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口瓜洲一水间,克瓜洲,京口在望,金陵在望。虽不似楼船齐鼓下益州,但金陵王气黯然收却是真实。
6月9日,陈海攻占瓜洲镇,歼敌400人,一时之间,扬州、常州、应天、镇江四府震动。
拿下瓜洲,陈海第一时间分出数营女兵,分别控制府衙、仓库、监狱,并且杀几个恶名太大的大户抄家,用抄来的钱在市场上采购物资,补充消耗。
休整采购之余,一项行动随着陈海的征程在扩大.......
说鸡窝道鸡窝,你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卸到管仲的身上,不过在贬他的时候请小心孔丘,毕竟是孔老二站台的男人。
再说瓜洲这里,紧挨扬州,面临长江,环境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经济有扬州盐商,卡大运河点上生活物资不缺,地价不像城里那么贵,是古时旅游宝地。有旅游业必定会发展出服务业,而江南的才子们爱玩什么?一夜风流嘛,扬州瘦马大名如雷贯耳。
镇里质量最好的鸡窝莫过风月阁了,有百余只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行行都成,是读书人爱去的地方。
陈妙第一站就是风月阁。
起高楼,美装潢,心里十分恶心这种场所,但陈妙还是出于礼节,敲响难得被关闭的大门。
大门被打开,探出一小斯,见是群全副武装的女子,从业多年难免错愕。
“众位......女侠,你们.........”
陈妙直接了当:“你们老鸨呢?滚出来见俺!”
“这个......老板娘身体不适.........”
小斯在推脱,瞧这群女人杀气腾腾的样,肯定不是来卖身的,指不定是来寻仇找晦气的。
陈妙语气重了一分:“让她滚出来!”
小斯道:“老板娘不在。”
说完飞快把门关上。
陈妙气笑,给陈雯个眼神,已经难以按耐的雯雯飞起一脚,破门而入。
小斯人惊了,下意识叫来护院拎着棍子:“哪里来的泼妇!竟敢.........”
话没说完,头被陈妙摘下。
“一概擒拿,反抗者杀无赦!”
说完,陈雯挺起刺刀,插进一名长相凶悍的护院心口。
“杀人了!!!”
护院做鸟兽散。
女兵大步踏入,冷眼无视情色的装潢,用脚踹开了每一扇房门。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
“放开我!我可有功名在身!”
“臭娘们!我爹可是盐商!动我试试!哎呦!”
“众位女侠饶命!众位女侠饶命!”
..........
陈妙站在楼梯口,旁观阁中混乱。
很快一个老女人衣着华贵的走来,面目狰狞。
“骚蹄子!赶来老娘地盘上捣乱!”
陈妙轻蔑一瞥,老女人顿时吓得口不能言。
“你便是老鸨了吧,哼,带走!”
女兵可不因敬老便宜这混蛋,都是处女,下手挺狠,一枪托下去,老鸨门牙和槽牙飞了。
片刻后,连风月阁的厨子都被抓起来。
“妹妹,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是倭寇吗?不要杀我.........”
“妹妹,我卖艺不卖身........”
百余妓女叽叽喳喳很有精神,陈妙顿觉心烦,没有了同情。
“全部带走!”
头也不会去下一家。
瓜洲镇有质量的查封,余下的就是咸肉庄了。
陈妙把队伍散了散,化整为零全面刷,自领一都姐妹拐进一条小巷,径直走到一栋院子外。
“敲门。”
重重三声,无人回应。
“破门!”
一脚踹开,女兵挺着刺刀进入。
刚进院,冒出两男一女三个人。
“啊!你们私闯民宅..........”
话没说完,各一枪托打倒,绑上。
一队女兵进屋,推出来五个神情麻木骨瘦如柴的女人。
看见了,同情心和怒意占满心头。
“妙姐,你来一下。”
陈雯悄悄地把陈妙带到另一间房中,里面堆满了各种刑具,光二女知道能懂怎么用的,就有皮鞭、火筷、火钩、通条、木马、木驴、尖凳、铁莲花,还有一根碗口粗的木棍。
陈妙拿起绳子,突觉手指疼痛,定睛一看绳子上带有钩丝,她难以想象绑在身体上得有多疼。
“畜牲!”
陈妙难以阻挡自己的怒火,抓起绳子,不管手掌被扎的鲜血横流,来到院中。
“将这三个畜牲扒光!拿这绳子给老娘捆上!”
..............
瓜洲镇一间大房子,相当于镇长办公室的地方,陈海勾着名单。
“妙妙辛苦了,再辛苦辛苦,此等老鸨、帮凶、打手、护院恶贯满盈,全部腰斩,一个不留。”
“后师我留在瓜洲,把镇上的地痞流氓全部清理干净,还有人贩子,抓一个腰斩一个,尤其那些给青楼妓院稳定提供货源的。”
“还有新近解救的300名姐妹,你好好照顾她们,多些关怀,尽快让她们融入进来,从新做人。”
“俺明白。”陈妙应着。
“给她们找点活做,从最简单的洗衣服开始。”
叮嘱完,李华梅进来。
“大姐,你找俺?”
“华梅,我们现在能分兵吗?”
李华梅刚坐下的屁股弹起。
“大姐分兵目的何在?”
“攻金陵,断漕运。”
“兵马不足,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陈海点头,她也就随口说说,不是石乐志。
“金陵城防守军情况你翔绯虎知道吗?”
“俺来时打听过,略知一二。”李华梅放心坐下。
“说来听听。”
“朝廷留都,北倚长江,南有秦淮河绕城而过,水利丰富,有宫城、皇城、京城和外郭城四重城垣,城高池深,守军数万,别想轻易打破。”
陈海尴尬笑了笑。
李华梅找张纸,先画座山。
“不算外郭,京城犹如一只袜子,袜筒靠着秦淮河,袜脚靠着紫金山,宫城皇城便在紫金山下。西沿秦淮河,东有玄武湖,南面有报恩寺,北面离长江近,城墙有五六十里长,城门一十三处。正阳门外是天地坛。”
陈海看着形状,秃子的总统府差不多在圈中的中心位置,后世的繁华地带了。
“外郭呢?”陈海问。
李华梅画个更大的圈,圈不算特别巨大,也就把紫金山囊括其中罢了。
陈海目瞪口呆:“这么大?!”
随即反应过来:“数万人能守住?十万兵马都不一定能填满各处城墙。”
李华梅补充道:“城中百姓不下百万。”
陈海作罢。
“城中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吗?”
“有一员战将,虽年过花甲,但老而弥坚,马上床上均勇猛非凡威风不倒,大姐可要小心喽。”李华梅坏笑说道。
陈海冷哼:“你皮痒了?今晚来我屋里,给你松松筋骨。”
“谢大姐体恤。”
“行了,说正经事,你说的这人弱点是什么?”
“弱点?”李华梅想了想,“粗鄙,满嘴脏话,算吗?”
“这可是金陵,那些文人能容忍他活到现在?”陈海好奇,“跟我说说,此人姓甚名谁?什么官职?”
“金陵副将马国成。”
“............”
李华梅关心问道:“大姐你怎么.......来例事了?”
陈海摇手,她颤抖的嘴角在拼命的压制,压制身体里的激动。
“怪不得满嘴脏话,不过他......出现的有点早吧?不该是液体吗?”
李华梅狐疑:“大姐认识他?”
“没有没有没有。”
陈海问:“金陵城中有多少兵是能出城野战的?”
“金陵城中恐怕没有兵能出城野战。”李华梅答。
“我日,不至于吧?数万兵将,没一个男儿!”陈海惊呼不可能。
李华梅挠头:“可能临时招募的乡勇里有敢战的。”
陈海哭笑不得,职业军还不如民兵?
“我打算背靠长江,在金陵城下安营扎寨,我需要注意什么?占据九江控上游扼湖广之兵?占据安庆控下游扼黄淮江北之兵?或者干脆打下武昌?”
李华梅再三确认:“大姐真想打下金陵城?”
陈海笑嘻嘻的伸手捏在李华梅要害上。
“翔绯虎,懂我意思吗?”
“懂了,大姐捏便捏了,不要揉好吗?”李华梅绯红着脸抗议。
“好好好,我松手。”
李华梅整了整裙摆,正色道:“大姐以打促和,可若明庭不愿意,为之奈何?”
陈海随意说道:“离金陵,离长江,扬帆北上,入渤海,攻打天津卫,剑指京师城!”
................
6月11日,陈海舰队兵临金陵城下。
“钟山风雨起苍黄,楼船十万下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全勇戮仇寇,不可沽名学宋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陈海船头“作”诗一首。
“好诗句。”李华梅真诚的称赞。
陈海内心擦汗,文抄公是很爽,但抄这位的诗.........
“金陵城,金陵城,传令开炮,让城里的达官显贵清醒清醒,起床了!”
李华梅道:“这当头炮应大姐先发!”
陈海颔首:“家园号,炮击金陵!”
辰时二刻,家园号20门滑膛炮开火,炮击上元门——佛宁门段城墙。
金陵全城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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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国成一个健步从玉背香肩上跳下,快步走出清凉鲜香的房间。
“屮!哪里开炮?!”
许久之后,慌慌张张的大头兵们找到这位副将。
“报将军!海贼来犯!正在猛攻上元门与佛宁门!贼人众多数不清!弟兄们快挡不住了!”
马国成听闻海盗,老当益壮,一甩银发,怒目圆瞪,大喝一声。
“屮!”
赤手空拳,无甲,很牛逼的往战场走。
半个时辰后,马国成披甲胯刀来到西面栅栏门,城楼上金陵城的军事总指挥们已经全部到位,他们分别是——
金陵守备、魏国公徐鹏举,管金陵中军都督府兵马;
金陵协同守备x某某,管金陵城左右前后都督府兵马;
金陵留守太监x某某,掌护卫留都、兼辖孝陵神宫监,位在南京守备之上;
金陵兵部尚书x某,是文官,比上述几人还要牛。
马国成在这几位面前可不敢屮了,毕恭毕敬的行礼。
徐鹏举先开口:“贼人兵船犀利,火器强悍,一炮之下糜烂万里,神鬼莫敌。现仗此控制江上,又分兵占据上新河,在栅栏门外安营扎寨,这是要打城池啊!马副将,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
马国成心里对此人十分鄙夷,他这个鹏举跟岳鹏举比起来,差距有两个星球那么远。身为国家勋臣,还是名将徐达的子孙,前番金陵振武营兵变,他毫无作为,被作乱的士兵呼为草包,狼狈而走,全无名将气概。今番敌军兵临城下,未破一处城门,连试探的攻城都没有,只是打了几炮,安营扎寨,便已失了魂魄,丧了肝胆,六神无主。
马国成只问:“敌军有多少人?”
没有人能回答上。
马国成无奈只好再问:“栅栏门外的敌兵有多少人?”
徐鹏举含糊说着:“500吧.......1000?反正人不多,不超过5000。”
“屮!”马国成血压飙升。
“诸位,死守城郭无亦坐以待毙,眼下不知敌情,老夫愿率本部兵马出城,稍做试探。”
应有之理,没人拒绝,而且金陵城中就马国成所部是能战的。
马国成调兵遣将:“罗元义,你随老夫出栅栏门,正面对敌!晏世经,你领本部人马出江东门,袭扰其后!”
当下蹦出两个千总,领命下城。
不多时城门打开,马国成提着杆朴刀,一马当先冲出。
出城野战的明军有多少人?
800!
别小看800人,孙权精兵10万打不过。
可这里没有孙权。
...........
陈海是在栅栏门外留兵,毕竟上新河只是个江心洲,容纳不了太多人,便令左师上岸。
见敌来袭,一营兵出动。
指挥使带队列好横阵,军乐奏响,《向前进》激昂的旋律提振士气,伴随鼓点,枪口平指前方。
马国成边狐疑边冲锋边听乐,不自觉进入到70米的范围。
“射击!!!”
砰砰砰砰砰...........
百声枪响,马国成突感肩上一痛,一个趔趄摔了。稍低头,弹丸穿透甲片,往外渗血,臂膀无力。
而他的周围,士卒中弹栽倒,呻吟声又被下一轮的火药推进声盖住。
马国成趴了,罗元义接过旗帜,很英勇的挥刀。
“弟兄们跟老子冲啊!!!”
60米,第二都开火,一发子弹命中罗元义胸口,罗元义仰面栽倒。
50米,第三都开火,排枪子打得明军倒下小一半,士气空了。
没轮到第四都开火,鼓点变得急促,唢呐声让人热血,400女兵端着刺刀发起冲锋。两边相撞的瞬间,女兵毫发无损,明军死伤百人,扭头跑。
追击,抓俘虏,打扫战场,收队。
另一边的晏世经被另一营拦住,同样的排队枪毙,同样的刺刀冲锋,明军完败溃逃回城,晏世经被击毙。
城墙上观战的大人们,眼见马国成惨败,心脏全扔到北极冰封去了。
留守太监一个腿软,坐在了自己刚刚失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