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汉擦了擦眼泪，抽噎着，问老妪：“这苹果怎么卖的？”

    老妪说道：“两个铜板一斤。”

    闲汉把自己咬过的苹果捡起来。

    “你给我称一称，多少斤。”

    夏禹在旁边说道：“称什么呀，你身上有多少钱，全掏出来。”

    闲汉蹲在苹果筐前，呆呆地看着夏禹。

    夏禹有点不耐烦，攥起拳头。

    “你是不是觉得苹果还不够甜？”

    “我掏，我掏，我全掏！”

    闲汉被夏禹打怕了，连忙把身上的钱全掏了出来，一堆铜板和几块碎银子。

    夏禹使了一个眼色，闲汉乖乖地把这些钱，交给了老妪。

    老妪不敢接，夏禹说道：“老人家，拿着吧，他心甘情愿给你的。”

    闲汉流着泪，“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

    “谢谢，”老妪接过了钱。

    夏禹冲着闲汉挥了一下手。

    “滚吧。”

    闲汉如蒙大赦，低着头，撒腿就跑。

    老妪拿着钱，向夏禹拱了拱手，“谢谢，谢谢，谢谢。”

    “老人家，别客气。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出来卖苹果？”

    老妪叹了一口气，“我得养活我这小孙子，他爹他娘前些年得瘟疫死了，把他留给了我。我一把老骨头，力气活儿也干不动，只能在这卖苹果。

    “这苹果卖得多了，我们祖孙俩就吃点干饭，卖得少了，将就着，喝点粥。”

    夏禹看着那小孙子，面黄肌瘦，明显是营养不良。

    夏禹说道：“老人家，这些苹果我全要了。”

    “全要了，你吃得了吗？”

    韩灵儿、小茉莉在旁边说：“吃得了，老人家，我们三个都爱吃苹果。”

    “好，那我给你们称一称。”

    老妪非常高兴，拿着秤，要给夏禹称苹果。

    夏禹按住秤，“不用这么麻烦。”

    夏禹拿出一大块银子，放到老妪手里。

    “老人家，给孩子买点肉吃，您也补一补。”

    老妪看着那银子，目瞪口呆，她和小孙子卖一年的苹果，也卖不出这些钱。

    “小伙子，这、这、这......”

    老妪激动得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

    夏禹拿起苹果，辞别老妪，和韩灵儿、小茉莉向前走去。

    “吃苹果吧。”

    夏禹拿出苹果擦了擦，递给韩灵儿、小茉莉一人一个，自己也吃一个。

    小茉莉咬了一口，“这苹果真甜。”

    韩灵儿拿着苹果，心事重重。

    “这段时间行走江湖，我发现了很多像老婆婆那样的可怜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以前这句话我不理解，现在是感慨颇深。”

    夏禹说道：“那块银子够老婆婆把孙子养大的，祝愿他们祖孙健康快乐。”

    三个人走着走着，突然，夏禹停住了脚步，撅着鼻子，闻了闻。

    “什么东西，那么香？”

    这小镇里有各种各样的小吃摊，煎炒烹炸，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味儿。

    小茉莉指着远处一个摊位，“香味儿好像是从那里飘过来的。”

    夏禹看了看，“那是炸串，你想不想吃？”

    小茉莉说道：“我没吃过，但是，闻着挺香的。”

    “走，哥带你吃炸串去。”

    夏禹带着小茉莉要去吃炸串，韩灵儿站在原地，没有动。

    夏禹看了韩灵儿一眼。

    “走啊，一起去。”

    韩灵儿低着头，弱弱地说了一句：

    “我没钱。”

    夏禹表情夸张，“不会吧，道道堂的堂主，纵横江湖的女侠，身上会缺银子？”

    韩灵儿说道：“离开道道堂的时候，我身上是带了一些银子，但是，这些天吃饭住店，又施舍穷人，七七八八，各种开销，把银子都花光了。”

    夏禹挥了一下手，“走吧，我请你。”

    韩灵儿还有些犹豫。

    小茉莉说道：“灵儿姐，走吧，哥哥有的是钱。”

    “你哪来的钱？”

    韩灵儿想不明白，同样是行走江湖，为什么自己这么落魄，夏禹却这么阔绰？

    夏禹说道：“我以前是帮会的帮主，早就实现财富自由了。”

    韩灵儿的目光里有些羡慕。

    “帮会的帮主，那么赚钱？”

    “帮会的帮主，肯定有钱，但是，能有多少钱，那就看个人的本事了。想赚钱，以后有机会我慢慢教你。”

    夏禹和韩灵儿、小茉莉来到了炸串摊前，拿起盘子，挑拣炸串。

    “有时候，这路边的小摊吃起来，比酒楼里那些大鱼大肉有味儿。”

    夏禹就是老百姓出身，有时候挺喜欢那些接地气的小吃。

    小茉莉看着夏禹手里的盘子。

    “你怎么净挑肉？”

    “肉好吃啊。”

    夏禹挑了一大堆鸡肉、猪肉、牛肉，还有海鲜。

    小茉莉说道：“我喜欢吃蔬菜。”

    小茉莉挑了一些豆角、茄子、蘑菇，还有白菜。

    夏禹看了看韩灵儿手里的盘子。

    “呦，你喜欢吃臭豆腐。”

    韩灵儿白了夏禹一眼。

    “用你管！”

    夏禹笑道：“这还有串鸡屁股，你要不要？”

    “滚！”

    夏禹他们挑了一大堆炸串，交给老板去炸，然后挑个座位坐下，在那等待。

    过了一会儿，炸串炸好了，老板端到夏禹他们的面前。

    “三位慢用，我们这的酱有甜的、咸的、辣的，你们自己刷，有什么需要喊我。”

    “好的。”

    夏禹拿着小刷子，蘸了蘸酱，刷到炸串上。

    “这酱汁是炸串的灵魂，他们家这酱汁，看起来不错，闻着也挺香。”

    韩灵儿说道：“你对吃很有研究。”

    夏禹一脸骄傲，“当然了，人生嘛，就是吃吃喝喝，不能亏待自己。你们想吃什么酱，我给你们刷。”

    夏禹他们在小镇里吃炸串的时候，清风山另一边的吴州，秦开明风风火火，抵达了山脚下的清风镇。

    这清风镇正是被土匪们搅闹的那座小镇。

    镇子里一片废墟、遍地狼藉。

    秦开明来到了衙门，看见一个郎中正在给季高换药。

    在大乱斗当中，季高受了一些皮外伤。

    秦开明龙行虎步，进了衙门，声如洪钟，叫道：

    “敢问哪位是季高季大人？”仟千仦哾

    季高看了看秦开明，“我就是，你是何人？”

    秦开明拿出一封文书，“我是按察司捕头秦开明，奉了总督大人的命令，前来捉拿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