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飞毯来到已吾城,落了地,由于落地处是土石道路,所以飞毯这一搭在地面上,当即表现出它的副作用来,以它为中心,四面八方立马就有星星点点的黄沙生出。
华十二没给飞毯继续变异土地的机会,连忙将其卷起,这种姿态能遏制它的副作用,但并不能完全阻止。
那怕是它离开了地面也不成,空气不能影响它的副作用实现,非得是用木质挡在它和地面之间才能完全杜绝副作用。
华十二正好落在已吾城的中心处,四通八达。
路上不见什么人,家家闭户,非不得已时他们都不会出门了,谁知道出门会见到什么样的乱子,也真是害怕兵灾了。
抱着飞毯,华十二动也不动,只把眼睛来看四方,似在观察这个时代的城市风貌。
他不动,就有人动。没过多久,一骑飞来,乃是阿仲,他骑马来在先生十步之远,当即滚鞍下马,牵马来见先生:“先生,阿仲来接您了。”
“好,典韦是不是就在你的后头?”
阿仲点头:“先生,您说的不错,典总管就在我的后头,再过一会就能到来见先生。”
华十二就道:“好,那就在这里等一等他。哎,要是他也能有你的马术天赋,该有多好啊。”
阿仲羞涩的笑:“先生不要这样说了。典总管的武艺能杀我一百个,要是再有了我的骑马天赋,典总管不就是天下无敌,那样是不可能的,先生您不是说‘天妒英才’。
典总管就是这样遭到昊天嫉妒的英才。”
华十二把飞毯交到阿仲手中,笑道:“你现在嘴皮子也溜得很嘛。拿着,一会典总管到了,你就找几块木板,摆在地上,然后把飞毯放下去。
切记住,不能叫飞毯落了地,不然土地沙漠化,是一罪千秋的过错。”
阿仲糊里糊涂的抱着飞毯,刚才先生嘴里的话知识点太多,不是他现在这个阶段能明白的,也是他只回了两个字:“我明白。”
两人有的没的聊了会天,典韦终于姗姗来到,他却不是独自来的,身后还跟着黑压压一片的狼骑,这还不是他带来的全部。
有十个狼骑,被他派去看管着城门。
城中再可能会如何的安全,也有万一出现,华十二记住一句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典韦也下了马,道一声:“先生,我来了。”就住了口。
“典韦,几日不见,你可是晒得黑了,日日巡逻觉得辛苦不?”
这还是两人时隔许久的见面,华十二自镇守了东部仓,东大营,就完全没有去到过梅乡仓,所以典韦与李宝,华十二都是好久没见。
今次来已吾,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以及谈话过程的顺利,华十二特地调来了狼骑做自己在明面上的武力威慑。
典韦本来也黑,但今时却比以往的黑色加深了两个号,他咧嘴一笑,道:“巡逻当然辛苦,不过耀武扬威,也是有够威风!”
耀武扬威,带着贬义,但典韦不觉。
华十二对他道:“觉得威风?但你骑马慢慢腾腾,真是威风?要不要拜阿仲为师,叫他教一教你骑马的窍门?”
阿仲摸摸脑袋,他还是畏惧在他听来已经杀人如麻的典大总管,又有着对先生夸奖感到害羞的一层意思在,这小子,今年也才十四五。
不过他的身躯已然是定了型,长久的营养不良,是他的身子骨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可能。
而他到底是十四岁,还是十五岁,他也不怎么清楚,在来到东大营以前,他的日子糊糊涂涂,来到东大营后,是先生要选拔传令员一队,才使他脱颖而出。
典韦说道:“先生如果觉得行,那我就说行!”
又是放弃思考的一次决定。
华十二摇头笑笑:“还是算了,等我以后得了什么能够增加马术技能的事物,再赐给你吧。”
典韦不甘被赏赐,他道:“先生,我不要你赐,我有金币,银币,都可以拿给您去换,堂堂男儿,只靠赏赐怎么能行?”
华十二则道:“好,好。我不赐,会定个价格,要你来换的。
雷新何在,我怎么不见他?”
雷新,其实是个局外人,但就因这个局外人的身份,被华十二利用上了。
华十二要使用已吾县的城墙来做大比武中集体赛的预设战场之一,要达到这么一个目的,势必就要摆平城中的有势力者,以尽可能的避免不必要的流血冲突。
有势力者,及豪强也。
雷新,雷家四人的一个,是乡里的富户,与城中的豪强有几分瓜葛,华十二想到这点,就耀雷家四人助他一臂之力。
雷家四人不想四个全都成了跟先生一根绳上的蚂蚱,于是公推出雷新做了这个‘蚂蚱’。
华十二用他牵线,果然与城中豪强联系上,约定了今日一会,然而他现在却看不见雷新其人,所以当下就有一问。
典韦了解这个情况,道:“先生,雷新先我们一步,已经去了城中李大家的宅院,他说会在那里等我们。”
“李大家宅院?在哪?”
典韦说道:“这个情况,阿仲知道。是阿仲送着雷新进城入宅的。”
华十二看向阿仲:“阿仲?”
阿仲点点头:“先生,我清楚路线,先生跟着我来。”
“好。”华十二命令着狼骑:“留下四个,看好这东西,其余的,都跟我走。阿仲,你带路。典韦,你领着狼骑,一块走。”
“是!先生。”
“遵先生命!”
典韦还是没改了说着四个字的习惯,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习惯,华十二向来也不管这个。
……
走过一段时间,众人都停住。
所谓‘李大家’的宅院,叫华十二耳目为之一新,这是他在这个时代见到的最好看的屋宅,也可能是最坚固的。
大门如城门一般不闭,想是在候着先生一行。
在仆人战战兢兢的引路下,先生等人终于见到了城中的豪强,一个个都扯起了笑容,都不敢冷言冷语,估计是都知道了先生的作为,更遑论,还是狼骑兵随扈在先生的身边。
“……”
“……”
“……”
“诸位,那么事情就这么说定。我军借用已吾城墙,期间不会发生任何对诸位家宅的骚扰事情,如果发生,尽管来报,我就守在城中,会公正无私的处罚骚扰者。
在借用城墙的这段时间,会有喊杀声音,诸位不用恐惧害怕。
……”
“……”
又是三言两语虚情假意的寒暄,此行虽然隆重,但说的事却简单,华十二也不虞城中人不答应,只是想着借此做一次初步的接触,了解下更上一层的阶级(也是统治阶级的最下一层)。
见面后就发现,他们过的不可怜又可怜。
不可怜在于他们衣食无忧,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表达自己的精神世界,而且能占用一定量的社会资源。
可怜在于……
算了,他们不可怜。能吃饱饭,穿暖衣,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再者说,可怜是相对于上一阶层的统治阶级,不是出身农民的华十二这个‘被统治阶级’需要考虑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