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典韦领着狼骑晃晃悠悠的巡逻,他于马术一途确实没什么天赋,即便日以继夜的练习,也并不能熟练精通,不过驱马已是足够。
狼骑都沉默着,只有狼蹄踏地之声整整齐齐,其中有着十足的默契存在。
眼下虽还平静着,但风波已经酝酿,即将发酵成功。
……
“司马,我等已入已吾,是否先安营扎寨,再行寻找陈王事宜?”
越骑司马在马上微一思量,就道:“天色尚早,陈王事急,还是先行寻找,待天色将晚,再安营扎寨。”
“喏!”
“遣出探子四处寻访,我等大部往东行进,必定能寻到陈王!”
越骑司马心中火热,以为这是他的进身之阶,若能得这样一件功劳,他就有八九成可能在军中更近一步。
“喏!”
又有人领命而去,
过得一段时间,忽然,“报——!”
‘这么快?是寻到陈王了?’
司马不由得往好处想去,心间美滋滋的。
他望前方,正有一骑飞快驾马,往他这里赶奔,所过之处,无不避趋,都怕耽误了这一骑的行程,被军法责罚。
“是什么事?可是找到了陈王踪迹,快说!”
司马喝道。
那探子滚鞍下马,就道:“禀告司马,我在前方发现了一支军队,甚是怪异,恐怕是妖人手底下的妖物。”
司马心中的火热顿退,他勒住僵硬,用马鞭指那个探子,问:“怎么个怪异?如实道来。”
探子就回禀:“那支军队都不骑马,而是骑着大狼,狼上人物高伟雄壮,我只看了一眼,就害怕。”
“骑着狼?胡说八道!”
司马一鞭打去,探子不敢闪躲,一鞭正中他脸上,腾的冒出一道血痕,司马犹不息怒,道:“你当某没见过山间野狼,不过三尺之躯,人身安能驾乘?
若能驾乘,那么骑士必是侏儒之辈,又怎么是高伟雄壮!
你这般糊涂,也敢给我做探子,来人,与我扒了他的甲胄,弃之荒野,死活不管!”
探子涕泪:“司马,我所言句句属实,并无一字有差啊,司马。那些大狼,个个都有人高,庞然之躯,真是怪物,狼上的骑士……”
这时有人来到探子身边,于是探子的言语因此一顿,但他为了活命,还是说道:“狼上的骑士也都是壮士啊,司马!”
“还敢胡说,乱我军心!某本想饶了你的性命,奈何——”
司马怒火添油:“砍下他的脑袋,传军示众,以明军法!”
“司马——!”
“堵住他的嘴!不要再让他乱说!”
探子的嘴被堵上,呜呜囔囔的,仍在为了自己的性命挣扎。
过不多时,一颗脑袋被人献在司马面前,就听见他说道:“好,传遍众军,就说他胡言乱语,扰动军心,所以不得不斩!”
“喏!”
诸军士并没有兔死狐悲之心,因为这样的事情属实见得多了。
在封建的当代,普通士卒的性命完全握在将领的手中,便是有天大的冤情,也会在将领们默契形成的同盟之中被压在五指山下,不能泄露出去。
这种士卒性命由将领一言而决的情况还要延续很久。
司马与左右笑谈:
“胡言乱语,世间焉有人高之大狼,怕是他狗眼昏花,看错了东西。不过前方可能确实有异……这样,尔等传令兵士,叫他们拿好了刀戈,提起防备。”
“喏!”
一堆人喏喏连声,这些人都是现在的越骑司马的亲信部曲,在军中有着仅次于司马的重要地位,司马的军令得以伸展都要依靠他们的监督。
而他们获得这样重要的权力的责任是保护好司马的人身安全,到危急时,他们就要为司马替死。
司马在,他们在;他们若亡,司马可能还在。
他们随司马而动,并不是朝廷的武装力量,司马到了哪支军地,他们就要跟着到哪支军队。
就是这样个情况,他们对司马是有着一层人身依附关系在的,司马是根,他们则是枝叶,这也是汉时代的特色军制之一。
而在其后的晋时代,这种部曲的制度会因为世家权力的膨胀而更加‘焕发光彩’,造就一个家家有部曲的‘盛世’。
而在狼骑这边,典韦似乎也嗅见了异常。
一个华十二赠与他的特性亮起了红灯——【战争:知己知彼】。
效果是敌人要是知道了‘我’的存在,那么‘我’也一定能知道敌人的存在。
他停住马蹄,极目远眺,果然看不见什么,但是那个特性一直在他脑海催促,好像在急叫:警告!警告!战争将至!警告!
典韦在心里道:‘我就不该向先生讨要这样东西,现在好了,敌人没见到踪影,我却被这东西吵的不能安生。’
但在特性的作用下,典韦的心,或者可以称作是某种灵感,已经感应到了敌人就在右前方二三里处,亮堂堂的一大片,也数不清有多少人。
“正是个战功!”
典韦转念一想,其实能乐的起来,战功就意味着奖励,他早眼馋贾风修炼的【金丹术】了,可那术太贵,因为是个能长生延年的法门。
就因为贾风比谁都更早跟随先生,所以就得了先生的赏赐。
典韦心里其实对贾风,很有点嫉妒呢。
“狼骑,前方有敌,先随我走,遇见了敌人,就立即冲锋!”
这就是典韦的战法了,简单,却常常有用,因为狼骑的特异。典韦也得益与狼骑的这种特异,使他不用费心的思考需要使用什么样的战术方法来取得胜利。
他的大脑因为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不转动了。
不过放弃思考,辣是真的快乐。
狼骑兵因为典韦的命令而转换,变为了冲锋时的姿态。
而领军入已吾的越骑司马仍然不知道正有一支军队往他这里气势汹汹而来,依旧如同散步般领军慢走。
……
“再往前行十来里,就是妖人的巢穴了,我再提醒诸位,不可闹事,以至于坏了赎回大王的事宜,如果发生这种事情,休怪我不留情面!”
那个从已吾败回陈国,又被骆俊遣来已吾的败将大喝,希冀能用一遍遍的言语来提升此行的顺利程度。
他已经不厌其烦的说了十几遍这样的话了,从刚入已吾县境就这样说,现在还是这样说,除了话头里的距离,其他语句几乎完全一致。
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