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仲啊,”
华十二拿着一张条子,看着阿仲,“拿着这个条子,去梅乡仓找李宝,把条子交到李宝手中。”
阿仲接过来条子,回望着华十二:“先生,我用对李军使说些什么吗?”
华十二说道:“这个不必了,他能读懂条子上的字,你把条子给他就行。”
“好的,那我这就走了?”
“走吧。”
阿仲得了这两个字就离了办公厅,径直往养马处而去,到了那里,他就牵出一匹马来,这马与他已经不陌生,两者相处之间可以见出亲昵之处。
这小子虽然矮小,但身段似是极灵活,脚下一蹬,双臂用力在马背拉起,两腿那么一跨,身子就骑在了马上。
‘马术天才’,便是阿仲了。
一道尘烟,就往梅乡仓而去。
……
典衣失算了,他带雷鸣军扫荡一日,竟未得一功,即便有乡民指路,待他去时,群盗贼匪也都不见,不是乡民骗他,指错道路。
在盗贼的据点,典衣能发现人类生活的痕迹,并且很新鲜。
是他大举出动,打草惊蛇,群盗不是军队,都是小股活动,行动灵活,闻风就逃,十分迅捷。
受这一日教训的典衣,把今日的教训总结命人递交到先生那里,待到第二日就转换战术方法,只带十人队伍出动,而这一日,果然如典衣所料,收获硕果。
丛林深处有人烟,却不是好人家所居。
典衣悄悄的走进,待眼中收获群盗身影时,才突然暴起,用一把环首刀,一往无前,竟胜出笼猛虎;身姿矫健,犹如出海灵龙。
这伙群盗人数不过四五人,生活的邋遢,也只是挣扎生存线的可怜人,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破坏了人类社会之中早已形成的冥冥规矩。
这一场战斗没什么好说道的,当典衣悍勇冲出,眉目狰狞的呈现在群盗面前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丧失了胆气。
按首级功来说,典衣立功最多:
他砍死一人,砍伤一人。五人之众,被他独自击倒的就有两人之多,剩下的三个,都被雷鸣军军士拿下了。
“将军,这几个咱们是不是要送到东大营去?”
没错,典衣现在也‘僭越’了,其实也是先生认可,觉得将军号颇有趣,半推半就的就给典衣封了个‘雷鸣将军’的杂号。
华十二也享受着这种‘僭越’的乐趣。
至于朱三宝,仍是‘将军’号,倒未加其他名词。
毕竟,雷鸣军,只能有一个将军!那就是典衣!
……
野猪的形象,在这个时代,尚没有完全的败坏,人们仍旧恐惧野猪存在,并认可它是山林的猛兽,只是恶其不雅又凶顽,不可驯化。
不过因此,朱三宝完全可以做一个‘野猪将军’。
这一点,就看华十二什么时候会想到了。
……
闲话说过,转回正文。
典衣不知从那里找来一块破麻布,小心的擦拭刀上的血,他听先生提过一嘴:血会伤刀刃,记在心中,所以现在就要抹去刀上血,保护刀锋。
可恨他手中的不是金花宝刀!
现在的典衣真是渴望一把好兵刃,选择也有,只是太多。
在先生那里,典衣看的是眼花缭乱,不能自拔,种种件件,都不比李宝手里那把宝刀的威力差,更有十数种,珍贵程度更在金花宝刀数十倍以上。
典衣无法抉择,更遑论他还早早看中一样修行法门,一直惦记着兑换。
‘要是能与汉军再大战一场,可能我现在已经把那样东西拿在手里了。’
这是典衣不知在何时升起的念头,现在或许已经被他遗忘了,但却已经养成他闻战则喜的性格脾性了,现在的他,渴望战争,犹胜农家渴望雨露。
在这伙群盗的据点中,典衣抬头看向俘虏们,想了一下,道:
“这些人在周围乡里杀伤人命,抢劫粮食,按先生来说,是有罪在身,对百姓犯下了血案。
这类人,先生说,不急着把他们全部送到东大营,先把他们带到百姓那里,叫百姓对他们惩罚一番,要能留下人命,再送去东大营。
把这里能找到的粮食都找全了,咱们一块带出去,送回给百姓!”
这话一出,有人动起了歪心思:“将军,那可是粮食啊,咱要不就把粮食留下来吧,就说盗贼把抢来的粮食就吃尽了。”
典衣盯着那个人,脸色一遍,眼中似有寒光:
“先生有天眼,能观天下众生百姓,要叫他知道了,你怎么办?连累了我你又怎么办?决不能做这种事情,先生一直盯着我们呢!”
这是华十二无意间构建的一个形象,他通过在上一个世界触及到的零碎心理知识并结合其他一些知识,叫破了典衣等人的不少事情,害的他们都以为先生开着天眼呢。
而华十二呢,也想要这一重形象加重对麾下诸人的监管,所以不置可否。
“赶快干。”
说完刚才那一句,典衣莫名的心慌,他感觉那一句好像冒犯了先生的威严,擦拭环首刀的动作更粗暴了。
而华十二呢,则在办公厅里欣赏着典衣昨日的教训:“典衣还是可教之才,只是一日的经历,就悟到了这么多,不过这个字,啧……
比狗爬的强不了多少。”
其实不止字差,有部分字,典衣忘了怎么写,或者华十二压根就没教过,所以他就用图画代替,似乎幼童一般。
不过还别说,典衣好像有那么一点子绘画上的天赋,画的图画有模有样的。
将典衣的‘教训’收下,华十二转而拿起了李宝的‘麻烦’,他也因为李宝的‘麻烦’而皱起了眉头。
“梅乡仓剿匪的事,是我想的天真了。”
与东部仓一般,梅乡仓也有两员大将,一者典韦,一者李宝。但与东部仓不同的是,典韦早领军命,只在夜间归营,因为他白日要巡逻已吾西部与中部。
而只有李宝一人镇守梅乡大仓。
所以,梅乡仓势必不能如东部仓一般,走‘一人守营寨,一人剿匪徒’的方式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