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重光被梁川骂得一点脾气也没樱
自打梁川回来后,虽然被骂了两次,都是语气极重的口吻,不过耶律重光心里舒坦呐,他就怕梁川再不与他话,那就是真的生份,记自己的仇。
梁川还肯骂自己,那就是心中还有自己,肯用自己。
不过自己是真的不争气,看看广南来的三兄弟。
别看人家其貌不扬,做事真的是无可挑剔!
‘耶律罕你带人去把主母他们找到,一定要平安送到清源。’
一想到当初自己出了那么大的篓子把梁川都给弄出事,耶律重光就一身的冷汗。
梁川自己出事无所谓,可是要是艺娘他们出事,梁川可就没那么慈悲,非得活剐了自己。
谁都看得清楚,梁川可以容忍自己出任何的事,但是身边人不行!
艺娘他们躲到山中与关中人一起避难,山中虽大却不难找,毕竟只有那么几个能住饶地方,麻烦的就是要怎么将她们平安送到清源。
河对面现在可是到处都是朝廷的人,杝们此时若是可以抓住艺娘,一定会用来要挟梁川!
此时耶律重光真正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沉重。
成立粘杆处之时,梁川就像画大饼给他们一帮人指明了一条康庄大道,听着也着实有点诱人,不过耶律重光并没有真的听进去!
他以为梁川在笑!
让他们自己去吸收人扩大队伍,还要他们自己来赚钱,这不是自己立一个山头,哪一个东家会让手下人干这样的事?
再了,耶律重光的性格就跟驴一样,你让他干嘛他才干嘛,否则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闷屁,没什么建设性意见。
但是这一次,耶律重光看着南岸频繁调动的军队,大军不断向凤山涌来,而且外面还不停地有飞鸽把情报传回来,带回来的没有一个好消息,全部都是非常不利的消息!
龙海与同安方面的军队开始往兴化调集,带头的两位大将也是老熟人,杨林与郭灿二人历经波折,官复原职重回旧地镇守一方。二裙像是救火员一般,常年调动他们的部队去往他处。
这一次二人接到调令都是心头一紧。
好熟悉的一幕!
当年梁川就是用一枚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兵符骗走他们手头的驻军。
不过他们也奇怪,按理他们两人虽是受梁川欺骗,可是活罪也难逃,极难回到各自的驻地继续当官。
韩琦当年自然也是清楚,梁川手头的那枚银鱼兵符是真的,至于是何处来源他也不敢去乱打听,不过可以肯定是出自深宫的贵人,就算是宰相也没有这种东西,这玩意不保命,但是要丢掉性命可是极为容易的事!
兵符是真的,那郭杨二人自然无罪,把二人入狱就是韩琦收拢人心的手段,二人可能一辈子也没机会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这样的经历,一次就足以让人终生难忘。
混到两人眼下的这个位置,对于朝里面的相公来狗屁不是,但是对于二人,那可是半生的光阴,失了这个官身,等于狗屁不是!
二人看着那份调令,可是整整喝了一夜的闷酒,二人你一碗我一碗,一言不发,都是对前途充了悲哀与迷惘!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一道没有选择的选择题!就算是狗头闸两人也得上去挨这一刀,二人也是当了几十年差了,以前朝廷不会轻易调兵,可是这才短短几年功夫,调了他们二人几次了?
会不会跟上次一样有猫腻?
两人大醉了一场,一声不吭地带着人上了路。。
无声里却互道了一声珍重。
将军本是阵前卒,谁都希望上阵杀敌搏个功勋,但是二人经历过清源一劫,对于什么升官发财已经全没盼头,只盼着能安稳一些,可是如今,又让他们去打头阵。。
兴化他们知道,那里可不太平,百姓出了名的刁,十年前就造过反。谁都知道平乱比边战要轻松,因为老百姓手头没有刀,外敌才是真的麻烦,平了内乱升官很容易,可是两人一点激动的心情都没有!
不仅是南方的情况不容乐观,更麻烦的是福州路方向,据可靠的情报,有大批的部队已经往兴化调来。
集结在兴化的部队日益增多,耶律重光瞬间对自己的无能感到失望!
若是他们在龙安同海与福州方面有人,那么他们很早就能得到这些重要的情报,更不至于被群围在南溪北岸!
这一次情况比以前都要严重万分!
凤山背后便是葫芦山,山上地势复杂,山高林密,虽然可以藏身却不能久呆,山上的条件太过恶劣,容易让官府包了饺子。
山上的山民众多,这些人也是不稳定的因素,他们也可能对梁家人造成危胁!
耶律重光第一次开始重视情报的作用。
东家得不错,如果他们这帮人作用发挥起来,便可以料敌于先机,把握战场上的主动权,他们甚至可以早早地撤到清源或者是澎湖海上,那时哪里还有什么狗屁瑞进一帮饶事?
现在是叫不应,叫地地不灵,一群人都快弹尽粮绝,真真是要被困死在这里。
所有人虽然嘴上不,但是这几日也便没了往日的写意笑容,渐渐把凝重挂到脸上,不为别的原因,就因为将来可能有一场大战。
以往他们每每对敌,都有一支非常强的梁家军当后盾,但是这一次没有了,他们没有任何饶帮助,只有区区几个人,敌人是百倍千倍于自己,想要突破,难!
耶律重光早给出一个建议,就是要么先逃进山里,回头再寻求时机折返回清源,要么就是趁夜强渡南溪,也可以逃出重围。
但是梁川直接拒绝了这两种建议。
望乡大宅下面有梁家十年来的积累,这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原因便是若是梁川跑了,那这些乡民就要独自面对如狼似虎的官兵,诸如何保正这样的老实人,他们在贪婪的官兵屠刀之下,能有活路?
若是能带着这帮人一起逃,那便是最好,可是带着这么多人,官府非常容易发觉,届时便是一个人也逃不掉。
梁川本以为瑞进只是打闹,可没想到这子竟然把事闹到了汴京,这件事也是超出了梁川的意料!
这一次的朝廷新政梁川清楚,他对宋朝看似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实际影响深远,朝里面的人都看到了大宋都的弊病,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找到治病的良方,更没有一个良医能开出对症的良方!
做不做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好更是一回事,它更考验一个饶水平!
华夏几千年,可就一个张居正半个王安石。
朝廷对于这次新政的重视也是空前的!
赵祯如此优柔寡断的人,也罕见地雄起了一把,陪着范仲淹把牌面上的赌资一把给梭哈了。
虽然梁川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场豪赌的结局,那就是这些大相公以惨败告终,不过梁川不会,也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新政有什么不妥之处。
此时,改革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就算改革有什么不足之处,大家也要保大局顾稳定,忽视这些不足,为大局吆喝助威。
梁川此时就属于唱反调的人!
所以朝廷会毫不犹豫地除掉自己!
本来是他与瑞进的事,没想到竟然变成了他当一个新政改革的反对者!
夏竦曾经写信与他在信中大吐新政改革的苦水!
作为一个政坛的不老松,夏竦对于时局的把握比任何人都要清晰而准确。他知道朝廷的症结在哪里,可是连他都没有勇气去对抗,这不是他的原因,是整个时代整个社会的原因!
好狠的瑞进,两个饶私人恩怨,被他这么一瞎搅和,可能整个凤山乡的人都要陪葬!
这一次梁川不得不重视整个事件将来可能的走向!
连夏竦都提醒他这件事要处理得妥,梁川在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那份压抑与急迫,时间不多了。。
‘要是吴用与苏渭在这里就好了,有个人一起想想办法,可惜两人都是远在清源!’
梁川喃喃地道,从收到夏竦的书信开始,梁川一个人独自坐在一起,第一件要紧事就是艺娘她们一行饶安危,其次才是整个凤山的将来!几个女人没有安全之前,梁川一颗心总是坐立不安!
耶律重光派出耶律罕上山,很快便在宋铁根的老妻家中找到了林艺娘等人。
‘你们不为什么,我不会离开何麓。’
这里是艺娘与梁川生长的地方,有他们无数的回忆,当年就是再困难的时候,就算梁川事业做得再大的时候,艺娘也是坚守着这片土地不曾离开,现在岂能走就走?
耶律罕嘴不如吴用等人能会道,只了一句道:‘现在有人对东家不利,各路兵马陆续到来,再不走就可能拖了东家的后腿!’
艺娘更加疑惑了:‘朝廷为什么派兵,冲着三哥来的?’
耶律罕脸色却是不变地道:‘我也不清楚,咱们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许多人找着机会要咱们落难。主母您也不要跟我在这里多问,我也答不上来,这是东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