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多日,梁川终于又回到了白家村!
一回村,梁川就感受到了村子的不一样!
村子里张灯结彩,到处挂着灯笼,虽然这个白族村子不像汉家人那样喜欢红色,但是他们也搭起了彩棚,五颜六色的花棚下坐着村里的小姐妹,还有许多的小孩子,村子里很久没有这般喜庆的活动,谁都按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加入到这个欢乐的海洋当中。
梁川一进村就问道:“村子里办喜事?”
村民见梁川回来了,白岱早就把他们在麻栗坡的事带回了村子,同时还带回来了一位如花似玉的芝儿姑娘!
“是啊,白岱那娃娃领回来一位花一样的姑娘,村子正在准备办喜事呢!”
果然是这样!
生老病死,人的一生有几样大事,结婚是一件,生娃是一件,还有死去的时候,大操大办又是一件,这一切都办完了,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在这年头,一年到头有几件值得庆祝的事,哪有什么生日过寿的,无非就是新人的来临与新生命的降临,会让人感到节日般的喜悦!
“这小子的动作还真是快啊,这么快就把芝儿骗到手了!”
一行人哈哈大笑,阿月东张西望,又有热闹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行人被这欢乐感染,脸上也都是笑容!
听说梁川回来,白云山老头子亲自到村口相迎!
麻栗坡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
“你小子这次可是大大帮我们白家村争了一口气,先回我家去给你洗尘,回头还有白小子的喜酒喝!”
老头子现在可谓满脸得意,连老褶子都是笑的!这口气别提出得有多解气!
“我就知道让你把人带出去绝对不会有错,你小子鬼精鬼精的,我们村的这些后生愣得跟地里的生菜一样,出去就是让人拿捏的份,要搞名堂还得靠你们这些走江湖的!”
“我说保正爷至于吗,不就是带了个婆娘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汉自己办喜事,比人家白岱还要激动,悠着点啊!年纪大了一激动别让我们操上心了,回来别人家的事没办,先办你的。。”
白云山不怒反喜,心里乐得跟花似的,胡子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我都听说了,这口气憋在我心里好久了,我一把年纪搞不过云家村那些年轻后生,你跟咱们不一样,就要这样,狠狠地折腾他们,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很解气,死了都值!”
梁川斜眼看了老头一眼,嘿笑道。
“你死了你村里的人可不会放过我!”
“不要说了,酒都备好了,快来吧!”
虽然这一次他们白家村派出去十个后生,只有白岱一个最让他不看好的闷葫芦把婆娘给带了回来,但是一听说云家村那些人的遭遇,他就笑得合不拢嘴!
两个村子的恩怨已经不知道要从什么年代开始追溯,这一笔烂账更是记不清,总之到白云山这一辈,白家村已经出现了衰弱的迹象,再也也无力跟他们云家村叫板。
他之所以叫白云山,就是因为当年他的母亲就是抢亲从云家村抢回来的!
“我叫白云山,为什么名字里面还要有个云字,这字就是从他们云家村夺来的!”
老保正讲起前尘往事,也不怕别人笑话,当年他母亲就是云家村的姑娘,生生抢过来以后,生下了白保正。白母也是刚烈女子,从一而终,再没有因为是云家村的出身而胳膊肘向外拐。
可是从那以后,白家村再也也没有像保正这一代人这么争气,姑娘抢不过人家云家村,后面的子孙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白保正这里,甚至自己都没有生出一个男孩来。。
这一次梁川把云家村的人全扔到粪坑里,再把他们都带到村口的姑娘硬抢了回来,云家村祖宗的脸都让他们给丢光了,如何让他不高兴!
为了给梁川还礼,白云山连自己压箱底的美酒都拿了出来,里面炮了一整根的鹿鞭,酒水已泡得生黄,还没开封,梁川看到都直流口水!
一老一少,也顾不得暴饮伤身无处泄火,两人把那罐子陈年老酒喝得干干净净,梁川堪称酒神也喝得舌头发麻,老保正不知哪里来的战力,这样灌酒还是保持不醉,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白小子今天去迎亲去了,明天才回来,你也看看我们白族的喜事,跟你们汉人一不一样!”
梁川接到嘴边的酒杯立时停在空中,眼睛定格在这个半醉不醒的老鬼身上。
前面有一个曲珍要说她是生意场上的人,做人精明也就算了,这村里的老头都能看出自己是个汉人,这么厉害?
梁川堆笑假装听错道:“保正爷你说笑呢,我怎么可能是汉人!”
白云山指着梁川脚小拇指上的指甲盖道:“你看看,你们汉人才会有骈甲,光是看这个就不会有错!”
什么?还有这种的特征?
梁川自己低头一看,自己的脚上小指头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指甲,很多人都有,甚至梁川自己那处身体原来就有,所以他习以为常,以为每个人都是这样!
“你看看我的!”
梁川低头看了一眼白保正的脚,在他脚上还真没有发现骈甲!光光滑滑的就一小块指甲!
“还有这种事,一块指甲可以看出来是哪里人,你早就知道了?”
白保正叹了一口气道:“打从你们进入我们白家村的那一天起,我就一天也睡不着,当时我就看出来了你说的假话,你分明不是侬人却要装成侬人,连口音都不对!这样做你无非有几个目的,要么是想为非做歹,要么就是来我们这里江湖避祸,做生意的哪个会钻到我们这山沟当中,跟野兽做生意?”
“那你为何还把我们留下,而且还是留在你家?你不怕危险?”
白保正老脸一红道:“你也别怪我老头子多心,我这是逼不得已的办法!若是你们真的是歹人,那这个风险我做保正的必须要先承担,万一你们直接来强的,那们更不好把你们哄走,否则我的村民就会遭殃,把你们放在我身边,我就想看看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你们要做那等不法事,我就在酒菜里先下毒,毒死你们几个畜牲!”
梁川气得倒吸了一口气,大骂道:“你这个老头子太不地道了,我们真是来做生意的,你竟然想毒死我们!”
白保正急忙安抚道:“这不都是误会嘛,你们一开始不表明身份,我也是怕村子出事,这村子几百年了传到我手上,要是出问题,让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下面的先人?”
梁川还是意难平地道:“难道我表明身份你就不会下毒了!”
梁川骂骂咧咧地道:“你个老头子不是个东西,亏我还叫你一声保正爷,今日遇见我还好,要是遇见哪个急性的歹人,让人撞见你要往人酒菜里下药,不弄死你个老头子才怪!”
白保正连忙拍拍梁川的背,又倒满了一杯酒,使出全身的力气来安抚这位小老弟,自己嘴里还一个劲地赔不是。
“先回去歇着,明天才是真正热闹的时候!”
白保正朝侬家三兄弟使了个眼色,三人连忙把骂骂咧咧的梁川给劝了出去。
白族的婚礼一般是四天,第一天的彩棚已经搭好,村子因为这棚子多了不少的笑声,第二天就是上门迎亲,白岱白天已经带着村里的老人还有伴郎等人去了芝儿家,有意思的是白族竟然也吹唢呐,梁川一直以为这是他们汉家人自己独有的乐器,看到这小唢呐他想近前摸摸试试,可是又压下了这份好奇心!
小的时候他对这玩意造譩可不一般!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村子里又热闹了起来,原业是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伴随迎亲的送亲的或骑马、或走路,陪男有的挑柜子、背箱子和其它陪嫁物品。
正喜之日,芝儿这位美丽的新娘梳装须按命相师事先确定的朝向端坐,头戴满插红花的头囊,穿男方准备的红衣服,穿红色的绣花鞋。红色的头囊、红色的衣服、红色的绣花鞋寓意喜庆。
锁呐师奏着迎新曲在前引道,芝儿在白岱和伴娘的陪同下缓缓走向新郎家,一路上伴郎们借机一把把掐新娘,新娘只有靠伴娘们来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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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得格格称奇,婚闹各有不同,还有找新娘麻烦的,要是掐出个三长两知短,这不得闹出一点响动?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是白族特有婚俗!
必须把新娘接到新郎家,若新娘未按时到家,一般男方家不能开席待客。此时天已蒙蒙亮,人才堪堪回来,大家已经盼着一桌美食按捺不住!芝儿接到家门,白岱家上年纪的长辈按规定要到门前点香,并安排童男、童女迎接新郎新娘进门,进门后新娘要跨过事先准备的火盆,意为将来做事红红火火。
可是白岱这娃从小阿爹就过世得早,哪里还有长辈,白云山此时亲自出马,帮白岱完成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