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治好这病,我有办法。”秦墨顿了一下说道。“秦相公此话当真?”一旁的捧着衣服站立许久的赵二牛憨憨笑了笑,惊喜问道。秦墨点头,看向两兄妹答道。“自然是真的。”“秦相公,这诊费贵吗?我们.......”赵清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诊费免了,至于治病的办法也简单,多煮一些猪血鸭血之类的吃食就好。”秦墨大大咧咧的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不如我们来打个商量。”“敢问秦相公是什么商量?”“也没什么大事,我那府上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做饭。如果赵姑娘不嫌弃的话,可否去我府上做个厨娘?”秦墨咧着嘴笑道,“至于二牛就跟着我做些事情,如何?”说实话,秦墨没有别的意思,刚穿越是真的是不想自己做饭了。心里盘算着自己一个穷秀才,虽是寒门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产比起一般百姓来说还是阔绰的。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外加一些的翻烂的书是秦墨最后的财产,虽说现银只有几十两,但并不妨碍秦墨享受生活。住着豪宅的穷人,这便是秦墨现阶段最真实的写照。只是现在对于他来说,赚钱太远,先逍遥几天再说。“秦相公乃至读书人,我等不祥之人怕是会污了相公名声。”赵清雪有些犹豫,“况且兄长素来一根筋,跟着公子怕是会误了秦相公大事。”“莫要多说,若是那地痞流氓再来,姑娘又将如何?”秦墨劝道。闻言,赵清雪也是脸色一白,这次多亏了自家哥哥回家。下一次若是发生这种事情,自己怕只有一死了。想到这,赵清雪抿了抿唇,朝着秦墨微微屈膝福了一礼道。“小女子多谢秦相公搭救,那就多有叨扰了。”见赵清雪松口,秦墨也松了一口气。这次多管闲事的结果还不赖,至少多了一个厨娘,晚上不用饿肚子了。既是决定离去,赵清雪立刻嘱咐赵二牛找来了一辆平板推车。破旧小院内本就没有什么值钱货物,赵清雪将一些衣物打包好后,其余的让赵二牛全都推去卖了。“院子是父母租来的,反正下个月也要到期了。”赵清雪又福了一礼解释道,“本来就打算搬走的,如今秦相公愿意收留,小女子感激不尽。”“感激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们是雇佣关系,并非主仆。”秦墨穿好衣服,看着赵二牛出门去,大大咧咧的说道。“下次不要再叫我秦相公了,换个称呼吧。”“什么称呼?”赵清雪疑惑的看着他。“叫公子就好。”秦墨盯着她琥珀般的眼睛笑道,“要不然下次叫秦相公时候,把秦字去了也可以。”赵清雪:........三人来到了秦墨的府上,其父母去世多年,留下不少财产。这院子就是其中之一,但秦墨一直执着于科举,一直没有心思打理父母留下的产业。很快所有的产业也败光了,丫鬟小厮也请不起了。但秦墨是个狠人,没有下人做饭就硬是学着自己做饭,随便做点也不管味道,吃饱了就读书。一连几年下来,这一处院子不显得杂乱倒是有些荒凉的意味。唯一的好处是足够大,三进三出,可以容纳几十人同时住在府上。秦墨自己住在内院东房,将赵清雪兄妹也安排在内院。按照秦墨的意思,都住在内院方便一些。可赵二牛觉得外院不能没有人守,万一进了贼人都没有人能发觉。秦墨心道哪来的贼人,这院子里空荡荡的,逢年过节贼来了都得扔几袋米。但最终秦墨还是只能同意了,最后赵二牛住在外院,秦墨与赵清雪住在内院。定下来之后,秦墨将全部的银子都扔给了赵清雪,吩咐她让赵二牛外出买些米菜回来。说罢,也不管呆滞的赵清雪什么表情,秦墨直接闪身进了洗浴的房间。院子里的赵清雪有些哭笑不得,拎着沉甸甸的银子,既然秦墨都说了是所有的身家那大概就是所有身家了。如此沉重的信任既让赵清雪觉得感动,也让她感觉压力山大。若是寻常人家,这笔银子足够生活许久了。但若是对于一个科举的学子来说,四十两还要置办行头,吃饭量衣,上下打点。真要是细致说起来,恐怕真有些捉襟见肘。既然公子给了自己兄妹栖息之地,自然也不能白住。赵清雪心里盘算着或许可以找些活计补贴生活,也好让公子继续读书科举。洗漱完的秦墨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等他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正巧门外传来敲门声,赵清雪软糯的声音传了出来。“公子醒醒,饭菜已经好了。”秦墨哼哼了一阵,翻了个身接着睡。门外的赵清雪敲了一阵,担忧之下推开门走了进去,结果又红着脸走了出去。“秦公子真怪,怎么睡觉都不穿衣服。”好在半个小时后,秦墨终于迷迷糊糊的起床了,吊着大钟摆窸窸窣窣穿衣服洗漱吃晚饭。上辈子职业习惯让秦墨有熬夜补觉的习惯,一般在连轴转的大手术之后一睡就是睡一天。现在穿越了,一时间倒是没能改过来。穿越第二天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就过去了。躺平jpg……入夜。醒来后秦墨独自坐在饭桌前,看着站在一旁的伺候的赵清雪,这才猛地想起tm自己好像穿越了。“坐下吃,你哥呢?把他也叫过来一起吃。”秦墨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菜说道。“兄长吃过了,我等公子吃完再吃,妇人不能上桌的。”赵清雪红着脸解释道。“那你坐下吃吧,下次把你哥叫上。”秦墨说道。“公子,这不符合规矩。”赵清雪下意识就是拒绝,对她来说这似乎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这没那么多规矩,让你吃饭就吃饭。”秦墨抬头看了赵清雪一眼,放下碗筷摊手说道,“我这府上就我们三个人,有什么规矩可讲的。”“即使以后我阔绰了,你也要上桌吃饭,我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一番话说得随意,却字字都敲在赵清雪的心头之上。她眼圈一红,多年来从未有人如此对她说过如此贴心的话。自家兄长又有些憨,其中辛苦无人可说。赵清雪抬起头看着秦墨,却看见秦墨正大口扒着饭,含糊说道。“再不吃就凉了。”长夜当空,四周静谧。门外,赵二牛傻笑着将描着秦府二字的灯笼挂上大门之上。灯火通明的内院,赵清雪大口吃着饭,豆大的泪珠不住的滑进碗里。如同断了线的鲛人泪,怎么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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