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讯问,华十二终于得知部分敌人的部分资料,为何只得了一部分呢,因着这几个人都是军中的大头兵,仅能知道一些在军中已经烂大街的事情。
不过这些个资料对华十二的战略研判大概是无济于事的。
因为什么呢,大头兵们声称自己是洛阳北军越骑校尉属下,越骑骑士。
越骑是个什么部队?华十二一无所知,要是跟他说什么白耳精兵,丹阳兵之类的,他大抵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可是越骑……
越骑这种大汉的精锐禁军部队,在汉末至三国的这段历史中存在感接近于无。
还比不过西园八校尉的存在,尽管它是后来者,因着里头出了两个人,一个是曹操,一个是袁绍。
并且又是汉末士族与宦官的竞合,宦官与外戚势力竞逐,这两种关系的表征,所以为后世作为汉末历史的知识点而祥知。
不怪华十二。
打发北军的几个俘虏下去,华十二只是想起了一个词语——黑云压城。
‘既然是洛阳来的,那么就是所谓的‘中央军’了,想必他们就是皇甫嵩手底下的正规部队,皇甫嵩,真的要来了。’
华十二心里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怎地,情绪很难按捺,心潮层层涌起。
话分两头,说说东部仓这边。
五万石粮食抵达,华十二其实不知是多还是少,就是凭借自己感觉要了这许多粮食,因为东部仓屯不下这么多粮食,因此又把陈国来的大车强留了一部分在此处。
那败将不敢为此言语,叫自家人多多的忍气吞声,只求能顺顺利利的换回大王。
粮食都交割完毕,检查其实不甚严谨,典衣和朱三宝都没这个意识,只是简单的看一看,抽查了下,就轻松放过。
也多亏是陈国国相骆俊乍遇这种事情,不敢在此中弄虚作假,不然两人一定会因为这种玩忽职守的表现而被先生批评,不过今时不批,是他们躲过了去。
其后要因此惹上什么麻烦,就躲不过去了。
典衣看向自己的一个扈从,这是他在营地的传令兵,道:“你去,把陈王领过来。”
扈从这词,此时就有,但不用于军中。
所以雷鸣军有扈从一职,也是华十二的手笔,当初华十二在选择时,其实马弁一词更符合他的心意,但奈何无马,于是就选用扈从一词。
“遵军使命!”
那扈从道一声,就此去了。
现场一时尴尬,无人说话,可谓冷场至极。
过不多时,陈王刘宠就被那扈从毫不客气的给拉扯了来,经过休息之后的刘宠算是恢复了不少的神气,在扈从拉扯的过程的,微微的表现出了反抗意志。
可能也是他知道这次叫他出来,不为别的。
“尔等怎么才来,可知道寡人多苦!”
刘宠突发咆哮之音,不再害怕什么,简直宛如一个得志的小人,立时就猖狂起来。
典衣果然不管他,对着那败将道:“你家的陈王,我们已经送出。赶紧领回去吧,不要再打扰我们已吾,要是再有下次,赎金就要加倍。
陈王,你可听明白了?赶紧过去!”
陈王的气焰当时就一落,老老实实的跑到陈国弩兵阵中,那里备好了车驾,更有陈王的宫仆在一旁伺候着。
“可带了衣物?寡人须更衣!”
刘宠那尿湿的下衣不断散发异味,叫人闻着就皱眉。
宫仆小意的笑着,道:“大王,是仆的疏忽,不曾准备大王的衣物,大王请再忍受,仆这就催促起行回国。”
“哎!”
刘宠突的重叹,心灰意懒,之前的气焰再也不复,几乎要涕泪,想是听见了‘回国’一词才导致如此:“快回吧,快回吧。”
“喏!”
那宫仆应了一声,又叫一声:“起驾,回国!”
于是整只队伍,车头变车尾,车尾变车头,就这么着往陈国赶回,那败将骑马,一溜烟也似的从尾部奔到头部,要在头前领路,献个殷勤。
这个败将可真谓是个‘死里逃生’,他的同袍现在都看管在东部仓里,即将押赴东大营。
只他一个,因为要送信回陈王,得了自由。
不过眼下是自由,可是以后呢,他的同袍虽说现在是屈了心意,不能回自己家乡,还是那一句话,可是以后呢……
时间,那可长着呢。
“朱将军,你在东粮仓这里镇着,我就带着俘虏往东大营去了。”
“俺知道了,典军使你去吧。俺会看好东粮仓的。”
朱三宝提着狼牙杆棒,憨憨的点头应道。
典衣领着一队雷鸣军人马,押着俘虏,又毫不客气的叫俘虏拖拽装载粮食的车辆,往东大营方向去了。
这一点是华十二早就提点,叫粮食到了就押一部分往东大营那里送,东大营人数甚多,华十二一直担忧粮食可能不够用的问题。
正好呢,典衣借着强留下粮车的东风,就往东大营那里奔赴。
所以虽说是话分两头,但走到一端,事情又来到东大营里。
东大营。
李对满面无奈:“先生,屯田兵又有人纠结闹事,要和您说话。”
因着乡民对黄巾的朴素仇恨,华十二就罢了黄巾兵的名号,改以屯田兵对他们称呼,而且不论是什么俘虏,日后都以屯田兵称之,用以表示一视同仁之意。
华十二则问:“这回是个什么事端,怎么要和我说话?”
“屯田兵有些事想不开,扬言说,若是你不去,他们就齐齐的自杀。”
华十二眼睛一睁,感到事态严重,于是说道:“为何要自杀,你们之中是不是有人虐待他们,以至于他们想不开了?”
“先生,我们的作为您都看见了,绝没有虐待啊。根据您的指示,我们都对屯田兵客客气气的,顶多也就是骂他们几句。
先生,您说过,打才是虐待。我们可没有打过屯田兵。”
骂,在后世定义中,是冷暴力的一种,自然也称得上虐待,但在当世不同,骂人,已经是相当客气的处理手段。
于是华十二就放下了心,他最怕就是手底下的人行事变坏,至于其心是否是坏的,华十二没法管,再者万事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好人。
“那你赶紧带我过去,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华十二催促道。
走过一段时间,两人来到,现场闹哄哄的,也没个人能维持秩序,不过喧嚷之中传来不少劝解声音。
“都让让,先生来啦!先生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