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伸出第二根手指道:“二奇,各郡发兵也只发十万人,而为何你徐州偏偏发兵二十万,其他州郡大军踟蹰不前,为何你敢为天下先,孤军赴幽州战场,此为二奇也!”“三奇,秦某人在兖州和徐州士族眼中与泰山匪无异,和臧霸同流共污,兖徐名士以与秦某人相交为耻辱,元龙竟然和我坐下谈经论道,肯与我对饮,此为三奇也!”陈登静静的听完,秦戈的三奇论,皱着眉头的思考片刻,随即目光灼灼的直视着秦戈笑道:“前面两奇非常简单,只是因为你是秦戈,我是陈登,如果我是秦戈,秦将军就不会有此二奇了!”陈登话说完,秦戈和毛阶二人直接愣住了,二人对视了一眼,良久秦戈突然哈哈大笑道:“是秦某眼拙了,小觑了天下英雄,小觑了陈元龙啊!壮哉!为此我自罚一杯!”说着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不过那神态不似喝茶,倒像是灌酒。陈登也举起茶杯,与秦戈对饮一口继续道:“至于第三奇,秦将军在泰山崛起,与泰山豪侠称兄道弟,废契裂土于贫民,强势崛起力压士族,加上交恶于皇室宗亲,而现在臧霸劫掠于兖州、徐州,兖州徐州百姓皆闻秦伯玺在泰山郡颁布的田令,对于士族多有抵触,而今各州匪祸不断,而独将军威名远震于天下,以将军之恶,方能遮士族之羞,当然各种破事烂事都扣在了将军头上,在下以事实真心与将军相交,而非追名逐利!”。秦戈愣了半天,良久长叹道:“元龙,你真是……我也无法评价你了!”毛阶则举起茶杯道:“元龙先生真乃高义,我主为国为民,却遭小人攻讦,如今在兖、徐名声狼藉,若是世间人人如元龙先生之智,这天下何来如此乌烟瘴气!”陈登举杯对饮一口,飒然一笑道:“孝先是关心则乱,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流言蜚语不足为智者所论,污蔑诽谤不可为百姓所信,世间之事皆在实干,如今秦将军困龙升天,天下何人再敢妄语,徒增笑料耳!”秦戈开始认真审视这个陈登,以前他只是以为陈登不过是个世家子弟,算是世家子弟中的精英。而历史上,陈登也只不过代表的是徐州士族,先后依附于陶谦、刘备、吕布和曹操,其最惊人之举便是数次让北上的孙策铩羽而归。不过由于英年早逝,在群星璀璨的三国时代,泯然于众。而秦戈正是认为陈登乃是徐州士族代表,而徐州士族对秦戈的态度一直很差,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他,没想到今日一见,陈登真是一个隐藏的高士,其不光豪勇果敢,而且见识过人,说实话还真对秦戈脾气,不过可惜了!就连一旁的毛阶也和陈登谈论古今,对于陈登的见识也是敬佩不已,眼见日落西山,秦戈正欲邀陈登用餐,这时一个传令兵飞奔而来道:“前线战报!”陈登起身抱拳道:“秦将军身系天下安危,今日多有叨扰,在下先行告退!”秦戈再三挽留,陈登只是推托,秦戈留其不住道:“我听闻元龙喜食鱼生,江河之鱼不比深海鱼类,其上多有寄生虫,我军有一神医,擅长以食为药,此为恶癖当早改之!”陈登倒是颇为不以为然笑道:“人生天地间,但求壮烈绚烂,何在于久长,若是因惧死,而终日惶惶,生而何意,生死之事就看天命也!不过多谢秦将军挂念,这几日水土不服,我正好去讨些药剂!”秦戈望着陈登叹道:“陈元龙真乃当世奇人也,如此奇才却为世家所累,可惜了!”秦戈正与陈登相谈甚欢,就在此时院外传来嘈杂声。二人回头只见公孙瓒正怒气冲冲的撞开几个侍从,愤愤不平的向着秦戈所在的凉亭而来。陈登见此起身向秦戈躬身一礼告辞,秦戈也起身以儒礼向陈登辞行。公孙瓒看到此时秦戈一身儒袍,举手投足间竟然有股书卷气,顿时眼皮直跳,大大咧咧的坐在凉亭上道:“秦伯玺!你在抽什么疯?堂堂大丈夫,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我真不知道你被谁灌了迷魂汤!”秦戈让毛玠送陈登离去,秦戈跪坐在公孙瓒的对面,一举一动一丝不苟,看得公孙瓒浑身不自在,便跪坐在秦戈对面,看着桌上的茶盏,公孙瓒是大摇其头。“枉你也是卢先生的弟子!你学的儒道看来是还给他老人家了!”秦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有些打趣的道。公孙瓒闻言脸色骚的通红,尴尬的咳嗽两声道:“我追随先生,学习的是用兵之道的武儒……哎……被你这家伙一打岔我都忘了我来干什么!”说话间公孙瓒脸色有些阴沉,斜眼打量着秦戈,看到秦戈悠然自得的翻着一旁的儒家经典,神色中尽显悠然自得。公孙瓒咬着牙道:“你难道就如此甘心,那何进人未到,就用一旨军令就夺取我们二人的军事指挥权,眼睁睁的看着高丽鞑虏安然撤退!洛阳的那群家伙很明显是来抢功的!”秦戈翻着经典听着公孙瓒的话,淡淡的道:“何来抢功?我们的功勋是大汉朝堂册封的!”公孙瓒闻言眸子一缩,陷入沉默。片刻后,神色有些阴晴不定的道:“难道伯玺已经走通朝堂的路子,你可别忘了拉兄弟一把!”秦戈闻言苦笑道:“我出生于泰山没落士族,在兖州与刘岱、张邈交恶此事天下皆知,我九死一生来北地作战,也不过是为了逃脱朝堂的桎梏,所谓上善若水,便是如此!”公孙瓒闻言叹了口气,看着一身儒服、手持书卷的秦戈,仰天长叹道:“如此行径我做不出来,如今大战在即,我就不信何进能目光短浅,伯玺也不必太过悲观!”公孙瓒沉默片刻后,起身向秦戈抱拳离去,秦戈看着公孙瓒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精芒。……中军大帐内,已经整整齐齐的叠满的战报,所有战报上都用红笔画好了标注,娟秀的字体一看就是金德曼所为。秦戈这段时间彻底放飞自我,而所有军务则是白天金德曼负责处理签批,以前军务让秦戈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在金德曼手中得心应手。秦戈随意翻着处理好的战报公文,金德曼签批的行文意见,让秦戈挑不出一丝的毛病。此时秦戈翻看着徐庶传回的进化者部队行军战报。进化者各方势力虽然对秦戈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然而对于徐庶这位大名鼎鼎的三国神级谋士却是跪舔。徐庶与铁血军魂汇合后,他的每一个计策,各大势力是言听计从,涿郡一战风调雨顺仙阵与高丽联军血战的视频已经传遍世界论坛。徐庶在进化者中的名气现在丝毫不亚于诸葛亮和司马懿这两个三国顶尖谋士。徐庶指挥进化者部队,等到高丽大军因为失去圣灵之力而褪去兽化之躯后,趁着高丽将士带伤加虚弱,对高丽大军发动猛攻,而且充分利用地形地貌,以及那变态的行军之术雁徙阵,犹如附骨之疽,杀得高丽部队人仰马翻。崔瑀也是狠人,采取金蝉脱壳、壮士断腕之策,每次分出一部分将士作为死士殿后,掩护大部队撤退,如此不断摆脱进化者部队的追击,当然这与进化者部队整体实力较弱有关,虽然有徐庶、文丑、魏延等神将指挥冲阵,也让高丽大军有序退走。而且高丽援军杨万春也是狠人,竟然率军突进,在徐庶预估伏击点前进数百里,接应高丽大军,挡住了进化者的追击,按照徐庶的估计,此战斩杀高丽大军五十余万!战果已经很是丰硕,徐庶如今正整军而归。秦戈将战报递给这时走进中军大帐的毛阶道:“没想到元直能够如此快的适应进化者的战斗节奏,充分调动起华夏进化者的有生力量,尽可能的对撤退的进化者部队展开阻击战,现在我们能多杀一人,来日大战,我大汉将士将少死一人!”毛阶接过战报很快的扫视一遍,握拳不甘道:“若是并州飞骑和白马义从两支精锐铁骑出击,由主公率领精锐冀州部队压阵,即便不能全歼这支溃军,也足以杀他个七七八八,也不至于只歼灭敌军四分之一都不到,而且这些逃遁而回的,必然是高丽文明的精锐之师,哎!真是贻误战机!”秦戈背着手倒是很淡然道:“天下岂有十全十美之事,能够歼敌五十余万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料,不过这次进化者各大势力排兵布阵颇具章法,看来连番大战已经让他们逐渐适应了大军团作战,嗯!这对于我们华夏文明来说,也算是一件难得的喜事!”毛阶听得有些发愣道:“主公!我们接下来……”秦戈伸了个懒腰道:“安安心心的睡觉,现在我已经退出了舞台,接下来大戏如何唱就要看大将军和他的班底了,我就打打酱油跑跑腿就行了!”毛阶闻言顿时无语,不过仔细想想秦戈所说不无道理,顿时又对秦戈的豁达敬佩不已。毛阶道:“那元直先生他们……”秦戈揉着脑袋道:“反正涿郡再无战事,就让元直带着那些崽子们在前线好好玩玩,也不至于太无聊,别急的太快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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