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幽幽的醒转过来,睁开眼见到是典韦,催促道:“典总管,快!快告诉先生,有人要去攻打巫来山!”
“你不要骗我!世上还有人刚打巫来山?”
“总管,我不敢骗你!有一伙青年人,不知从何地赶来,就歇在我主人家中,我确实听到他们说要打巫来山!”
典韦信了,勃然大怒,从马上取来两杆铜锤,问:“那些人还在你主人家中吗?”
“他们已经走了。”
“走去哪里?”
“定是往巫来山去了。”
典韦一想:是这个道理,对仆人说:“那好,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到底是哪家的狂徒!”
却不骑马,拎着两杆铜锤狂奔。
常言道:老马识途,他的这匹马确也认得路途,见大汉扬起尘烟不知去向何方,顿时欢鸣一声:终于不用伺候不知情趣的大爷啦!
自觉的掉头回东部仓。
现场只留下这员仆人无助。
他咧咧嘴,想叫住典韦,可一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要是叫住,指不定那杆铜锤就要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不过留在这总是不行的,他逃出家门的事情要被主人得知,就算主人心善,也逃不过责罚。
“哎呀,我这伤……哎?!……”
已经做好忍受疼痛的准备,然而预想的疼痛却并未到来。背上的好大伤疤竟是已经痊愈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定是典总管做的。’
仆人默默的想,觉得典总管真是个大善人,
也辛亏他忍着苦痛跑着一趟,若不然,背上的伤就可能要了他的命去,在这个时代,任何的外伤都可以是致命的。
细菌,这个小玩意是个完全没有情感的家伙。
……
“哥哥,打听清楚了。要去巫来山,就往那个方向去。”
夏侯渊听了颔首而笑,道:“好一路跋涉,终于是不远了。弟弟们,一路听了那妖人许多传说,心中可有畏惧?”
一个个乐呵呵的,都道:无有。
这些人在家中也常见巫师道人,每次瞧了,却也只是看个热闹,并不曾深信。
神,他们相信是有的。
只是他们不信巫师道人真的能沟通神明。
于是依据惯性思维,他们也并不认为先生真的有神通本领,而只是觉得氓隶如此好欺骗,而先生也真有好手段,只可惜,骗不住他们这些人。
“听说妖人在已吾聚兵为乱,我等不可轻动。到得巫来山,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行商量计议。”
夏侯渊从谨慎出发,说道。
夏侯惇却道:“哥哥果然又是谨慎,家中部曲何等模样,哥哥又不是未曾见过,我家养之兵都不曾是精锐,谅着乡下妖人又能养出什么兵来。
到了巫来山,索性便冲上山去,看哪个敢拦!”
这句话中了大多数的心意,他们都出声赞同。
双拳难敌四手,见如此局面,夏侯渊也只好屈服,道:
“既然诸位弟弟都同意惇弟言语,那便直直的冲上山去。
不过,冲上山的次序却不可乱了,我年长于你等,就在前锋位置,惇弟武艺娴熟,为我佐佑,剩下诸位就随在我两人的身后。
一旦散开,切不要着急,也不要乱撞乱闯,就在人群中大呼,我与惇弟听到,定回身去救!”
夏侯惇同意了,剩下的人自然也都同意了。
一群人正待要走,斜刺里突然杀出一个大汉,一路喊着:“是谁要打巫来山!……”
吼声威武,甚是骇人。
把夏侯家这一伙年轻人中的一两个唬得是脸色都有变化。
夏侯惇把住腰上宝刀,“这是何人?”
夏侯渊琢磨一会,道:“这却如何知道。”
典韦好个莽撞,走到半路才想见自己不知道攻打巫来山的人是长什么模样,于是他灵机一动,于路上狂喊,到达此处时,嗓子都快冒烟。
典韦看到路旁那一伙骑士,哪怕用脚后跟想,也察觉出异常。
“你们是什么人!”
“走,不必理他。”
夏侯渊拨马要走,他看出典韦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他们马上就要往巫来山冲,他更不愿意在此地生出波折,损兵折将。
他要走,夏侯惇却不愿意。
他一手把腰间刀,一手握八尺枪,道:“哥哥何必要走,待我结果了他,再走不迟!”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夏侯渊连忙道:“惇弟,巫来山近在眼前,那山上有许多兵,正合你冲杀,不要在这里浪费气力!”
“哥哥太高看别人,也低看了我!”
夏侯渊欲再言语,夏侯惇已经不愿意听了,双腿一踢马腹,马儿知趣的奔驰开来,他把长枪紧握,目标正是典韦腹心处。
他要这一枪,就拿下典韦性命。
区区一人尔,那浪费得多少力气。
典韦提着两杆铜锤,看马上小儿如看待宰牛羊,丢下一锤,枪到近前时分,他单手一抓,就把枪杆抓住,这一瞬,夏侯惇脸色大变。
典韦却又一提,就把夏侯惇甩在地上。
来袭的战马犹在冲刺,典韦毫不怜悯,一记锤砸在马颈上,登时一匹好马眼见是不能活了。
“肯定就是你要来打我巫来山了?受死!”
典韦这边厢就要扬锤往下打去,夏侯惇骇的已经闭上了眼,再不敢看,夏侯渊不能看见弟弟死在眼前,于是取出了秘密武器——弓。
一箭朝典韦射去。
这一把弓,藏来藏去,本想到达目的地再大显神威,谁料此处就要用上。
这一箭射的急,因此失了准头,典韦觑见危机,只把身子一闪,就闪过了。
夏侯惇暂时逃得一条命去,因着几个人都赶来奔救,却都如葫芦娃救爷爷一般,眨眼间都败在地上,好一群丧家的野犬。
夏侯渊好似辅助,只把箭来射,眼望主力都无,一咬牙,也来上阵。
他武艺虽只比夏侯惇稍低,而在典韦面前,也是鸡鸭一般,随便两锤就被击败。
典韦嘲笑他们:“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打我巫来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