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你别怂正文卷第一千零二十九章敌军增调学霸与学渣最大的不同就是,学霸会无上限地苛求自己,让自己越来越优秀,而学渣,但凡能及格都要去庙里烧香还愿,多谢菩萨给面子。
无可否认,李钦载当然是学霸,而且属于极度强迫自己做到最优秀的学霸,简称“极霸”。
歼敌两万的成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跑了一万多敌人却是自己的失败。
前世高考前,但凡他稍微有这种上进的念头,清华北大必有他的名字,也不至于上了个二本,毕业后进了一家小公司,当了好些年的社畜。
但是这一世,李钦载优秀了。
敌军跑了一万多,无法接受,必须深刻反省。
但是敌军的败逃却实在无法挽回,战场情势瞬息万变,唐军来不及追击,就算追击了,效果也不会太大,而且还要提防敌军败逃的路上有伏兵。
看着漫山遍野撒欢逃跑的高句丽军,李钦载无奈地叹了口气。
“收兵吧,再追没意义了,传令众将,马上打扫战场,统计战损伤亡情况。”
唐军中阵传出悦耳的鸣金声,将士们一愣之后,纷纷高举刀戟,发出震天的欢呼声,还夹杂着哭声和歇斯底里的吼声。
这一战,唐军武器占优势,但也付出了不少伤亡。
清晨还在活蹦乱跳,还在许愿得胜凯旋后给家人挣永业田的袍泽们,几个时辰过去,便永远沉睡在这片陌生的异国土地上。
无数伤员还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战场上遍地残肢断臂,浓稠的鲜血与泥泞的土地混杂在一起,尸首横七竖八遍布,天上的乌鸦成群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
大胜之后,欢喜和悲痛混杂,笑声与哭声交织,却毫不突兀。
战争的残酷,总在热血降温之后,才会赫然察觉,才知道失去的已失去,得到的却是那么的缥缈。
李钦载走在战场上,看着周围的将士们又哭又笑,看着地上浓稠的鲜血,看着敌我双方战死的尸首,此刻他的心情毫无喜悦,反而沉痛无比。
但愿,海东半岛是此生的最后一战。
但愿,此战之后,河清海晏,大唐百世太平,告慰逝去的英灵。
唐军将士们在打扫战场,所谓的打扫,只是收集遗落的兵器,以及战死的敌我将士的个人物品,还包括战马,甲胃,辎重等等。
当然,也包括斩草除根。
遇到那些轻伤重伤的敌军将士,二话不说拔刀便戮,彻底终结他们的生命。
王方翼刘仁愿等人匆忙赶来,见到李钦载后抱拳行礼。
李钦载不满地看了王方翼一眼,道:“左右侧翼歼敌,比我预定的晚了一炷香时辰,差点贻误我军战机,你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王方翼急忙道:“禀李帅,末将率部两千,与孙仁师所部配合,分别歼两翼之敌,但敌军正面冲锋时,对方主将临时向左右翼增调兵马……”
“末将与孙仁师侧翼两军一时有些乱,整顿之后才从容灭了两翼敌军,贻误了我军战机,是末将之错,请李帅责罚。”
李钦载脸色稍缓,嗯了一声道:“事出有因,罢了,今日此战,左右侧翼无功无过,服不服?”
王方翼垂头道:“末将服气,绝无异议。”
“传令统计战损和将士伤亡,战死者统计名册,上报朝廷,从优抚恤,伤者着军中大夫诊治,伤重者转移后方,诸将将有功之士的名册上报,论功行赏!”
转身再看看满目疮痍尸横遍地的战场,李钦载叹了口气,朝中军阵走去。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战场的平静。
李钦载心头一紧,扭头望向马蹄声的方向。
一名斥候神情慌张,疾驰到李钦载面前,下马禀道:“李帅,高句丽军战败的消息传到平壤城,平壤震惊,高句丽国主泉男建下令调拨都城卫戍军四万,正朝我军扑来,距此不过五十里!”
李钦载心中一沉,再望向四周正在打扫战场的唐军将士,理智告诉他,士气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现在唐军刚经历一场大战,实在不宜再与敌接战了。
所离度的这支高句丽军计三万余人,被打败后仓惶败逃,从整个战略态势来说,此战唐军大胜,高句丽都城平壤等于对唐军敞开了双臂,任由唐军长驱直入。
换了任何一个国主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紧急增兵驰援再战,还是合情合理的,毕竟都城危在旦夕,国主若失了都城,整个高句丽的军心民心都会崩溃,对国主来说,都城绝不能失。
而李钦载的原计划其实并不打算进攻高句丽都城,他很清楚任何国家都城的卫戍军最少都是十万以上,以李钦载如今的兵力,实在不太可能攻破,而且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既然希望不大,李钦载怎么可能让麾下的将士无谓地牺牲?
所以他的原计划是打算此战之后直接北上,与李勣的主力会师。
会师之后躺平摆烂,把麾下的将士交给李勣,李钦载又是那个风流俊俏且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现在突发变故,又有四万敌军直扑而来,李钦载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唐军不可再战,只能选择战略性撤退,直白点说,就是逃跑。
虽然有点没面子,但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狗杂碎!柿子只捡软的捏吗?有种去跟我爷爷的主力拼命啊!”李钦载咬牙恨恨地骂道。
王方翼凑上前急道:“李帅,我军刚经历一场大战,此时不可再战。”
李钦载现在很暴躁,狠狠瞪了他一眼:“用你提醒我?”
王方翼又道:“李帅,咱们若是撤的话,对方四万兵马肯定会追上来,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战,我军撤退长途奔袭,体力军心士气消耗颇大,更是没有胜算啊……”
李钦载沉思许久,表情渐渐变得凶狠起来。
“一张厕纸都有它的用处,倭国和新罗难道连厕纸都不如?”
“我不允许他们如此侮辱自己!传令,将新罗军主将金庾信叫来,唐罗两国父子情深,当爹的已经辛苦到体力透支了,该当儿子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