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税收最大(最后求首订)
作者:青史尽成灰   我的姑父叫朱棣最新章节     
    我的姑父叫朱棣正文卷第七十九章税收最大朱棣不关心什么经营之道,一国宗室亲王,在应天城公然被绑架,快四天了,没有任何消息。

    这要是小事,就没有大事了。

    他分开两个倒霉儿子,冲了进去。

    “十七弟,十七弟,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唬四哥啊?”

    朱棣拼命摇晃,奈何朱权就是不回应,躺在床上,跟死了差不多。朱棣怒不可遏,扭头盯着俩混球,“说,你们把宁王怎么了?”

    朱高煦低声道:“没怎么,他就是太疲惫了,要睡一会儿。”

    朱高燧也跟着补充,“是啊,父皇,伱听十七叔的呼噜打得多响,真的没事。”

    朱棣仔细看了好半天,确实没什么事,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后对着两个儿子恶狠狠道:“跟朕过来!”

    朱棣要审讯他们两个,好好问问,过去的四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朱棣十分好奇,宁王刚刚被带走,就有人送信,接着宁王妃跑去皇宫,去找徐皇后哭诉。

    随后锦衣卫出动,应天府派兵,宁王府的护卫也出来了……大家伙在京城,掘地三尺地寻找,愣是找不到一个大活人。

    今天能绑走亲王,明天就能绑走皇帝,后天会干什么,简直不敢想!

    朱棣一肚子怒火,可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钟响,悠悠扬扬,就连蹿起的怒火都减了三分。

    “那是什么寺院?”朱棣往眼前一指。

    手下护卫看了看,便回答道:“那是庆寿寺,姚少师就在这里。”

    “姚少师?”

    朱棣这才看出来一点端倪,这个小院竟然紧挨着庆寿寺,只有一墙之隔。

    宁王丢了,所有人满世界寻找,都没有发现。

    此时此刻,大家伙也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藏在了姚少师的眼皮子底下。

    这京城不能惹的人物里面,姚广孝的排名,未必算是第一,但绝对在徐景昌之上。老和尚的恐怖,那是不需要多说的。

    谁也不敢来姚广孝这里撒野,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把宁王藏在庆寿寺的旁边……

    朱棣眉头紧皱,看了看这俩混账儿子,心里头渐渐有了眉目。

    “丘福,你去把姚少师请过来。”

    丘福刚要走,朱棣又嘱咐道:“如果还有别人,也一起带来。”

    丘福心中疑惑,什么是别人啊?

    难道庙里的小和尚也算?

    他将信将疑,不过等他到了庆寿寺,一下子就明白了,禅堂之中,一个年轻人正在跟姚广孝下棋,而且还抱怨庆寿寺的斋饭不好吃。

    试问谁有这么大的牌面啊?

    那还用说吗,自然是十处打锣九处有他,大明朝的是非之源,站在了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的百官噩梦——伟大的通政使,徐景昌阁下。

    “姚少师,徐通政,陛下有请!”

    老狐狸看了看小狐狸,“走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当他们一前一后,出现在院落里面的时候,一切真相大白,不需要多说。

    朱棣心说就算给两个混小子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随便绑架朱权。

    而且即便绑架了,也没法做得天衣无缝。

    但是多了这两位,那就不好说了。

    “少师,十七弟被他们折磨惨了,正在昏睡,叫都叫不醒。”

    朱棣语带责备,姚广孝看了看徐景昌,意味深长叹口气,“陛下,还是等宁王醒过来,再当面对质吧。”

    就这样,又过了一阵子,宁王朱权总算被叫醒了,但他蓬头垢面,神色憔悴,眼睛依旧泛红,整个人都是呆呆的。

    只是看到了朱棣,他突然眼睛放光,急忙扑过来。

    “四哥,陛下!救命啊!”

    朱权嚎啕大哭,满肚子的委屈苦水,全都倾倒出来,滔滔不绝,恨意绵绵……“四哥,小弟老老实实,待在应天,喝着茶,聊着天,就被他们闯进来,就把我挟持走了。这是小弟这辈子第二次遇到这种事情了,四哥,小弟苦啊!”

    朱棣的脸都黑了,因为第一次干这事的就是他自己。

    当初他挟持朱权,拐走了朵颜三卫,才有了靖难的成功。

    现在倒好,梅开二度,如法炮制,又让俩儿子学去了。

    “十七弟不用哭,朕给你做主,替你出气。”

    朱权一听,哭声更大了,“四哥,小弟追随四哥靖难,心甘情愿。四哥带走小弟的兵马,小弟欣喜若狂,四哥不同意小弟回大宁,小弟毫无怨言,四哥不让小弟换一处封地,小弟也愿意侍奉兄长身边……总而言之,兄长如父,让小弟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君父如何能这般对待臣弟啊?臣弟让他们抓来,关在这个院子里,三四天的时间,不许我睡觉,反反复复,小弟痛不欲生,恨不能立刻死了!”

    朱权虽然句句都是听从兄长的,可每一句话都不离抱怨……而且直戳痛处,没有他的兵马,就没有今天的永乐皇帝。

    偏偏朱棣不许人家回大宁封地,也不换一处地方。至于当初承诺的平分天下,那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好了,连两个侄子都敢绑架折磨他了。

    朱权一肚子的委屈,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讨回公道。

    “皇考,你走的太早了,孩儿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都没有地方说去。我要去孝陵,去大哭一场啊!”

    朱棣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你们两个给朕过来!”

    朱高煦和朱高燧不得不向前两步,朱棣怒喝道:“跪下!”

    俩小子乖乖跪下。

    朱棣喝道:“朕和你们十七叔,最是亲密,宛如一人。你们不敬十七叔,就是没把朕放在眼睛里!可恶,可恨!”

    “朕问你们,为什么要绑架十七叔,必须给朕说清楚,不然朕宁可宰了你们两个,也要给你们十七叔出气!”

    朱高煦尚且镇定,可朱高燧是真的害怕了。

    他委屈巴巴道:“父皇啊,真的不关孩儿的事,我只是发觉十七叔私下里冒充二哥的名声,在发放汉王贷。他开了五家铺面,叔叔冒名侄儿,这可是个奇闻。我才仗着胆子告诉二哥的。”

    朱棣眉头深锁,当叔父的假冒侄儿,属实过分。

    “朱高煦,你怎么讲?”

    朱高煦昂然道:“回父皇的话,此事属实。孩儿也尊着十七叔,不想把他怎么样,更不愿意去刑部打官司,所以才把他请过来,我们好好聊聊,把事情说明白就是。谁知道一下子拖了三四天,让父皇着急了,孩儿有罪。”

    听到这里,朱棣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十七弟,真如他们所言,你开了几家铺面,也在放贷?”

    朱权想抵赖不认,可朱高煦那里有口供,白纸黑字,容不得他不承认。

    “陛下,臣弟确实也做了点经营,只是臣弟活在京城,开支太大,总不能坐吃山空,故此才做了点小生意,填补家用而已。纵然有些不当之处,大可以说出来,也不必如此过分,简直欺人太甚。同为天家子孙,大明宗室,竟然连一点金钱上的事情都不能容忍,小弟委实想不通。还请陛下给臣弟做主!”

    朱棣深深叹气,这事情确实不好办,两个混小子过分,但是朱权做事也不地道……“姚少师,徐景昌,你们俩都在,给评评理。”

    姚广孝淡淡一笑,“老臣不知,还是让徐通政来吧。”

    徐景昌无奈,只能道:“陛下,臣和姚少师聊天,听他说起过,当初宋太祖赵匡胤问丞相赵普,天下什么最大,赵普没有立刻回答天子最大,而是说回去思索,后来赵普跟赵匡胤讲,是道理最大。”

    朱棣微微点头,“不愧是能说出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贤相,这话讲得很好,哪怕天子也要讲道理。可现在他们都各自有各自的道理,哪个道理更大,你可知道?”

    徐景昌笑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臣也没有本事说谁更对……但是臣觉得,这世上还有比道理更大的东西。”

    “哦?”朱棣一惊,突然笑道:“徐景昌,你这话口气更大,你是要推翻赵普的论断啊!”

    徐景昌笑道:“臣不敢,臣只是觉得架起锅能煮肉煮饭,唯独不能煮道理。所以天下间最大的东西,不是道理,而是财政!没钱寸步难行啊!”

    朱棣脸色一变再变,他又看了看姚广孝,“少师,你说呢?”

    姚广孝长叹,“佛门也要香火供奉,可见佛菩萨都离不开银钱二字。”

    朱棣沉默再三,终于点头道:“朕明白了,千般事万般事,归结起来,就是一个字:钱!”

    朱棣扭头看向朱权,目光中闪烁着寒凉,朱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陛下,建文残害宗室,天下大乱,皇兄是说过的,要善待宗室啊!”

    朱棣深吸口气,“这话朕是说过,可你听到了,在这个大明朝,朕不是最大的,财税才是大明的根基,你假冒汉王的名义,私自放贷,又不跟户部报备,败坏钞法,逃避税赋……朕想保你,也无从下手。不过你放心,这种罪行,只要缴纳罚款就够了,不会要你的性命。”

    宁王朱权泪流满脸,没钱了,跟要了他的命也差不多了。

    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件事,“陛下,臣弟愿意交罚金,能不能想汉王贤侄那样,也给臣弟宣传出去,以后让臣弟放贷,臣弟保证干得比汉王还好,请陛下恩准啊!”

    好家伙,这货还想做第二个汉王,不得不说,心还是真大。

    朱高煦的脸色也变了,好啊,你冒我的名也就算了,怎么还敢抢我的生意?

    朱棣也迟疑了,能行吗?

    此时徐景昌淡然一笑,“陛下,有些事情,发生一次,可以警醒世人,发生两次,就贻笑大方了。”

    朱高燧竟然也站出来,“父皇,儿臣的邸报宣扬二哥,已经是竭尽全力,如果还想重复。只怕连二哥都会受到牵连,动摇百姓的信心。”

    朱棣神色凝重,缓缓道:“传旨,送宁王去刑部!”

    侍卫拖着宁王下去,朱棣又补充道:“传旨百官,把朕的意思告诉他们,所有衙门,都要有举动,严查偷逃税款,绝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