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十二看看两边各自君臣,两个人都白白的,陈国国相稍有些肥胖,刘宠则是健壮,如此的形貌,可见是养尊处优了。
可惜他们眼下的神态都不好,华十二笑了笑,开口说道:“陈国国相,近日以来陈国政事都由你来处置?”
骆俊看天上先生,又看陈国大王,问一句:“大王?”
“要耍滑头?雷来!”
二话不说,一记电光,只打得骆俊屁滚尿流,霎时间明白了为何刘宠要一直趴在地上,“赶快说!”
陈王刘宠看的胆颤心惊,连忙开口劝:“国相,如实说来吧。”
骆俊吐出两口青烟,也不知是哪里的画风,道:“先生,陈王荣归后,王国事务确实由我一人处置。先生,你还要问些什么?”
华十二狞笑一声,说道:“那现在来往已吾的百姓,也是因你一人,而被陈国官吏蛊惑喽?”
听完这一句,骆俊的眼色阴晴不定,有些迟疑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是刘宠看他犹疑,说道:“骆孝远!此是你的责任,还要推脱他人之身嘛?!”
骆俊忽的凛然,看向陈王,道:“先生说的不错,确实因我一人!”
他是看明白了,眼下领受先生责罚,也只是一时之苦;日后他仍会是陈国国相,于陈国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如果推拒责任,且不说能不能推拒的出,就先恶了陈王。
失陈王之爱,他如何仍能坐在陈国国相的位置上,所以此策,他不能取用。
“真是大义凛然!”
华十二突然觉得齿冷,他面目一变,“既然皆是因你,那么从陈国往已吾,这一路死的许多百姓的冤屈,就由我向你来讨!”
骆俊感到事情大不妙,他瞪眼看着天上先生:“你要罚我?你要如何罚我?!”
“害人性命超过十条,属罪大恶极,不容赦免!”
华十二心中早有想法,此刻冷冷说出,饶是骆俊膀胱空空,都不由的又来了一阵尿意:“我是陈国国相,州郡名臣!你如何敢杀我!……
——
你决不能杀我!”
眼见先生脸色无半点变化,骆俊将求生希望放在陈王身上:“大王,你快与我说说先生,我需活命,才能助你成为天子!”
这一句石破天惊,刘宠脸色大变,喝道:“住口!休要胡言乱语!”
哪个藩王没有天子梦,不过刘宠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些。
骆俊自知失语,这一句说出,哪怕能够活命,也会断去自己的政治生命,于是脸色灰白,但生理的命也是命,所以依旧求告。
华十二容他表演半晌,看得直欲捧腹大笑,现在觉得厌烦,说道:“好了,我已经容你说出遗言,现在该送你上路了!
近日以来,暑气颇重,逃难百姓,多是热死在路,所以今日,就罚你火刑加身!火神助我!”
华十二一顿【九节杖】,忽然骆俊感到一阵炽热,身上衣服乍然燃起大火,他大惊失色,想去扑灭,然则火如跗骨之蛆,倏忽间烧在他的手上。
惨叫不绝,刘宠也不顾身下丑陋,速即起身,闪在一旁躲避。
大火将骆俊整个人都燃成了一束火炬,火炬中传来声音:“大王,救我!”往陈王那里走去。
刘宠哪里敢沾染一点,左避右闪的,遗憾骆俊四肢被火焰麻痹,不能灵活,以至于不能把火攀附到刘宠身上。
自穿越以来,华十二亲手杀的人不多,黄巾军固然乱世,但他以为是阶级内部事务,所以不得已时,他不想动刀兵,再者,黄巾军注定覆灭,他无意在将倾的大厦上再推他一把;
而眼下事情,则属于阶级外部,有阶级仇在,所以华十二不惧事情麻烦,不怕事情闹大。
满朝公卿骨踏碎,天街锦绣烧成灰,哪怕是如此,华十二都不怕。
这火不是物理火,而是神秘火,并不受世间物理规则的限制,直把陈国国相大人都烧成一堆灰也似的东西,才突然熄灭,再也不见。
“陈王刘宠,从今日始,我要你好好对待百姓,不然,骆俊的此刻就是你未来的下场!明白了没!”
刘宠骇然不已,他是眼睁睁看着骆俊烧成地上的一堆黑灰的,闻听先生言语,他忙不迭的道:“小王记得,小王明白!”
都有些胡言乱语了。
华十二又说一句:“对了,不要再做天子的美梦了,未来之天下,不是你的!”
刘宠是雷劈之后,又遭打击,就此昏了过去。
华十二哈哈一笑,乘着飞毯远走高飞。
……
华十二走后许久,刘宠在一堆‘大王’“大王,喝药”之类的声音中醒来,睁眼之后,他陡然一惊:“先生呢!先生……”
“大王,先生已经飞走了,大王勿忧。”
听完这一句,刘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才终于放松,“国相……骆孝远剩下的那一堆灰你们可曾处置?”
“大王,我等都不敢!”
刘宠怒上心头:“有何不敢的!把他那一堆灰,随便撒在哪里,不要留在王宫,快去着人做事!”
“喏!”
眼见月色入户,刘宠恍然:寡人昏了多久,竟然已经是夜了。今日生死时刻,叫他多有疲惫之感,喝一声:“尔等都散去,寡人要安睡!”
奴婢们都散去了,刘宠闭上眼,但眼前都是白天事情,叫他心烦意乱,不得安生。
突然想到一句:未来之天下,不是我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