身上,带起一片猩红。血液溅射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回鹘的女人们呼喊着丈夫,小孩们呼唤着父亲,牛羊们则慌不择路的到处乱跑。这不是人间,这是地狱。或者说,人间即地狱。吐迷度率领兵马稍作抵抗,而后便快速逃走,他知道自己不是唐骑的对手,他只想逃,逃的越远越好。只要他能活下来,他一定要唐朝皇帝付出代价!可惜,他逃不掉。“吐迷度!”黑夜之中,一声雷喝,吐迷度战马仰天嘶吼,最后力竭倒地,将吐迷度甩出去老远。战马尽力了,它陪着吐迷度从万军中杀出来,再也支撑不住。尉迟恭庞大的身形,渐渐在吐迷度童孔中出现。“尉迟恭!”这是吐迷度看见的最后一个人。半炷香后,尉迟恭将吐迷度的头颅高高的抛起来。回鹘,结束了。随着最后的扫尾战争宣告终结,打成筛子的草原终于迎来了和平的黎明。薛延陀死,回鹘亡!但其实,真正的损失远不止于此。因为归附唐朝的草原小部族们死伤的更加惨重。整个草原,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毫不夸张的说,现在五千唐骑就足够横扫草原各个部落。但是没必要,因为到这里,战争已经彻底结束,薛延陀和回鹘的牛羊,女人,小孩,奴隶,全部被唐朝吃的干干净净。剩下的,就是慢慢吸血草原,让草原成为大唐的殖民地,让这里的草原牧民们为大唐提供羊毛,药材、宝石、战马、牛羊等等,甚至奴隶。皇帝李智云在得知消息之后,以薛延陀原族地,设卢山都督府,由柴绍担任大都督,契必何力担任长史。以回鹘之地,设立瀚海都督府,册封李道宗为大都督,由咄摩支担任长史。同时,让大都督们互相配合,解除草原所有部族的武装,不准草原任何部族拥有军队。此令,明旨下发。若是草原部族不尊,那就视为向大唐宣战。有人不尊吗?答桉是没有。因为剩下的草原部族,根本不敢不遵守唐朝皇帝的命令。薛延陀和回鹘完蛋,标志着草原再也不可能诞生任何一个会对唐朝产生威胁的部族。如果有,那就是大都督们渎职!长安。李智云在两仪殿和李道宗见了一面,说了很多的话,总结而言就是李道宗对皇帝的感谢。自皇帝登基以来,宗室大将,始终没有什么出头的机会。这次李道宗白捡一个大都督,让宗室们觉得,皇帝没有忘记他们!其实李智云一直没忘记宗室战将。除却陈王李叔良不提,荆王李孝恭,徐王李道宗,除王李道玄,这三位都被皇帝李智云所倚重。之前之所以不用,那是为了保证战争胜利。而现在嘛,突厥完蛋了,薛延陀完蛋了,回鹘也完蛋了,他自然可以用这些心腹宗室大将去镇守一方。“陛下放心,臣去了草原,一定本分做事,绝不给陛下丢脸。”李道宗说道。李智云颔首,言道:“你做事素来稳重,朕是相信你的。草原此番之虚弱,堪比前汉武帝之后,你去了那边,一定要盯紧了周围的小部族。朕,绝对不允许再养出一个突厥出来。”“是,臣遵旨!”在李道宗下去之后,李智云回到御桉前坐下,提笔写圣旨。这是一封嘉奖独孤瑛的圣旨,调他回长安,册封永清县公,担任司农卿。至于秦琼、尉迟恭二人,另有食邑加封,自是不必言表。长安西郊。“驾!”马蹄奔腾,文士在马背上起跃,他一双冷目,紧紧盯着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那座帝都。beqege.越靠近帝都,他的视野越来越清晰。滚滚黑烟从渭河侧畔升起,不是一处,而是很多处。“工业区么......”高季辅想起皇帝陛下对那些划分出来的区域命名的名字。以往,他觉得那个地方很神奇,能产出香皂,出现茶叶,甚至于是诞生白糖。可是现在,他只觉得那个地方充满着肮脏和血腥。哪怕,他知道水磨诞生于那里,逆行水车自那里传播,甚至于曲辕犁、土化肥、新式织布机都出现在那里。可是,那里现在在他眼中,充满着罪恶!“我回来了!”半个时辰后,高季辅在长安大门即将关闭的时候,纵马进入长安城。“我不是在执行正义,我只是正义的使者!”高季辅默默的告诉自己,而后直奔皇城。含光门。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右监门卫将军张士贵走到门中央。“来者止步!”一声大喝,高季辅立即停下马匹,而后翻身下马,走到张士贵面前。“监察御史高季辅,有要事求见陛下,请将军通禀!”他朝着张士贵抱拳。张士贵看了看黑下来的天色,说道:“高御史,这个时辰陛下已经休息了,你要不明日再来吧。”“不行!”高季辅拒绝。“你?”张士贵蹙眉:“你知不知道,擅闯宫门是什么罪!”“下官非常清楚,但是我有不得不立即告诉陛下的大事,一刻也不容耽误。”高季辅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士贵。他的眼睛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只有肉眼可见的执着与坚定之色。张士贵与其对峙须臾,说道:“你等着。”言罢,他转身进去通禀。
作品本身仅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如因而由此导致任何法律问题或后果,本站均不负任何责任。
K子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